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残忍的重生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给你的回报!”金晖的话语宛如利剑一般扎在柳芽的心头,尖锐的痛。

握着诏书的指尖有些冰冷,柳芽将它放在桌上,垂眉的惆怅容颜轻轻的哈了热气搓搓手,低语了一声:“好冷!”

金晖的面色突地难看起来:“难道你不觉得悲哀吗?你为了金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现在他竟然……”他的话语之中有种难抑的怒气。

柳芽抬眉看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脸,奇怪的一向云淡风轻的金晖竟然也有沉不住的时刻。她摇摇头,低低的开口:“慕容云锦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

你的心中恨他,但是你也应该明白,那个不是他,是金狼王,晖,还是原谅他吧!”

金晖的唇角狠狠的抽搐了,她——这个笨女人到底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在乎的是慕容云锦吗?他在乎的人是她啊!

他猛地上前,紧紧的抓住了女子的手臂,神情激动的开口:“墨青青,你给我听着,你误会了,慕容云锦,不用说只是一个妃子,就算是一个皇后我

都不回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你为他付出的一切,是他辜负了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后知后觉吗?他在伤害你,你知道吗?”

柳芽瞪大双眸,望着青筋凸爆的男子,心中划过一抹慌乱,她摇摇头:“我不觉得是伤害,慕容云锦有孩子了是吗?封一个妃子也算是理所当然!晖

,我害怕的是你,不要像他一样,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是金晖,掌控金狼王朝千万兵马的金晖王爷,是金狼王朝的支柱!你与金瞑之间是亲兄

弟,你的身上背负的是金狼王朝的将来,你不可以……”柳芽无比艰难的开口。

毫无波澜的双眸掀起滔天巨浪,然后就是深深的失望,金晖怔怔的望着柳芽痴迷的双眸,面上闪过一抹错综复杂的神情,仿佛有懊悔,怒气,嫉妒,

绝望,更多更多的情绪交缠在一起,几乎就要令人窒息……

“金晖……”柳芽低喃出声,芊指抚上男子的眼皮,轻轻的遮挡住那汹涌波浪。“晖,记住你的责任,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肩上背扛着千千万万人的

生命,无论金瞑做错了什么,他的本性总是善良的,我们要一起挽救他,而不是放弃!晖,你是王爷,是金狼王朝的王爷!”

她修长优美的手指缓缓的滑过男子的眼皮,感觉到下面微微跳动的神经,他的眼睫宛如蝴蝶的双翼轻轻翕动,眼底再不平静,仿如无限寂静的深海深

处,激流以极缓慢的速度在流动,又仿佛有带着毒的藤蔓在那双幽眸中蔓延。金晖,眸光再不能淡定!

男子任凭女子的手指划过眼帘,在即将要离开眉角之际,他猛然握住了女子白皙的手指,张眸,波涛终于汹涌了起来,有毒藤蔓缠绕住了他那颗隐忍

了许久的心。“为什么我只能是王爷?为什么我的肩上背负千万的生命,而一国之君的他却可以残害生灵,破坏这美好的一切?为什么我的肩上有责

任,他就没有?青青,为什么你苛求我而能原谅那个男人做的一切?”

声声质问带着穿透人的震撼力量让柳芽不能面对,她望着男子痛苦的神情,指尖猛地绷紧。“你还是忍不住了是吗?晖,你变了,是什么让你迷失了

自己?”

金晖怔怔的望着她瑰丽的小脸,剑眉深凝,半响毫无动静。

是什么?是她明媚的笑,是她弯弯的眉,是她挺翘的鼻,是她红艳的唇,她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改变,从最初的懵懂到现在的尖锐!

傍晚冷冽的风吹入花厅,本该是明朗清新的,如今如多了一抹惆怅不绝的味道。

男子深深的包裹住了女子的小手,不是握,是手掌完完全全的包裹,他启唇,却被女子伸出另外一素白小手捂住了削薄的唇,“晖,有些事情是可以

忘记的,有些事情是要纪念的。有些事情可以心甘情愿,有些事情却一直无能为力。我爱金瞑,这是我的劫难!”

