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要搞就搞他们心疼的!

?早上,高勇和严理文到九点了,才起来吃饭。

吃完饭,高勇对严理文说:“严叔,我叔撞坏那辆车在哪儿呢?”

严理文说:“塞在一楼车库里了,我说,修的意义不大了,小红非要修。”

高勇说:“严叔,领我看看去?”

严理文说:“走吧,就在车库里。”说完,就领着高勇来到了车库。打开灯,高勇又拿了一个手电筒,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说:“大框真没事儿。”

严理文说:“大框是没事儿,发动机啊,传送装置啊这些要件都没事儿,可是,修上谁来开呀?”

高勇说:“我开。不行以后拉点啥东西,搁它往林子里送肥也行,到野麦熟了,搁它拉野麦,不挺好的吗?”

严理文一听高勇要用,人家是未来的姑爷,那有啥好说的?就说:“你要想用,那就得费点功夫修。”

高勇说:“修车我没问题,正了巴经地学过呢。”说着就拣起了库里的钣金工具,开始钣金了。

敲着敲着,严理文说:“这里,你得这么的。”

高勇就把手里的家伙给了严理文。严理文就敲起来。

敲着敲着,高勇想起了什么,对严理文说:“严叔,我上去一趟。”那意思好象去小便,严理文就没太在意,继续敲他的。

高勇来到楼上,踮着脚地来到干红她爸的房间门前,侧耳听听,没发现里边有动静,就悄然压开锁,压开门,往里一看,见干红爸随着车库传来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地在锻炼。高勇悄然地退了出来,关上门。来到干红的房间,给干红打电话。

干红接,问:“干什么?”

高勇说:“我看见我叔在锻炼了——敲下边的车,他就随着敲击声锻炼!”

干红说:“是吧,听到那声他就动胳膊摁腿的。哎,你在上边看,谁在下边敲?”

高勇说:“严叔。”

干红笑了,说:“你还挺有办法,让严叔在下边敲。”

高勇说:“聪明人,办法就是多。”

干红说:“奖励你一下吧。”

高勇来了情绪,色色地问:“奖励我什么?!”

干红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原来穿的那件皮衣服,在我屋里,还挺新的,就是背后有几块油渍,清洗一下,新的一样。你看你能不能穿?我估计你能穿,冬天我里边穿很厚。”

高勇拿起了干红屋里挂的她那件皮衣服说:“我就在你屋里,我看我穿也差不多。你穿啥?”

干红说:“我又有一件,是一个朋友送的。你穿穿看看,行,你就穿上——这奖品不错吧?”

高勇说:“不错不错,正经不错呢!”

施玉旋下了车,往办公楼走,迎面碰到的人,都“施区长施区长”地和他打招呼,但同时,都躲避着他,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凶神恶煞的,象是要嘶咬人。施玉旋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去,把办公桌的一个茶杯拿了起来,喝了一口,喝进一片茶叶残渣,他用舌头找出来,非常用力地吐了出去,骂道:“什么东西!那点儿伎俩!跟我甩大粒丸(唱高调)!别人可能蒙在鼓里,跟我少来这一套!”

施玉旋拿出电话,手抖着在电话里找号,找到,打出去,说:“我在办公室,来一趟。”

接电话的,是他小舅子王岩,关了电话后,他立刻就走出来,坐在车里,开车。走过几条街道,来到拥翠区政府,停下车,进了办公楼,上了二楼,到了区长办公室,他敲了两下门,看施玉旋在那里气鼓鼓地生着气。

王岩说:“咋地啦,姐夫?”

施玉旋说:“撤。”

王岩说:“‘撤’?”

施玉旋咆哮起来:“我让你撤,你就撤!”

王岩不敢吱声了,用眼睛溜着施玉旋,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到现在为上,他也不知道施玉旋说的是什么。

这句怒吼,把气放出了些,施玉旋又喝了一口水,思谋着说:“纪检委的郭云凯刚和我谈完,给我看一封举报信,说我操纵华联的三面翻改造电子屏这件事,说,我有个广告公司——这些,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

王岩不知所云,吭吭吃吃地说:“我们,我们应该保密很好啊?”

施玉旋说:“保密很好,让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象亲历亲为一样!”

王岩说:“不能,姐夫。我不能,小刘也不能往出说,甘红更不能了,他还能让自己的钱打水漂儿?”

施玉旋说:“打水漂儿什么?把我们挤出来,他自己自投资独自干呗。”

王岩说:“问题是,他知道,没有我们,华连不会给他的,只能靠着我们,他才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然他分毫捞不到!”

停了好长时间,施玉旋问王岩,说:“我们——包括甘红要撤出来,最有可能投资的,是不是姚三姐?”

王岩点点头,说:“资金实力上说,当然不止她,但她的劲儿更大,和随玉保也熟。”

施玉旋说:“我猜也是她,你知道纪检委的郭云凯和姚三姐是什么关系吗?”

王岩说:“有一腿?”

施玉旋说:“他多大她多大?他俩还能有一腿?即便当年花枝招展,现在也是人老株黄了,他俩还能有一腿?姚三姐和他老丈人有一腿!”

王岩说:“不是姚三姐和赵市长吗?她和几个人有关系啊?郭云凯的老丈人是谁呀?”

施玉旋点起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说:“郭云凯的老丈人就是赵副市长,赵宝伟!”

王岩瞪大眼睛,说:“赵宝伟不退了嘛?”

施玉旋说:“是啊,退了,但心不老,还能挣扎着干啊!还支着姚三姐啊。我猜那封举报信就是姚三姐和赵宝伟两人搞的——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从区和华连隶属关系上猜的?那也够他们猜一阵,我特别叮嘱随玉保,让他放些烟雾弹——能是随玉保?”

王岩说:“能是他吗?那他还想不想干了?再说了,把那广告位给别人,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施玉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那支烟炽烈地燃烧下去一大截。施玉旋从口中、鼻腔里喷出那口烟,说:“人心难测啊……”

王岩说:“搞一搞他!”

施玉旋说:“搞谁?隋玉保?”

王岩说:“搞他不轻松?你一个电话,让他还干电工去,他连个屁都不敢放!盐在那儿咸,醋在那儿酸——找源头啊,搞不到姚三姐,搞赵宝伟!”

施玉旋眼睛放亮,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思谋着说:“搞赵宝伟?搞不疼他们——一个退休的,有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搞就搞他们心疼的!”

王岩闪烁眼睛,说:“姐夫,你意思是搞……”

施玉旋用手势制止了王岩,说:“你策划一下。周密些。这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把他搞倒了,赵宝伟也好,姚三姐也好,就没什么咒念了。他们要老实了,华连商厦楼上电子屏没准还是咱的,就是整不到咱的手,也出一口恶气!要不,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