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就这样……结束?

不!!

如意金箍棒这撼天动地的一砸,那虚轴仅仅挺住了一秒,在整个咒怨世界颤抖几下后,便悄无声息的断裂,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天地之间,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悬立于虚轴之中的四体咒怨朱彤发出一声愤怒而不甘的怒吼,一口老血从她嘴中喷射出来,便仰面往地面坠去。

“好机会!”

练霓裳一鞭子将一个单体咒怨朱彤抽飞出去,身法一开,就冲到四体咒怨朱彤上面,长鞭如猎食毒蛇一般激射出去。

然而练霓裳快,有人却比她还快!

三体原体朱彤身速如光,先练霓裳一步贴近四体咒怨朱彤,一声不吭,直接一刀劈出。原来她宰掉那个充作肉盾的咒怨朱彤,就冲过来“抢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惨白色的虚影刹那间从四体咒怨朱彤体内闪出来,直射向那个被练霓裳抽飞的单体咒怨朱彤。

紧密关注着这边的北岛立刻在共享意识中喝道:“拦住那个咒怨!”

谭胜歌闪电出手,一手投掷出一个金色的葫芦,单见一倒金色的光芒从葫芦口中吐射出来,精准无误的照在那个咒怨的身上。被金光照射到的咒怨立刻发出一声怪叫,虚幻的身形顿时消散不见了。

“小心!咒怨没有被我的‘金葫芦’收走!”谭胜歌直到这个时候才拿出一件道具,显然那道具厉害非常。但是纵然如此,依旧没能奈何那咒怨。

同时,唐柔语也在这个时候出手,双手幻化,挥洒出漫天的风刃和星星暗器笼罩向一个单体咒怨朱彤。那单体咒怨朱彤本就被练霓裳的索魂鞭子一鞭子抽的七荤八素,此刻又遭到唐柔语的攻击,奋力的阻挡一阵后,就被风刃和暗器撕裂成了漫天的血污!

“可恶,不是说全部由我来击杀吗!?”

朱彤不满的怒吼在共享意识之中响了起来。此时,击杀了四体咒怨朱彤的利用“樱花和灵术”收回了自己的灵魂,连同被唐柔语击杀的单体咒怨朱彤的灵魂也吸收了过来。虽说并不一定要由三体原体朱彤杀死,但是她怎能容忍“自己”被别人杀死?

不过,此时的三体原体朱彤虽然吸收了之前分裂出去的灵魂,但是状态并没有好转,脸色反而更差劲了。显然,因为咒怨朱彤的乱来,连带着也给她的灵魂带来的不少的损伤。

此时,还剩下最后一个单体咒怨朱彤。

而那个消失的咒怨这时突然出现在那个仅存的单体咒怨朱彤身后,带着一阵尖利兴奋得诡笑,然后直接融入了她体内。虽然北岛和谭胜歌两人想要阻止,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嘎嘎……嘎嘎嘎!!”单体咒怨朱彤突然发出一阵分辨不出男女的尖笑,说出一段歇斯底里的日本语,“杀不死我!嘎嘎!谁也别想杀死我!我是不死的!该死的是你们!是你们!!我要成……不,不,我就是神,神,神!”

从声音不难看出,这个时候支配着这具身体的已经是咒怨了。

怒吼着,叫嚣着。这个单体咒怨朱彤的身形就开始扭曲起来,一晃一晃的,好像又会有一个朱彤从她身体上分裂出来一般。

“想都别想!”

三体原体朱彤嘶吼一声,大典太入鞘,就冲了过去。以她来说,就算是融合了三体,要施展出“无鞘拔刀术”还是有些勉强。同时,她已经将“樱花和灵术”施展出来,全力制止咒怨朱彤施展“樱花真生术”。若再让咒怨朱彤施展樱花真生术,且不说最后能不能击败她,就算击败了,收回的灵魂也将使朱彤的灵魂受到永恒的创伤!

但是这一刻的三体朱彤突然好像弱了许多,应该是融合了受损灵魂的缘故。一冲到那单体咒怨面前,就被她的无鞘拔刀术给掀飞了出去,遍体鳞伤。这还多亏了谭胜歌和唐柔语及时招来狂风将朱彤卷走。否则那一记无鞘拔刀术足够将已经虚有其表的三体朱彤给绞杀成渣了。

一招击退三体朱彤,单体咒怨朱彤就返身欲远离。

“阻止她,不要让她远离我一公里!”