紧握女子的大手猛然变得无力而软弱,一声极轻的叹息从风中传来,那是仿佛能够让聆听的人心灵最深处颤栗起来的声音。他整个人瞬时被黑暗所笼

罩。

劫难——爱对于他也是一种劫难。他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劫难!

站在房门外,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阴霾沉郁的天空,冷风横行,吹曳起他的锦袍,黑发。

房间中的柳芽,在男子步出房间的那一刻,突然之间泪流满面,她揪紧了衣襟,身子强烈的颤抖着。

云妃,孩子,曾经金瞑想要的,如今全都有了!她垂眸,眸光黯然而哀绝。

谁说她不在乎,只是在动摇的金晖面前,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哀绝,她必须坚强,给金晖力量。

金瞑,我还可以相信你吗?心痛如斯,手指不会动了,眼泪不会流了,时间不会走了。

屋脊之上,一轮明月绽放迷离光华。

青衣的男子缓缓的眯了眼帘,仿佛瞧到了女子站在屋脊之上的出尘模样。

她一身淡紫色锦衣犹如溶溶月色,细弱的纤腰系了粉色绸带,如墨的青丝随风飘逸,淡然愁容,秀丽眼波,那似要随风而去的娉婷模样让他屏息。

“表哥!”女子轻喃了一声,他直觉的相应。“表妹!”

“少爷,是奴婢啊,奴婢是燕儿啊!”燕儿不安的将声音提高,男子恍神,艰涩一笑。

他这是怎么了,又出现了幻觉!

“少爷,天色晚了,屋脊上凉,少爷还是回房休息吧!”燕儿低低的开口。

御风冷冷的抬眸看她,那晚的一切清晰的映现在脑海之中。

在望见那抹熟悉的淡粉衣衫之时,他就明白了一切。将燕儿唤醒,望着她无辜不知的眼神,心中的火气猛然窜了上来。

他的要求已经在一再的降低了,没有素琴,哪怕是一个替代品,难道都不愿意成全他吗?

“少爷,我……”燕儿急急的解释,这次真的不管她的事情,方才有人进来,她已经尽了全力保护小姐,可是……

男子连表情都没有做一个,只是径直追了出去!

不久后院传来消息,有人突围出庄,待他带人追去,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上天就是这么残忍,带走了他的月亮,连一颗星星都不肯给他留下一颗!

“你真的爱素琴吗?”那个比素琴古灵精怪很多的女子挑着眉头看他,这个问题他思考了许多许多,直到现在才有一个答案。

爱!但是在爱的同时是痛彻心髓的恨,也许现在,他眷恋的不是女子,而是与女子一起度过的年华。

素琴!他低低的呻吟,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

“少爷……燕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燕儿望着男子痛苦的模样,豆大的泪水滑落脸庞。

“我知道!”男子低低的开口,悲伤的眼神微微的有些收敛。

女子呼吸停滞了瞬间,她惊喜的抬眸。“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会再次走错!燕儿,我不怪你,怪只怪……”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转眸凝望明月。

燕儿感激的点点头,回身向外走,柳眉紧皱。小姐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燕儿,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身后猛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燕儿一顿,回眸:“柳芽,她说她叫做柳芽!”

“柳芽?”男子淡淡的抿唇而笑,芽芽——人生的希望!可惜她不是他的希望!

