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当今皇上圣泽帝原本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可自从江山无忧之后,渐渐变的疏于朝政,沉溺于声色,尤其在贤良淑德的前皇后逝世之后,他更是不思进取,朝廷内外非议不断,肃亲王对此颇为不忿,多次劝谰,反遭现皇后一伙趁机报复,说他功高盖主,有意谋反。

如此情况之下,萧骏笙忽然身患重病,时不时咳嗽不断,而且传言他命不久矣。可如今这一见,分明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萧骏笙有意欺君不成?

这人心机不可谓不沉,只是这样一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玉筱踢一脚地上的楚梓宣,“这畜牲怎么处置?”

楚寒绫略一思索,道,“锁在这里,继续问,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是,小姐。”

处理好这一切,夜已过去大半,楚寒绫和玉筱悄然回到国公府,洗漱后各自安歇。

第二日,国公府一片大乱。二夫人大呼小叫,急得泪都要流下来,“找到梓宣没有?”

“回二夫人,没有!”

“接着去找,找不到我剥了你的皮!”二夫人又气又急,“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去!”

梓宣昨天晚上就不在房间,她还以为儿子又背着她出去寻欢作乐,原本想着等他回来,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到他竟一夜未归,她怎能不着急!

“是,是,二夫人!”

下人自是知道大少爷是二夫人的心头肉,哪敢怠慢,赶紧四下出去找人。

大夫人与三夫人从后堂过来,不满地道,“二妹,大清早就闹得不得安宁,还有没有规矩了?”

“大姐,你有所不知!”二夫人急声道,“梓宣一夜未归,我是担心他出事!”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大夫人不以为意,“梓宣又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想是在哪个温柔乡玩的正开心,玩够了,也就回来了。你瞎担心什么”

那小子风流成性,青楼楚馆里相好的姑娘不少,玩高兴了就彻夜不归,又不是第一次,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二夫人恨的咬牙:好你个岳秋菱,自己没能生出个儿子来,就处处视我们梓宣为眼中钉,巴不得他永远不回来。

嘴上却道:“大姐这话怎么说的,昨

夜梓宣并未说要出去,如今彻夜不归,我担心他是不是叫坏人给抓了去。”

三夫人差点笑出声来,“二姐,你这是在说笑话吗?梓宣可是咱们国公府的大少爷,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抓他,纯粹找死嘛!”

三夫人嫁进国公府十几年,一无所出,她聪明的选了大夫人做靠山,平日与大夫人沆瀣一气对付二夫人,此时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我先去找梓宣了……”二夫人尽管气,此时也顾不上跟她们计较,匆匆出去。

大夫人不屑地道,“生了儿子就了不起了,神气什么,也不看看那小子什么德性!”贼眉鼠眼的不说,还不求上进,只知道寻花问柳,哪有老爷当年一半的神采!

“就是就是……”三夫人赶紧附和,“不过,大姐,我总觉得三丫头和梓宣之间有猫腻,你说会不会……?”

“谁知道……”大夫人轻蔑地冷笑,“那臭丫头一贯疯癫,就算真做出什么事儿,也与我们无关。鹬蚌相争也没什么不好!”

三夫人讨好地笑道,“还是大姐英明。”

后山山洞内,楚梓宣正痛苦呻吟,“救命……救命啊……”

昏迷一夜之后醒来,断腿处越发疼得无法忍受,加上山中风寒冻个半死,就快没命了!

楚寒绫那臭丫头,竟然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非要害死他不可吗!

“救命……”

“没人救得了你……”玉筱突然出现,厉声道,“快说,小姐要你想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你……这个臭……丫头……”楚梓宣咬着牙骂,“也敢教训、教训我……”

此时的他看起来太过狼狈,浑身血迹斑斑,脸色灰白,嘴唇乌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发威风。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玉筱抖开长鞭,“那就好好享受吧!”

随后是啪啪的皮鞭声和楚梓宣鬼哭狼嚎一样的痛叫声,很快就听不到了。

而国公府里,二夫人仍旧在大喊大叫,直嚷着要报官。

“二妹,你冷静一点!”大夫人不悦地道,“多大的事啊,就要报官,是想让人看咱们国公府的笑话吗?”

“大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二夫人又气又急,“这都一天一夜了,梓宣还没回来,万一、万一……人命关天啊,这事儿还小吗?”

“二妹,我看你是太杞人忧天了……”大夫人不冷不热地道,“梓宣都那么大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何况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谁敢动梓宣一根手指头?再等等吧,或许他就快回来了!”

二夫人恨得咬牙,可大夫人不开口,她也没法子。

正在这个当儿,楚寒绫从外面进来,对眼前的一团乱如同未见,向后院走。

“站住!”二夫人顿时逮到出气筒,一伸手把她拦起来,咬牙道,“寒绫,梓宣不见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国公府都快被你翻过来了,不知道的是白痴。

“是你,对不对?”二夫人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把梓宣给抓走了,是不是?!”

楚寒绫掐住她的手腕,毫不犹豫地把她扔到一边去。

“啊——”二夫人一声痛叫,扶着腰起不来身。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

楚寒绫整了一下衣领,冷冷道,“你说是就是。”

“楚、寒绫!”二夫人缓过一口气,嘶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竟然害梓宣!他是怎样得罪你了,你要害他,啊?!你、你是受谁的指使要害梓宣,你给我说清楚!”

大夫人气道,“二妹,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什么叫受谁指使,你在骂谁?”

“我知道,你们见不得梓宣好,我知道!”二夫人又害怕又委屈,大哭起来,“谁叫梓宣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你们、你们巴不得他有事——”

“陆芷梦,你别太过分!”大夫人气急,直呼起二夫人之名来,“你自己生的什么好儿子,自己清楚,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又孝顺又听话,连老爷都经常夸他,他哪里不好了?”

“夸他?哈哈,那前几天又是谁招惹有夫之妇,被老爷用家法侍候的?”

“你——那是旁人诬陷梓宣,梓宣才不会做出那种事!”

“是吗?恐怕是有些人教子不严,出去丢了我们国公府的脸吧?”

“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