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

一大早手机铃声在客厅里响起的时候,徐北搂着小狼睡得正香,手机响了半天都没能把他吵醒。小狼弹了半天耳朵,听徐北这意思的确是不打算醒了,只得仰着脖子往后在徐北的脸上舔了几下。

“……别闹。”徐北翻了个身,昨天晚上为了教育小狼祸从口出有多么可怕,他俩促膝谈心到一点多,现在徐北困得要死,就算是班大同现在踹门而入,他也打算绝不抵抗束手就擒。

小狼鼻子里喷了一小股气,当作是叹气,从被子里钻出来,叼着衣服一溜小跑着进了客厅。

过了几秒钟,郎九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提着裤子又转回了卧室。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唱着歌,他把手机放到徐北脑袋旁边:“电话。”

“哎……”徐北皱着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马上闭上了,“是沈途,你接吧……按那个绿色的按钮……”

郎九研究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沈途捏着份昨天的《安河晚报》靠在**,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他听了一下:“小九?”

“嗯。”那边传来郎九有些沙哑的声音。

“徐北呢?”

“睡觉。”

“叫他起床接电话。”沈途手指在《市区惊现狼人??》的标题上弹了弹。

“不,”郎九拒绝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他困。”

“那把电话放在他耳朵上就行了。”沈途笑笑。

郎九犹豫了一下,把手机轻轻地放在了徐北的耳朵上。

徐北已经没什么睡意了,沈途给他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他伸手拿过电话:“什么事?”

“你看报纸了没。”

“没看,那么高深的东西谁有空看啊。”徐北懒洋洋地坐起来,用脸夹着电话,帮郎九把睡裤上的带子系上,系好之后郎九又很快地解开,然后自己又系了一次,算是学会了。

“你让你儿子在大街上变身了?”

徐北一听这话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果然麻烦了:“啊,是,这是个无奈的意外……”

郎九在床边等了一会,估计这个电话得说一阵,于是又爬回了被子里,侧躺着搂着徐北的腰。他能听到沈途的声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现在很担心徐北挂了电话会生气。

“见报了,太不小心了你们。”沈途语气很平静,但明显透着不满。

徐北虽然觉得这事的确是惹了麻烦,自己当时就想抽郎九一顿才解气,可这下听着沈途的话,又相当不爽,一下提高了声音:“这事是小心就能避免的么,又不是憋屎憋尿,屎尿还有憋不住拉裤子上的人呢,何况是这种事……”

“我不是这意思……”沈途被他喊得愣了一下。

“那你什么意思,”徐北打断他,拍开郎九在他背上摸来摸去的手,继续喊,“是他妈你说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上回就弄得全身都皮下出血,你让他怎么办!”

“……我真怀疑这是你亲儿子,没见过这么着急护犊子的,”沈途笑了起来,“行了不讨论这个,我就想问问,还有谁看到了,除了当时现场的人,还有谁看到你带着雪狼了?”

“也没多少吧,不过我俩在自助银行过的夜,有摄像头吧,”徐北想了想,“然后就是第二天找房子这里了,中介和房东见过我带着糊糊。”

“哪个自助银行?”

“不知道,我又没来过安河,我现在住哪都还没整明白了,反正是个建行。”

“行吧,我知道了,这事我处理。”

徐北想说你牛逼啊你怎么处理,但是沈途已经挂掉了电话,他只得把电话扔到一边,往后躺倒:“儿子啊,你这个变身的事真得注意了,要是当着江越的面变一次,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郎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手指在徐北肚皮上轻轻划着。

徐北想骂人,但发现他是在写字,写的是徐北。

“写得挺好,”徐北转过头看着郎九,表扬了他一下,看到郎九的眸子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很亮,这孩子也太好哄了,“不过别老在我身上折腾。”

“为什么?”郎九停下手。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到了郎九这里就成了问题,徐北有点头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不是说了么,都是男人,摸来摸去的有什么意思……”

“喜欢。”郎九贴在他后背上,说话时暖暖的气流弄得徐北后脖子痒痒的。

“喜欢什么,你老子这一身的伤疤你摸着很爽么。”

身后没了声音,徐北等了一会,正想回头看他在干什么,郎九却突然伸头过来在他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

徐北被这突然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才翻过身瞪着郎九:“你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郎九喜欢看徐北的脸,他觉得徐北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当然,现在他没有笑,看上去还很严肃,但是他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

郎九轻轻地把徐北的右手抬起来放在枕头上,他怕不小心会压到。

看着徐北还带着一丝睡意的脸,他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流涌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搂着徐北,想亲他,想贴着他有些凉凉的身体,想……

当郎九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粗重的呼吸在徐北的耳边响起时,徐北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用战斗力尚存的左手顶着郎九的胸口,声音都有点变了:“你干什么?”