玉华宫,女子冷厉的笑声一声一声的灌入男子的耳际,他半坐起身子,眸光沉思的望着癫狂的女子。

幻仙草确实有着无可比似的疗伤奇效,现在他已经可以坐起身子,相信不久就可以下地走路。但是玉澈的状态却让他越来越担心。

“哈哈……”女子笑出了眼泪,白衣黑发隐藏在暗影之中,张狂如厉鬼。“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一半,金日,我来了,你等我,我才是你的女神,你

的救星,你的命运!”她凌厉的喊声如鬼泣,如鬼鸣。

“玉澈!”男子皱皱眉,深沉的开口,语气之中有些不赞同。这是金狼王朝,不是鲜奴王国,没有疼爱她的父皇,如今他也是窝在床榻,不能办帮她

,她这般招摇……

“我的好皇兄,你就好好的在**养伤吧,不久,金狼王朝将会是我的天下,然后是大郝,然后是整个天下!”她昂头,黑发如瀑垂下,眼神如魅!

鲜于终于意识到了玉澈的反常。她聪明,睿智,野心勃勃,但是至少懂得表面清淡如水,不锋芒外露,以前的她就如那明月旁最耀眼的一颗星星,有

着犀利的光芒却并不耀眼,但是此刻……他若有所思的凝望女子癫狂的双眸,不再平静,不再无波,相反却如暴风雨前的大海一般,暗沉犀利而张扬。

鲜于轻轻的按了微有感觉的双腿,黯然垂眸。他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否则……一种寒冷让他眸光一沉。

深夜,女子如鬼魅的影子缓缓的飘进了黑暗之林。虽然黑暗之林中再也没有了鬼泣之声,可是照旧还是浓雾弥漫。

殒泪留下来的暗室成为了她新的秘密据点,她一进暗林,就有侍卫打扮的人为她带路,在古井旁,她赞赏的拍拍卡姆而的肩膀,然后下到暗室。

冰冷的冬天,地低下更是寒冷,再加上成堆的寒雪,仰躺在寒冰之上的皇甫远月宁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苍白如纸的面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公主,听说晖王爷就要回宫了,我们必须尽快行事!”卡姆而低低的开口。

玉澈一笑,笑的张扬,“本宫自然明白,今晚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卡姆而,将她的血放净,今晚,本宫会带给他一个非常特殊的礼物!”

玉澈自然明白,正是因为墨青青的失踪,她才有了这样大好的机会。幽夜罗带着兵马在寒山上搜寻,金晖与戎天出宫,而朝中众大臣正在为皇甫远月

的死而心神不宁,议论纷纷。

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拥有!

女子唇角的微笑更是得意,她轻轻的点了皇甫远月的尸身,绵延而下。

“可是允天宫中耳目众多,公主,属下怕只有我们几个人并不能抵抗大批的侍卫,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止姆而垂眸上前,低低的建议。

“神不知鬼不觉?”女子冷笑,转身向外走,“卡姆而,准备好火把,浴桶,这处暗室就是他重生的地方!”当女子咬字到他之时,眉眼之间格外的

温柔。

“是!”卡姆而赶紧应承着。

琉璃宫,天色已经晚了,可是皇甫霁雪还是没有休息。

“小姐,喝杯参茶吧,这几日,您都没有注意,您消瘦了太多!”鱼嬷嬷端了参茶前来,关心道。

女子缓缓转动眼帘,看了鱼嬷嬷一眼,一声低低的叹息逸出红唇。“现在本宫的身边就只剩下你啦,远月走了,到现在连尸身都找不到……哥哥对本

宫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痛失爱女,他心中的恨是越来越强了;慕容云锦的进宫,让慕容家势力再次撅起,本宫不知道对金狼王朝来说是福还是祸;金

晖的心离本宫是越来越远了,本宫现在甚至找不到他的人;还有金瞑,一直昏迷不醒……就像晖儿所说的那样,本宫的心中也在怀疑,墨族之星真的

可以挽救金狼王朝吗?可是为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小姐!”鱼嬷嬷心疼的开口。

她不是小姐,但是这十几年来,她早已经将女子当作了小姐,看着她为王朝担忧,为王朝忙碌,小姐的所作所为,并不想她说的那般,只是为了猎狼

族,还有——金狼王朝!

