沈澈不可置信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若不是自己拿钥匙开的门,他都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保安的说,他们这几天不断接到住户的投诉,他家里二半夜的太吵太闹。他原先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估摸着保安是不是弄错单位了,可现在一看满眼狼藉的客厅,再看看陶欧阳和一个陌生的男青年,他震怒了。

这是趁我不在偷汉子的节奏吗,这是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的节奏吗,好你个陶欧阳,还把男人带回家,你这是用我的钱养你的小白脸是不是!

男人遇上这种事情没有理智可言,更何况是像沈澈这么冲动暴躁又大男子主义极重的男人。

他大跨步地走到沙发前,一把揪起莫小白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莫小白怂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沈澈感到了一丝庆幸,但他不信,他抡起拳头二话不说对着莫小白的鼻梁就是一拳,然后像甩泥鳅一样将莫小白朝门口一丢,“呆会儿再收拾你!”

莫小白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梁跟断了似的剧痛,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凌空抛起,再狠狠地摔落在地,“嗷……”屁股肯定碎了。

躺在沙发上的陶欧阳已经被沈澈的声音惊醒,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沈澈怒不可遏的眼神,她猛地弹坐起来,“领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一个星期的吗,说好的一个星期呢,艾玛,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亏得我提前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沈澈暴跳如雷,眼睛看到她的衣领斜得快露出一边肩膀,他简直快疯了,“陶欧阳,我以为你只是顽皮捣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不知廉耻。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带男人回来苟且,半夜还大吵大闹招邻居投诉,你小命不要了是不是!”

陶欧阳揉了揉眼睛,混混沌沌地说:

“哦,我叫我两个朋友来家里看世界杯啊。”

“两个?还两个?”沈澈气疯了,绕着凌乱不堪的茶几走了一圈,视线也在屋里扫了一圈,“另外一个男人藏在哪个角落,识相的快点给我出来。”话音还未落,脚边的啤酒罐子乒乒乓乓摔倒一片。

陶欧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报告领导,我另外一个朋友是女的,”一想,不对啊,薇蓝已经走了啊,艾玛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苦逼地说,“她刚走,去学校了……他他他他也是我的闺蜜,虽然是男的,但我们情同姐妹,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

沈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但是潜意识中是相信她说的话的,把男人带回家苟且这种事情,他晾她也不敢。他低头看看这看看那,自己好好的家竟然成了垃圾堆,真心疼啊,特别是那锅里冒泡的汤料,太恶心了,屋里浓浓的酸辣味道就是这发出的。

唉,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沈澈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再看看莫小白捂着鼻子痛得嘴脸抽筋的样子,斥责道:“你当他是姐妹,他未必,你这个傻缺怎么这么不长心眼啊。”

陶欧阳撅着嘴,看莫小白那样她都觉得疼,“领导,你真的误会了……你不问问清楚就动手打人,这样不好吧……”

莫小白用脚指头想想也猜到了来人是谁,他摇摇手说:“欧阳,我没事……”他站起来澄清道,“我跟欧阳是朋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个女生朋友刚走不到五分钟,真的,你要不信,我这就打电话喊她回来作证。”

“不用了,”沈澈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莫小白的提议,他扭头正视着他,质问道,“你刚才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小子,你还嫩了点儿。”

莫小白一阵心虚,“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一拳,他是该打。

“哎

呀小白,你流血了。”陶欧阳看着莫小白手指间流出鲜血来,忙赶过去看,可是,她才抬脚,下一秒就被沈澈擒住了肩膀,“你给我站着,我允许你动了吗?”

陶欧阳可是遇强则强的性子,欺负她是其次,欺负了她的朋友可要不得,看着沈澈凶巴巴的样子,陶欧阳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被激活了,“那你想怎么样么,不就是在你家里吃了个火锅看了几场球赛么,我打扫干净不就好了,你打人就不对。”

听听听听,她还有理了。

“你放开我。”陶欧阳用力甩开他,转头朝伤势不明的莫小白跑去,“莫小白你没事儿吧?”

莫小白也吓到了,鼻子剧痛,流了一手的鲜血。

沈澈一股无名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的手还痛着呢,她怎么就关心别人不关心关心他,“陶欧阳,你弄没弄明白,这是我家,你要在我家招待朋友是不是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你非但没有知会我,还把家里搞成这副样子,我还不能生气了?”

陶欧阳听了“我家”两个字就上火,她张口就来,“那对不起,你家我住不起,我不住就是了,我带我朋友上别地耍去。”

“你站住,”见她要走,沈澈更火了,“丢一个烂摊子在家里不收拾完了休想走。”

莫小白自知理亏,拉了拉陶欧阳的衣角,轻声劝道:“别跟你老公吵架,你们是新婚,吵架伤感情。”

“我跟他没感情。”

我跟他,没感情……陶欧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及到沈澈越来越难看的脸。

沈澈心头酸了一阵,隐隐的,说不上难受,但就是不痛快,他指着莫小白,“你,快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莫小白真有点害怕,这不是学校里那些不入流的学生痞子,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严厉冷峻,有地位有背景,也是陶欧阳的丈夫,他认了。“欧阳,我没事,流点鼻血而已,我先走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