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叶迁予篇(四)

仔细瞧着季一然的睡脸,叶迁予的心里酸酸的疼,这是他**了几年的人呐,曾经也因为季一然的态度无数次想过要放弃,可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季一然的时候其实想来也并不多,这个人呐,就算睡着也是一脸的防备。

犹豫了好久,才伸出手,轻轻抚上季一然帅气的脸庞,小心地替他撩开散在眼前的碎发,季一然却因此侧过身体,叶迁予被惊得缩回了手准备还是去外面客厅守着,可是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被季一然抓住了手腕,一个大力被回拉,整个人都倒**,而季一然也顺势压上他。

叶迁予惊慌地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

“一然,你没醉?快点让我起来。”

可是季一然却置若罔闻,将叶迁予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脸更是朝叶迁予颈窝里贴。

“名言,名言…”

叫着沈名言的名字,季一然不容叶迁予反抗,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刚开始的浅吻,因为叶迁予的抵抗到最后变得凶猛,啃得叶迁予生疼。

“名言,我喜欢你,喜欢你…”季一然说着动听的情话,向叶迁予的颈窝吻去。

叶迁予咬着唇难过地偏开头,大二那年第一次听见季一然向沈名言表白,如今这句情意绵绵的话就在他耳边回响着,是让他怎样的痛着。

明明身上的男人占有着他的身体,却叫着别人的名字,第一次,他开始嫉妒沈名言,内心有个魔鬼疯狂的叫嚣着,吸食着他的心血,痛,不知道是身体被撕裂还是心被戳伤。

嘴唇被自己紧紧咬住渗出了丝丝鲜血,最终他还是抵不过情动,双手环上季一然的后背,放纵,是他唯一给自己的宣泄,这一晚,他们亲密结合,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这一晚,叶迁予放任自己成为季一然的人,这一晚,叶迁予放任季一然成为自己的唯一,这一晚,不知是美好还是噩梦。

在第二天早上,叶迁予最终确信,那不是美好,而是伤口。

叶迁予醒来的时候,感觉因昨晚的激烈身体很痛,迷迷糊糊看向四周,却发现季一然着装整齐站在床头俯视着他,眼神里的鄙视嫌恶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坐起来,拉上被子盖好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

“马上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季一然不给叶迁予说话的时间就大力摔上卧室的门去了客厅。

叶迁予苦笑,他几乎可以想像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果不其然。

“叶迁予,我真是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当初说过什么,做好你该做的,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睡在我**是什么意思?”季一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审判者,无情而冰冷。

“对不起,昨晚你喝醉了,我…”

“我喝醉了,你就有机可趁了!”季一然打断叶迁予的话,口气不善的说道。

见季一然误会自己,叶迁予急着想解释。

“我没有,是你…”

“是我强暴你?真是笑话,叶迁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我喝醉了,你可是清醒得不得了吧。”言下之意,一个清醒的人怎么会推不开一个喝醉的人,叶迁予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趁机和他发生关系,和他更近一步,他以为他将叶迁予的心思看得透彻。

叶迁予没有再出声,他了解季一然的脾气,越解释,他的怒火会越高。这世上有太多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误会,有时候,人们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主观臆断很多事,因为,总觉得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就是事实。

叶迁予低着头任季一然毒舌讽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发一语。季一然却越发看不惯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恼。

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毕竟都是男人,又不用负责。

可是诡异的是,季一然却在此之后开始了和叶迁予生理所需的关系,不开心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有怨气的时候,都会将叶迁予压在身下狠狠的欺凌。叶迁予也从来没有反抗过,每次哪怕被做到发高烧,第二天照常起床为季一然忙东忙西。

孙尧是一直知道叶迁予喜欢季一然的,可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叶迁予还和季一然纠缠不清。孙尧大学毕业便去了外省工作,直到三年多以后才调回A市。叶迁予身边的人,除了沈名言和安示萧,孙尧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叶迁予也不得不承认,孙尧的回归给他带来很多快乐。每天只知道围着季一然转的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活动,怕季一然找不到人不高兴,他除了工作就是呆在家里。