她永远忘记不了,太上皇驾崩的那夜,小姐哭倒在床榻上的模样。

这十几年来,霁雪很少踏进那后山的宫殿,但是只要想到后山之上还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受苦,一样为金狼王朝奋斗的男子,她的心中总会不自觉的温

暖。可是,他死了,就像寒冷的北风一般将她最后的支柱吹倒了,她的心彷徨,不知道是坚持还是放弃?

她站起身来,梳妆台上是跌成两半的凤戒,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

“姐姐,如果你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请告诉我,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无人可以破解这延续了千年的血咒,

难道金狼王朝要一直埋葬在这种痛苦之中?难道——你我的存在都没有什么意义吗?”她喃喃开口,神情悲戚。

白玉的扳指在摇曳的烛光下发出鬼魅的红光,御剑两个大家宛如警示名言一般昭告着一切。只是世人让表象蒙蔽了双眸,视而不见!

打包好行李,柳芽站在了金晖的门前,有力的敲响。

许久之后,金晖开门,眸光有些猩红,神态疲惫。“是你?”他淡然的笑,只是不似最初的潇洒。

“我们应该回宫了,金瞑还在等着我们!”柳芽无比坚定的开口。

金晖望她,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痛苦与讥讽。“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金陵王朝的救世主中?”

柳芽坚强的笑,忽略掉他话语中的讽刺,“不管我是不是,在金瞑最需要人的时刻,我与你是他唯一的要人,我们一定要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抗争的

力量!”

女子的话语无比的坚决。

金晖望着女子沉思。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眸光之中没有兴奋紧张的神色;当他凝视着她时,那双美丽的眼眸平淡无波;当他靠近她时,甚至握着

她的手时,她总是面无表情,甚至告诉他,爱上金瞑是她的劫难!

她的心中竟然连一丁点的位置都不曾留给过他!

这是他沉思了一晚上的结果!他凄凉的笑,然后回放收拾行李。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陪着她走向她的劫难,也走向自己的劫难!

“走吧!”当这淡淡的两个字从男子削薄的唇口吐出来的时候,挤压在柳芽一晚上的阴霾全部的一扫而净。她拍在男子的肩头,就像曾经的那样,像

哥儿们一样!

黎明时分,云蘙朦胧,红霞翻飞,两匹快马,三个人影,踏着连天的白雪,向着希望奔驰而去。

黎明,当一缕晨光映照在允天宫之明,躺在床榻上的锦衣男子照旧还是平静,他躺着,宛如一个木偶人一般,淡淡的阳光在他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声柔

和的色泽,长睫轻颤,眉头紧皱,男子面上的痛苦与挣扎仿佛已经凝固,四天四夜不曾改变。

莫桑不断的在宫中踱着步子,现在皇宫上下一片混乱,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而他面对主上的昏迷除了焦急之外,束手无策!

“莫将军,玉妃娘娘想要看看皇上!”张英也是显得六神无主,他跑进来低声道。

“玉妃?”莫桑一怔,对于玉澈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只是一个将军,玉妃是娘娘,他又怎么拦的住!

“请娘娘进来吧!”莫桑低声道,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恭敬地站在了床榻一侧。

玉澈进了寝殿,眸光首先落在了敛眼低眉的莫桑身上,眸光一魅,说不出的歹毒妩媚。

“莫将军是吗?”她淡淡的启唇,笑的妖娆。

莫桑垂眸,只是恭敬的点头,头颅不曾抬起过。

“这些日子以来辛劳了将军了,可是皇上这四日里昏迷不醒,终究不是一个办法,看样子仿佛是丢了魂魄一般。莫将军,我鲜奴国有一种勾魂术,据

说可以令丢失了魂魄的人重新找回魂魄,我想为皇上试试,不知道将军同不同意?”她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含了一种对莫桑的敬重。

莫桑一怔,惊讶于女子的敬重,抬眸,入目的就是女子笑的嫣然的小脸,那眸光魅惑而妖娆,红唇微启而性感,粉色的小舌在唇间若隐若现……他忽

的感受到了一种燥热,然后忙不迭的垂眸:“娘娘高看小的了,娘娘是千金之躯,莫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哪里经受得起娘娘如此抬举!”