郎九顿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抓着徐北的左手往枕头上一按,伏下|身开始在徐北的脖子和肩上胡乱地又亲又舔,完全没有章法,徐北一时弄不清他这是亲自己呢还是想吃了自己。

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交响乐。

郎九的劲很大,手被牢牢地压在枕头上动弹不得,受伤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劲,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牢牢地压在身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耳朵里一片嗡响。

郎九纷乱的吻里透着欲望,野蛮而霸道,徐北甚至感觉到了郎九的尖牙在他的皮肤上划过,带着一丝疼痛,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操。”徐北咬着牙骂了一句,郎九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已经向小腹下边探了过去。

当郎九的手伸进**里的时候,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猛地绷紧了身体,本能地屈起腿,但无奈郎九是跨着压在他身上的,他条件反射的自我保护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这样的身体反应却让郎九一下陷入了迷乱,他握紧了徐北因为刚睡醒而本来就挺着的敏感部位,同时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徐北的嘴唇上,疯狂地吮吸着。

徐北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在郎九探进他嘴里的舌尖上尝到了血腥味。

这简直是五雷轰顶!自己居然被个男人咬破了嘴唇……

郎九也尝到了血的味道,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强烈地刺激,他抓着徐北的手腕,指尖几乎要掐进皮肤里,身体中的欲望像一头野兽,急于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他猛地撑起身子,手抓着徐北的睡衣一扯,衣服如同一张脆弱的小纸片一般被撕成了碎片,徐北赤|裸的身体呈现在他眼前。

这样的情况再发展下去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徐北在郎九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他肝颤的欲望,他趁着郎九松开了他手腕的这点工夫,甩手对着郎九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打得结结实实,脆生生响当当。

郎九被这一巴掌扇得愣了一下,有点迷茫地看向徐北。

“你要真有本事就他妈直接把老子干死!”徐北甩完这个巴掌接着就爆发了,“干不死你就给老子滚下去!”

“我……”郎九似乎被这一巴掌从狂乱中扇了回来。

“下去!”徐北运了运气,气沉丹田地喊了一嗓子。

郎九终于被这声怒吼惊醒了,像是被吓到了似地猛地从**跳了下去,箭一般地冲进了浴室,接着门被“哐”地一声关上了。

徐北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躺在**有点全身乏力,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几分钟之后,郎九慢吞吞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站在卧室门外,看上去想进来但又不敢。徐北正在穿衣服,回头扫了他一眼,看起来那股劲头是过去了,他转回头:“穿衣服去。”

郎九很听话的把衣服都穿上了,又站到卧室门边,徐北把他的外套扔到他身上:“穿上。”

“我……”

“穿上。”

看到郎九把全套衣服都穿好了之后,徐北过去打开了房门:“出去。”

郎九这下才明白了徐北让他穿衣服是要做什么,一下急了,往后退了一步:“不出去。”

“这事由不得你,”徐北冲过去拽着郎九的衣领就往外拉,“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反省!不给你点颜色你真他妈敢当老子是**……”

郎九不肯走,但他又怕徐北拉不动他火会更大,只得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口蹭,他想说点什么让徐北消消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一个劲皱眉。

“这是……在进行拔河比赛?”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

徐北一听这声音,一阵头大,想起来昨天约了江越从今天开始给郎九上课。他松了手,指了指郎九,没说出话来,又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江越:“不是约的九点吗,现在才八点半!”

“买一送一嘛,今天公车居然没有堵,赠送半小时,”江越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徐北的嘴上,“哟……这是……”

“上课吧。”徐北扭头往浴室走,摸了摸嘴唇,操,肿得不小,郎九这一口咬得真结实。

郎九还站在屋子中间,衣服被徐北扯得奇形怪状很有艺术感。江越走过去帮他整了整领子,郎九始终定定地站着,不出声,也不动。

他倒不是在发呆,他是在听徐北的动静。

“你打了你……”江越想了一会,这到底是哥还是爹,最终还是选择了官方说明,“哥?”

“没有。”郎九小声回答,他心情很糟糕,徐北听起来似乎还在生气,心跳一直挺快。

“那他怎么伤了?”江越拍拍郎九的肩,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他能感觉到郎九的沮丧,“来吧,坐下,今天的课内容变一下,本来想让你看图识字来着……先教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

“嗯,你让你哥不高兴了对吗?我教你让他高兴,懂了吗?”

郎九一听江越的话,立马来了兴趣,老老实实地在桌子边上坐下了,只要能让徐北不再生气,他学什么都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你俩怎么了,反正呢,他的嘴破了,”江越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小声对郎九说,“我估计不是你打的就是你咬的,总之呢,是因为你才破的。”

郎九垂着眼皮盯着桌子不开口,他知道早上的事不能说,虽然他不知道那样的事究竟为什么会让徐北生气。

“所以呢,你要先认错,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敢了,”江越一边说一边顺手拿出本子把这几句话写了下来,“我看你哥脾气不是太好,你态度要诚恳,做好挨揍的准备。”

徐北盯着镜子,进来的时候嘴唇就是肿的,但当时的状态是“肿了”,现在就站了这么几分钟,这个状态就更改为“肿成一片了”,这让他相当恼火,因为自己现在看上去像是叼着一块红烧肉。

郎九轻轻地推门进来了,站在他身后。

“干嘛。”徐北没好气地冲着镜子说了一句。

“对不起。”郎九低着头说了一句。

徐北愣了,这是头一回听到郎九说对不起,他挺惊讶,回过头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郎九瞄了他一眼,“我以后不会这样惹你不高兴了……”

“等等!”徐北拍了拍他的脸,“说得挺利索啊,你江老师教的?”

“别生气了好吗?”

这是徐北认识郎九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次性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徐北在心里数了一下,我操,整整两句!

江越撑着下巴趴在桌上,等着郎九承认完错误之后继续上课。

徐北从浴室里冲了出来,直接往他面前一拍:“江越!”

江越被拍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郎九认错过程出了差错,他想也没想就喊了一声:“大叔我错了!”

“你得帮我个忙!”徐北又拍了一下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肉么?好吧这货不是肉,这货不是肉……

明天起继续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