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现敌军

99年5月24日我们一行十二人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一个昼夜,三个小队间隔十米,相互之间用无线电耳麦联系。我和屠夫,巴克,队长,走在最前面,握着手中枪,刚入丛林时的紧张,随着一天的行军,已经减轻不少,代之而起的疲惫和闷热,考验着我的身体和意志。队长突然举起左手然后握成拳头,慢慢蹲下,看到手语,我们停止前进,向队长靠拢。本来不熟悉的手语和暗语,在用上几遍后也慢慢的熟练起来。

“我们进入了敌人的出没的地带,大家小心!”队长从地上拾起一个弹壳对我们说。

ak系列。”我在心中默念道。然后看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都在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到!看来大家都在害怕我出状况,怕我出状况就不要让我来呀,我他妈的又不是自愿的,出了事也不应该怪我呀,我可是学计算机的,和杀人这工作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一面在心里咒骂一边跟着向前走。又走了一会,队长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对坐标,我长出一口气,靠着一棵树拿出身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正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的草丛中“哗”的响了一声,吓的我把水壶一扔,靠树为轴一转身把枪对准声音的来处,就要抠动板机,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枪,推下枪机保险。

“别激动,不是人!”是屠夫。

我扭头看了一眼,其它人也已经把枪口放了下来,我疑惑的看着屠夫。

“声音是小型动物冲撞草根部的声音,不是人类的脚下压发出的声音。多听就能听出来了!”屠夫一边说一边拨开草丛一只叼着东西的黄鼠狼露了出来,小家伙看见我们扭头就跑了,刚松的一口气,在看见黄鼠狼掉下来的东西后又从新吸回了肚子,一只手!一只人类的手!

大伙顺着血迹,向小家伙来时的路摸去。走了不一会,就闻到一股的浓烈的臭气,连我都闻出来了,是肉臭的味道,所有人都拉枪上膛,小心的向臭气传来的方向慢慢的前进,拨开一片草丛,一个令人做呕的画面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小块空地上立着八根树桩,上面绑着十六个人,全部都被砍了脑袋,旁边的树上还掉着士七八个被剁掉了四肢的“人棍”,所有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身上的军衣告诉我们他们曾是柬埔塞的士兵。

队长对先锋使了个眼色,先锋就转身潜入山林,其它人则原地侍命,闻着刺鼻的臭味,挥挥手驱赶着身边的苍蝇,我觉的鼻子的嗅觉在逐步丧失,臭气似乎真接冲入我的胃部,勾起我一阵阵的吐意。“哇”的一声,我把肚子中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肠胃还在一阵阵抽搐。带起了一身的虚汗,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太残忍了!

耳机中传来先锋的声音:“前面还有很多尸体,大约100多人,都是军人,大多是被陷井所杀,少量枪杀,估计这就是俘虏!有一条足迹向东南方延伸,应该是目标留下的!我侦察了一下,有很多陷井!”

“看来这就是柬埔塞政府雇佣我们的原因了!”队长说给我听。

“ok.现在,先锋,你在前面开路,其它人在后面跟上,不要碰任何东西!明白吗!”队长下达命令。

“yessir!”先锋领命向前去了。

退出血腥的屠宰场,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压抑着仍不断翻涌的吐意!突然,一股刺鼻的驱蚊剂味冲入鼻腔,呛的我连连咳嗽,是队长,他对我笑了笑,说:“不想吐了吧!”我点点头。“那就走吧。”队长向前走去,巴克拍了我肩膀一下也跟了上去,其它人看着我都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丢脸!”我自言自语到。

“你也知道?快走吧”屠夫在后推了我一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在里面住一夜!”

“嘿嘿,在里面住一年也没有关系!这种场面真叫人兴奋呀!”屠夫一脸的亢奋神色,眼中神色炽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就像美国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我总算知道你的外号从哪来的了!干出那种事的人变态,你比他们还变态!、、、”我对屠夫说。

“嘿嘿,是吗?”屠夫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因为先锋在前面清理陷井,所以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大家在后面无聊的警戒。

先锋解开一个陷井的引线,引线扯着的一个钉板,掉了下来,可是忽然钉板在空中挂了什么东西一下,改变了本来垂直的路线突然向先锋冲来,旁边的队长一下把先锋推到了地上,钉板贴着两个人耳边划过,后面的人全都侧身躲避钉板,可是与此同时牛仔头顶正上方突然有一根削尖的木根扎了下来,牛仔刚躲过钉板,发现木棍时己经躲不开了,眼看木棍就要扎在牛仔身上,我没有多想飞起一脚,正踹在牛仔的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出去。木棍顺着我的大腿内侧擦过,扎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定定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妖怪一样。忽然大腿内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牛仔冲过来,一把撕开我的裤子,看到我大腿内则掉了一大块皮,出血不严重。医生跑上来给我止住血,开始上药,牛仔站在边上看着我没说话,等我的伤口包好了,巴克掺着我站了起来,牛仔拍拍我的肩,说:“我欠你一次!”然后,就走开了。先锋查看了一下说:“这里有高手,这是个连环陷井,连被折除后的下落路线都设置了连触装置,幸亏只是根木棍,你挺好运的!”拍了我肩膀下,巴克看着我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做的好!”