孙尧对他很关心,怕他无聊,淘了一堆有趣的小玩意儿送他,怕他会闷,总是约他出去散心,有时候还会跟着孙尧娇小可**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是个很乐观的人,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对孙尧很体贴,在知道叶迁予喜欢同性,也表现得很支持,还时不时给叶迁予出点小主意讨季一然欢心。

叶迁予喜欢和他们两个相处,那个感觉很自然也很舒服,他们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任何不快只要跟他们说说聊聊,也会变得轻松。

喜欢季一然太多年,他也会觉得很委屈,就算当上了他的助理,季一然对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他觉得自己很累,可是又做不到放手,**一个人,心会变得空****的,**一个不**自己的人,心却永远得不到慰藉,就像一个溺水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能一步一步任自己沉沦,直至被情感觉的漩涡吞没。

叶迁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公寓的东西被季一然摔得乱七八糟,他只能站在角落任季一然放肆发火,什么也不敢说。下午,孙尧和他那个可**的小女朋友带着他去划船,正好季一然这两天休假,也什么事他就去了。回来的时候,孙尧的小女朋友半路上遇上她的闺蜜,两个女孩子亲亲密密地走了,眨巴着大眼睛调侃说把孙尧借给他奴役一晚。孙尧坚持把他送回季一然的公寓,只因他说担心季一然晚上没人给他做饭,又吃不营养的外卖。

孙尧叹着气说他**季一然**到没救了,走到公寓楼下,被树上掉下来的一颗小果子砸中了脑袋,孙尧又好笑又可怜他,伸手替他揉脑袋,他也只是笑着接受,谁让他衰,连走路也会被莫名其妙砸中。

只是没想到,好心情去到季一然公寓,却遇上这一场狂风暴雨的怒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了季一然。季一然对外人虽然比较冷淡疏离,至少也是客气有礼,他不明白,为什么季一然一面对他,总是有发不完的脾气,难道真的上辈子欠下的债吗?

那一晚,毫无疑问,被季一然折腾了一整夜,甚至他求饶喊停,季一然也没有放过他,昏过去的前一刻,他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男人带来的又痛苦又悲伤的情绪。

没给他昏迷太多的机会,季一然一把将他扔进了浴室,打开喷头用水对头他淋,见他清醒过来,又在浴室发泄一回,才发狠地让他滚离公寓。

叶迁予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勉强穿好衣服,一步一步挪出去。他要他走,他就走,只因,他没有任何让季一然疼惜的资本,他在季一然眼里,无非就是一个死不要脸,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小鬼。

接近凌晨,走出公寓,明明不是很冷的天气,他却冷得瑟瑟发抖,第二天,他发起了高烧,勉强给季一然打了一个电话算是请假,便一直昏睡着。期间,他知道有人来敲过门,可是他没有力气去开,电话响了,他听到了,可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去接。

过了很久,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晚上孙尧和他的女朋友来给他送特产,见手机没人接,也没有开门,打电话给季一然才知道叶迁予病倒在家,没有钥匙,两个人就找到了房东才将门打开,把人送去了医院。

四十度,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送到,都能把人烧成傻子。

孙尧气得大骂了他一顿,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孙尧的小女朋友就送上亲手煲的粥过来,叶迁予抱着粥,红着眼睛,眼泪却终究没有掉下来,这两个人给他太多温暖。而他最**的那个人,却一次一次让他心寒。

烧一退,叶迁予不顾两人怎么的劝解,坚持出了院,又陪着季一然开始东奔西飞的助理生活。他又开始在季一然面前若无其事的忙碌着,只有他假装不在意那些伤痛,他才有力气继续去**。

**季一然,俨然成了他生命中的不可割舍的事情。

可是,任他再怎么欺骗自己,再怎么努力让自己坚持下去,在事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也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