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若是以前的楚寒绫,没准就信了。不但信,还感恩戴德的把自己给卖了出去。

可是她是谁,她是嗜血,看透了人世间的冷暖,对于这阴谋算计,她只是不屑于去玩。可是谁要真跟她玩儿这个,三十六计她可比谁都玩儿的熟练。

这太后若不是觉得她现在有用处了,怎么会来跟她拉近关系?别说是不是跟季挽凉是忘年交,就算是,季挽凉死了这么些年,怎么也没见过太后来关心过楚寒绫?在现在才来问候,哼,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这老太太压根没安好心。

是以,楚寒绫半真半假的说道:“多谢太后关心,寒绫以后若是有了意中人,定然第一个来告诉您老人家。”

“唔,那是自然的。不过,哀家听说,那萧世子对你很是上心呢。听说,连王妃给儿媳妇的传家玉佩都送给你了,可有此事啊?”太后继续循循善诱。

楚寒绫闻言,不由得暗生警惕,这件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太后难道还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不可能,她在太后眼里是没价值的,那眼线就算是在,也是在肃亲王府。想到这里,她又情不自禁的露了一抹笑容,萧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狐狸能不能斗过太后这伙老狐狸。

然而这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被太后看在眼里,却又是另一层意味了。

是以,太后终于将话题切到了正题上:“寒绫,我自小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身边也没有一儿半女的,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今儿找你来,一呢,是想和你说说话;二,便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跟你说。”

见太后将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楚寒绫笑着回答:“什么事儿,太后您说。”

“其实你就算是不说,我也知道你跟萧骏笙是什么关系。本来呢,两个小孩子,我这个老人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可知道,那萧骏笙却怀揣着狼子野心,妄图夺了圣上的皇位?!”说到这里,太后突然露了一抹狠辣的眼神,那是掩饰不了的恨意。

楚寒绫闻言,反问道:“

萧世子可是久病之躯,是撑不了三年的。而且萧王爷跟皇上还是八拜之交,他们为什么要谋夺皇位呢?”

太后摆出一副你就是小孩子的脸色,道:“你呀,就是太单纯。狡兔还有三窟呢,谁能保证那萧骏笙是不是装的?”

“可是,这跟您跟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楚寒绫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她这般愚昧,太后也没了耐心,索性直言道:“哀家今日找你来,便是要你去萧骏笙身边,做卧底。”

“卧底?”楚寒绫虽然早知道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当她说出来后,还是为太后的厚脸皮感到不可思议。谁说古代的人思想都封建的,这老太太谋害起人来,那思想可开放的很呢。

“太后,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一介弱质女流,一不会武功,二不能自保。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都很少有能打得过的。我怎么能做卧底啊?”

听了楚寒绫的话,太后露出一个暧昧的笑,道:“傻丫头,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男人呐,征服的了天下,唯一难征服的,却是女人。知道么?”

楚寒绫今儿是铁了心要当鸵鸟,继续摇头道:“寒绫愚钝,不是很明白。”

她这般模样,让太后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果然是季挽凉的闺女,跟她娘一样的愚蠢,怪不得是母女俩呢。哼!

“你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哀家保证你这一生的荣华富贵,站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你看可好?”太后如同哄小孩子一样,先是给了一颗甜枣,继而又道:“可是,若是你非要惦记着自己的情郎,一意孤行,那之后的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承担的起的。而且不止是你,就连整个国公府,说不定就要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太后这一番话,明枪暗箭的威胁楚寒绫。

她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打算的。步怀容很明显已经不中用了,那丫头虽然长得很美,脑子也好使。可惜,这萧骏笙却偏偏看上了楚寒绫。薛太后最怕的便是

人没有喜欢的东西,既然知道了萧骏笙的弱点,她自然就好下手了。

萧骏笙喜欢楚寒绫,她便将楚寒绫送到他身边。但是有一个前提,她必须将楚寒绫变成自己的人。

她根本就不在乎萧骏笙枕边人是谁,她在乎的是萧骏笙的枕边人是不是她的人。

所以,若是能将楚寒绫哄着了也罢,若是哄不住,她不介意胁迫。就算是拿到架着,她也得让楚寒绫上了自己的船,跟自己这边牢牢地绑在一起。

楚寒绫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怒了。

这叫什么,先给个甜枣,再出其不意的打她一巴掌?跟她玩儿糖衣炮弹是么?

若说她楚寒绫最不怕的是什么,她还就不怕威胁。

是以,楚寒绫索性挑明了话,道:“多谢太后的美意。只是,寒绫自认为资质愚钝,不能担当太后所说的重任,也没兴趣担当这个职责。太后想在萧骏笙身边安插棋子,您尽管安插,那是您的事情,与我无关。可是,楚寒绫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

这一番话说下来,太后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冷声道:“楚寒绫!你可知道你今儿说的这番话,够哀家将你打死十次?!”

“太后娘娘,您虽然是万金之躯,可是寒绫毕竟不是宫中的小侍女,而是楚国公府的正经嫡女。寒绫虽然没有官位在身,到底是个世家贵女。按照律法来说,您就算是要治我的罪,也要先经了大理寺,然后再按照律法判定寒绫到底是那一条有罪,然后再按律法治罪吧?您这样草菅人命,怕是有点不合规矩呢?”

楚寒绫这话无异于当众打了太后的脸。薛太后从进宫到现在,一直都是跟人暗斗,何曾受过这种明目张胆的顶撞,是以气的脸色都有些泛白,也顾不得自己的礼仪,怒声道:“你说哀家不能私自治你,好!哀家不治你的罪!”说着,又走了几步,冲着红袖道:“去,通知国公府的人,就说楚三小姐甚合哀家的脾气,哀家决定将她留在宫中小住几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