玉澈再次莞尔一笑,端坐在金瞑的床榻之上,眸光却停留在男子的身上。“谁说莫将军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皇上昏迷这四天来,就连金晖王爷都跑

的不见了踪影,守在皇上榻前的只有莫将军而已,莫将军在玉澈的心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皇上清醒的时刻也经常这样说起,莫殇与莫桑

,是他最好的兄弟,虽是异姓,却比手足还要亲上几倍!你看皇上都将你当兄弟了,玉澈对你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

望着女子的笑容,莫桑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垂眸,眸光之中却有一些感动。

袅袅婷婷的靠近男子,女子身上的幽香宛如一种催化剂一般让男子的心头更是**漾,有些什么轻轻的掠过他的心头。

“莫将军……”女子缓缓的抬手袭上他的衣襟,莫桑一怔,刚要躲避,却直觉胸口一痛,面前的女子猛地模糊起来。噗通一声,他躺在了地上。

“张公公!”玉澈惊叫起来,张英进门,望着躺在地上莫桑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莫将军对我身上的檀香过敏,真的很抱歉,不过这种檀香的解药只有我皇兄身上有,如今之讲,让我哥哥过来是有些困难了,我只能带着他去玉华

宫,麻烦张公公去外面叫些侍卫来!”玉澈故作焦急的开口。

张英一听,赶紧回了身子,这时随行的卡姆而迅速的将床榻上的金瞑包裹起来,将莫桑丢上床榻,扯过锦被盖好。

门外有两名侍卫进来,与卡姆而一起抱着金瞑出了房间,玉澈却以照顾金瞑为由留了下来。

“张公公,现在莫桑也病了,皇上的身旁也没有一个得力的人,还是由我来照顾吧!”她为**的男子缓缓的扯了锦被,静静的开口。

娘娘吩咐了,张英只得照办,点点头,恭敬的应了,退了出去。

女子的面上猛然呈现一抹阴狠的笑。今晚,就是金狼王重生的日子,但愿一切都顺利!

密室之中,卡姆而将锦被放在地上,昏迷的金瞑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开始吧!”卡姆而低低的开口,点了木柴支上大锅,一方面又让人将冰雪丢了出去。皇甫远月的血液早已经冰冻住,烧火的目的自然是让女子的尸

身慢慢的融化。

火苗燃了起来,阴暗的地下室空气本来就少,再加上急速燃烧,空气更是憋闷,禁不住浓烟滚滚,内处人都呛得出了密室,只有卡姆而一人在坚持。

一刻钟之后,玉澈终于出现,她望着滚滚的浓烟皱皱眉,气哼哼的进了密室将火全部熄灭。

“你要将宫中的人全部招来吗?”她低低的开口,将女子冰冷的身体放在了火炭上,一会的时间,皇甫远月的身体缓缓的柔软,还是还有着死人的僵

硬。

“动手吧!”她从怀中取了尖刀丢在卡姆而的面前,然后冷冷的回过头去。

卡姆而的手一瞬间有了轻微的颤抖。他杀人无数,杀人如麻,可是这样残忍而且诡异的事情真的……望望女子坚持的背景,他手起刀落!

因为下了一天一夜的雪,路异常难走,金晖与柳芽共乘一骑在前,戎天在后,沿着山路艰难向前。

寒冷的风吹在人的脸上,刀子割一样的痛,但是因为心中有目标,有梦想,却不觉得苦,只是想要上前,上前。

金晖望着女子坚毅的侧脸,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与柳芽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是冰冷,呼啸的北风没有夺去他的触觉,味觉,相反,怀中的

温暖更是让他深深的眷恋。

他仰望苍穹远山,突然之间希望这路再长,山再高,雪再大,他与心爱的女子这样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夜色暗了,他们终于进了狼城,冬夜里的狼城有些萧瑟,各个商铺早早的关闭了,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直接进宫!”柳芽低低的开口。

金晖冷笑,笑自己,也笑柳芽。

允天宫,柳芽望见床榻之上那背对她的身影之时,眸光之中转过一抹不知是欣喜还是怨恨的感触,她跑上前,紧紧的抱着男子的身子,紧紧的!

