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八月的夜风,吹着道边桂花清香,颜如玉朝窗外看去,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月亮成了华锦绣的笑脸,那一抹云彩遂是了她的羞涩,那天边的星星好似她明亮的眼睛,夜幕中摇曳着她的风姿,仿佛又看到了刚刚的一幕,令人陶醉。颜如玉看看了身边的夫君,早已入睡,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内心深深的内疚,自己怎就背着自己的夫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一转眼仿佛又看到夜光里传递着华锦绣的秋波。这屋子里的思念仿佛也随着那清风传递到厢房华锦绣的屋内,锦绣今夜也断然无眠,和衣躺在**,任由眼泪肆意,明明很开心很开心的做了爱着的人的女人,为什么此刻会如此的揪心?明明是很爱很爱的人,那人也很爱很爱自己,是爱着的吧,不然怎么会做那档子事,想起刚刚的缠绵,华锦绣的脸红了。恍惚间竟觉得如玉就在面前,冲着自己微笑,一伸手,却已幻灭。原来在一起了,还会有更大的痛苦,段子睿的存在成了她们永远无法在一起的理由。华锦绣的心一紧,狠心的想除掉这个人,奈何伴随着一滴泪,这想法也烟消云散开去,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如玉一夜未眠,早早的起床,段子睿今日也是流连于各钱庄之间,早出晚归。颜如玉让碧月准备了早点,亲自端到华锦绣的房间,见**的人儿还在熟睡,微蹙的双眉,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珠,锦绣啊锦绣,我还是让你疼了,颜如玉眼睛也湿润了,轻轻的抹去华锦绣的泪水。锦绣渐渐的醒来,看着颜如玉哭了,慌张的说:“如玉,你怎么哭了?”“不碍事,锦绣,来,起来吃点东西。”颜如玉深知华锦绣喜欢清淡,只是清粥一碗,小菜四碟,华锦绣洗漱完坐在桌边,闻了闻那沁人扑鼻的香味,拿起碗呼噜呼噜的吃完了一碗。颜如玉生怕她呛着噎着,心疼的只叫慢点慢点,华锦绣吃完嘴角还挂着一层白白的粥汤,颜如玉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的给华锦绣拭去。华锦绣早已被这柔情融化,不自觉的去触碰颜如玉的唇,也开始了舌吻,颜如玉的脑子一阵轰然,昨夜所想的道德理智全然抛到了脑后。分开之时,二人的脸色微红,娇喘着,眼神迷离开来…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行来□□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这清晨吊嗓子是华锦绣百年如一日的习惯,不想这回竟出了这段,羞得颜如玉无地自容,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华锦绣看着伊人红颜,不禁说道:“如玉早上抹的胭脂过了头,看这会红的。怎么,怎么就像…”“像什么?”“像,像糖葫芦。”“糖葫芦是什么?”颜如玉一问出华锦绣这才记起,大家闺秀理应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如自己整天东奔西走,自己看过的颜如玉不定会见过,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如玉可曾外出过?”“娘家管教甚严,从小便足不出户,到了夫家,也不曾想过要外出,倒是成亲那日热闹非凡,路过街道熙熙囔囔的,好不热闹,想看,无奈轿中之人,盖头遮面,又不得见了。”

“那我带如玉出去可好?”“这…”虽说自古没有不准女儿家出门的道理,上到官宦之家,下到平常百姓,买点胭脂水粉,日常之用也是合情合理,只是颜如玉从不得见,自己也是喜静的人儿,只是华锦绣说的自己从来只说好,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二人带着碧月出了门,华锦绣亲切的挽着颜如玉,绝世的容颜和独特的气质走在街上,惹来不少目光,惊艳的甚多。若是那日锦绣出现惹了一阵**,这二人无疑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颜如玉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是柔和安详的,华锦绣却透露着浓浓的韵味,说不清道不明。二人从西街翠胭斋的胭脂铺逛到东街的玲珑包的糕点铺,再到南门的玉和轩的珠宝行,北边竟到了流云居,华锦绣指着那清漆粉饰的华宇,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的琵琶声,便问道:“如玉可知,这是何处?”颜如玉摇了摇头。华锦绣哈哈大笑,院里的琵琶声停了,缓缓出来一女子,身上飘着浓浓的脂粉味,尤桂花味正浓更掺杂着些许柑橘味,此女子虽不如颜如玉的倾国倾城,也不若华锦绣的另类气质,浑身却散发了一种妖冶的气息,颜如玉不曾见过,华锦绣把颜如玉护在了身后,这女人眼光犀利的很,能把人从头看到脚,这样看着自己的如玉,是嫉妒还是欣赏?华锦绣不悦,深深的不悦,领着如玉离去。

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放浪的笑声,“姑娘何事如此可笑?”华锦绣停下冷冷的说,语气不善。“我想这里本是世间男子的逍遥窝,今日不想来了两位女子,我以为嫦娥下凡,身边这只,玉兔?哈哈。”

华锦绣明显听见了嘲讽,却也不语,本想离去,却被颜如玉拽住,颜如玉转身来到那女子面前,露出一丝难以读懂的微笑,“我与妹妹闲逛,不想竟到了烟花之巷。本无踏进去的意思,我等见这里也并没有写着女子不得路过,便一路走来,若贵地容不得女子过路,大可去衙门请个牌子,封了这块地。只怕凭你是没这能耐的,不如回去多哄哄几位恩客”最后颜如玉口气硬了起来,自己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欺负,即便自己是女子,也想伸开双臂去保护。这名商女是这院得头牌,自诩姿色过人,平日里也不曾乖张,如今得见如此美丽的女子,本想奚落一番,不想却被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数落了一番,那语气虽说温柔却不可亲,缓缓却不容反驳,莫名的竟生出一丝自卑的情绪。其实论容貌也比不得眼前二位,论修养家教更是不及,出生就更难说了,常人都能生出自卑,自是商女自视甚高,容不得一丝卑怯。“丝丝在门口作甚?段老爷在里面等候多时,恼啦!”老鸨子见许久不见丝丝,便出门来寻,段老爷?三人顿时大惊,为首的绝色女子问道:“可是城南段家段子睿?”老鸨子见其人一身锦衣玉袍,想着定是哪家的夫人来寻在这里买乐子的爷来了,只是连连摇头,“不是那爷,不是那爷!”早闻得段家娶得第一才女今日得见,真是美若天仙,老鸨子想着,又拽了拽丝丝的袖子,那丝丝也娇嗔的哼了一声,朝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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