边上的人一个个也跑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巴克又说:“他们已开始经接受你了,你救了他们的兄弟。”

“是吗?那他们愿意送我回家吗?”我掩住无线电话筒悄悄的问,还用眼光偷瞄屠夫。对于这个问题屠夫没少用他强大的实力回答我,虽然刚才我并不是有意要救牛仔。

“更不可能了,要是你表现的不好,估计他们还有可能把你撵走。可是现在他欠你人情,他一定要在战场上还给你,更不可能放你走了!”巴克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这样也行??救人也会成为自由的阻碍?这帮人知道什么叫感恩吗?

大腿内侧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所以我和巴克就走在了队伍后面。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队伍停了下来,我们慢慢的走到队伍前面,所有人都站在那,对面山坡有个村落,隔着小山能看见里面人来人,。所人有都拿着枪,队长来到我和巴克面前说:“是目标,快慢机掩护,我们过去,刑天,你受伤了,行动不便就留下来,给快慢机当观察手和掩护手。”说完,便带队潜向对面的山村。

“爽,给派了个轻松的工作。”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让对方发现我们,我们就是第一被攻击目标!”快慢机坐在树杈上,一边调狙击枪的瞄具,一边对我说:“你知道吗?在以前如果发现周围有狙击手,军队一般都是调炮把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方炸平。你还高兴的起来吗?”

“我知道,那是法国的一个故事!”我一边把所有的弹药都拿出来,一边对他说:“我看他们也不会有大炮,主要是我不想与人近距离接火,那想起来就可怕!离远点安全!”

“嘿嘿,是吗?”快慢机阴阴的笑了一声,递了我一个瞄具和一个风向风速测定器:“装在枪上,上面有激光测距仪,看见村中间的那个树桩了吗?把说数念出来。”

“距离450米!风向西南!风速7.9米/秒”我一边按照前面天从屠夫那里学到知识,把数据读出来,一边把自己的也瞄具调好。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进瞄具中的视野。几个军人拖着一对家人三口。来到广场中间,然后对这一家人开始拳打脚踢,其中的女人还是个孕妇,几个军人骂骂咧咧的把其中的男人拖起来绑在树桩上,大声的问着什么,那个男人一直摇头,其中一个军人一枪托砸在他脸上,从瞄具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珠被砸出眼眶吊在外面。那个男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刚才砸他脸的军人拿出个火机打着,开始烧那个人吊在外面的眼球。那个人痛醒过来,他们就又开始问,那个男人又摇头,那个军人拿枪指着他儿子的头,又问了他一遍,那个男人哭着的哀求声突然传进我的耳麦,看来队长他们已经潜近他们了。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是透过那令人心碎的哭叫声我能感受那男人传来的绝望。

“他说什么?”大熊在无线电中问到,“他在哀求他们不要杀他的妻子和孩子。”底火回答到“我说那几个军人!”大熊又问“他们问他是不是他们帮助政府军找到他们的!要不然不会在政府军来的时候全村人都不见了!”底火翻译那几个军人的话:“他们指控他们反对红色政府,宣判他们死刑!”

在底火翻译这几句话的同时,那个军人一枪一个把那个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全杀了,然后才把那个男人打死。

“队长,我们还等什么?你们怎么不救那个人?”发生这种人间惨剧,我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士兵不是天使。保持无线电安静!”队长严厉的骂道。

“大熊就位!”

“牛仔就位!”

“恶魔就位!”

“屠夫就位!”

“、、、、、”一串就位回应传来。

“先清理屋子里的人,快慢机,清理街上!go!”

队长一声令下,边上就传来了快慢机的msg90轻快的点击声,瞄准镜中,街上的军人一个个胸前爆出一蓬血雾,倒在地上,耳机里也同时传来一阵加了消声器的枪响。街上倒下五六个人后,那帮家伙才意识到有狙击手,一个个朝我们这个方向开枪狂扫。子弹打在周围的树上,发出“梆梆”的声音,有两发子弹打在我边上的地上,吓的我埋下头怎么也不敢抬起头。

“盲目射击,他们看不见我们,看着战线你个笨蛋,你是掩护手我不是!”快慢机骂我。

哆嗦的抬起头,刚瞄了一眼瞄准镜,就看见一个家伙扛着rpg-7火箭发射器从墙后蹦了出来,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就冲这里飞了过来。

“rpg”我大声叫着又一头扎回地上。

“轰!”一声,火箭弹在背后的山林中爆作,我能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干他妈的!”拨了拨头上树枝,向树上看了一眼快慢机,只见仍他镇定自若的把刚才发射火箭弹家伙干掉后,看了我一眼。“很安全?嗯?”说完又举枪瞄准。

“妈的,妈的,妈的!”我一边骂,一边拉开枪机,瞄准山坡下面-有几个人跑向这边。从瞄准镜中瞄准那其中一个家伙,他们的脸上的汗滴我都能看的,看着镜中的人脸,我心中“咯噔”一下,我正在犹豫是不是开枪的时候,其中一下人已经看见树上的快慢机,一棱子子弹就打了过来,打的树上的快慢机直叫唤:“该死的,开枪,刑天,你在干嘛?”一边叫一边开枪打倒一个。

咬咬牙,我抠下了板机,随着枪响,镜中的脑袋从眉心炸裂,整个脑盖被揭了开来,红白的脑浆像打翻的浆糊向后飞去,那个家伙被打了个跟头,一个倒翻栽倒在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枪杀,而且还是我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