金晖转眸,眸光掠过一抹哀绝。

“金瞑?”猛地,柳芽惊喊出声,她望着床榻上的莫桑惊得说不出话来。

金晖上前,在瞧清榻上的男子之时,心中一片冰凉。

“张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他狠狠的回眸厉声喊道。

一旁张英哆嗦的跪在了地上。

没等张英说完来龙去脉,柳芽冲出了允天宫。

玉华宫,距离允天宫的距离非常的遥远,青石板的路在脚下延伸,月影,白雪,全部的在眼前轻晃。柳芽只觉得血气一阵阵的上涌,头一阵阵的眩晕。

为了赶路,他们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如今在进行这样激烈的运动……身子猛然被金晖抱了起来,她紧紧的抓住男子的,抬眸感激而笑:“谢谢,金晖

,我替金瞑谢谢你!”

男子面上的青筋一跳,只是运功飞行,没有言语。

玉华宫,比任何时候都要寂静,柳芽急急的闯进去,遍寻整座寝宫不见玉澈与金瞑的身影,只在偏殿之中见到了沉睡的鲜于。

“鲜于太子!”柳芽冲上去,急急的晃动了男子的身子,男子幽幽醒转,在望见柳芽的小脸之时,猛地开怀轻笑:“是你?你没事,太好了!”

柳芽顾不上与他客气,急急的问:“金瞑呢?玉澈将他带去了哪里?”

鲜红的血顺着女子僵硬的手臂,大腿缓缓的流淌在浴桶之中,夺目而诡谲。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本没有多少,尤其是旋转了四天的尸体,连浴桶的底部

都没有蔓延过来,卡姆而就向玉澈摇了摇头。

玉澈眸光一寒,冷冷的挥手,卡姆而将女子的尸体放在了地上,然后敛眼低眉站在了一旁。

“我会让你重生的,金日,你等着我!”女子的神情在望见那鲜艳的血液之后猛地疯狂的,她将身上的锦衣撕开,放在浴桶之中,沾湿了,一点一滴

的抹在男子的身上,她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仿佛拿了一只画笔,缓缓的描绘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图画。

一旁的侍卫瞧傻了眼。他们优雅端庄的公主啊,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不,比刽子手还要阴狠上千倍,万倍,浓重的血腥之气蔓延了开来,只

剩下深深的恐惧。

脸颊,胸膛,手臂,她要为男子将身体的每一处擦上这世间至阴的女子鲜血,让金日获得重生的希望!

霍得,密室之外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玉澈眸光一寒,迅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鲜血溅出来,溅脏了她的衣裙,她也不管,双手疯狂的擦拭着男子

的身体,正面结束了,她抬眸望向卡姆而:“帮我将他反过来!”卡姆而刚要上前,突然他跪在了地上,身后,金晖冷冷的望着血腥的女子,眸光之

中充满了震惊。

是她?面前赤红着双眸,满身鲜血,神情疯狂的女子会是那个高贵、优雅的玉澈公主吗?

女子残忍的笑在瞬间凝固,四周传来阵阵的哀嚎声,她带来的人一个个的躺在她的脚下,死不瞑目。

她的眸光瞬间恢复了平静,她高傲的站起身来,眸光温柔而娴静,笑懿美丽而高雅,就像平时的她一般,猛然举起大大的浴桶,将鲜血全部淋撒在男

子的额头之上。

“不!”柳芽的惊喊声,女子的大笑声,盈满了狭小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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