共享意识之中响起了朱彤的声音。

练霓裳当即闪身冲到咒怨朱彤的面前,娇吒一声,满头及踝的长发肆舞动,灵动而迅捷的冲向单体咒怨。就差这最后一个了。这场乱战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要将这最后一个解决掉,就可以结束了。所以这个时候,她也将自己压箱底的本领施展出来。

“滚开!”

咒怨朱彤怒吼,大典太疯狂的劈砍,瞬间又掀起了一阵绞杀乱流。练霓裳的长发立时被劈砍的节节寸断,漫天飞散。然而,这些漫天的碎发却并没有散落,反而全部攒射向咒怨朱彤。这个时候,朱彤单一攻击方式的弊端就显露出来。面对漫天密密麻麻的蜂针碎发,她只能不断的施展无鞘拔刀术,带起一阵阵乱流将碎发割裂吹散。但是碎发却太多了,真个漫天都是,加上又是黑夜,“白发魔女”早已经是“黑发魔女”了,漫天的黑色如针碎发,总有“漏网”的。果真,一些碎发就射在了单体咒怨朱彤的身上。这些头发都是练霓裳以仙法凝练成的,那些碎发射入单体咒怨朱彤皮肤内后,就疯狂的长了起来。

同时,四条“黑蛇”就在单体咒怨朱彤忙着应付漫天碎发的时候悄然的缠了过去。

另外一边,空出手来的唐柔语,谭胜歌则在后面对单体咒怨朱彤发起进攻。人多的优势在这一刻立马就显现了出来。

至于北岛,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实力虽然也不错但和谭胜歌等人是没比的,所以他就来到虚弱不堪的三体朱彤——实际上现在连单体都不如的朱彤身边。暂时做起了后勤人员。

尹旷呢?

盘着巨大的如意金箍棒,一棒子砸碎了四体朱彤的虚轴,一举立下了扭转整个战局,挽救在场所有人性命的一记大功!但同时,巨大的能量损耗也让他虚弱不堪了。挥动那直径几乎十米,长达百米的棒子,将他的能量榨的一干二净。幸好砸碎了虚轴之后,如意棒吞噬了虚轴上的能量,没有再压榨尹旷。

巨大的如意金箍棒想来已经吞噬了足够的能量,很有灵性的自动的缩小至了寻常棍棒的大小。而尹旷也因为能量的耗尽而无法再维持龙形,自动的恢复了人的形态。伏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吃力的翻过身子,望向高空,看着高空中众人的一阵乱战,无奈的苦笑,心头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这下子只要解决着最后一个朱彤,这场考试也算就圆满的结束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是这朱彤这个疯女人的恩恩怨怨也可用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不是我能够参与的事情了。”

所谓“不能参与之事”,就是东胜和东瀛两个宿敌的较量。在见识到“轴”的力量以前,尹旷还想着是不是可以动点心思。但是现在,这点小心思他算是放弃了。仅仅是“虚轴”的力量就足以使一个第三纪元的世界崩塌,那些大能学长们的实轴,大概轻而易举就可以使第四,第五纪元世界毁灭吧(参考侯爷与猎人之战)?自己这点力量又算什么?

更甚,侯府府主窦天利传闻还在塑造从未听过的“第七纪元世界”!老实说之前尹旷还觉得窦天利的行为处事比之侯爷多有不如,甚至可以说……无能?东瀛那些人猴子一样上窜小跳,搞东搞西,而他似乎一点都不理会。同时,对拥有唯一“越行术”的自己似乎也一点看不上眼——还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啊。

现在一想,或许这位窦天利学长根本就是不屑。对于学员们拿他和侯爷比较的不屑,对于东瀛反动分子的不屑。

“必须要尽快的‘凝轴’!”尹旷攥紧拳头,紧紧咬牙,“这次回去之后,就潜心闭关,领悟‘毁灭法则’和‘死亡法则’!一旦‘凝轴’,纵然我仅是大二生,也同样可以一步登天。如意金箍棒或许和‘轴’有着某种联系,甚至是龙族祖先凝练出来的‘轴’……还有图书馆的那根白色柱子,这次回去也好好的去体悟一下!有吕夏冷的协助,进入图书馆应该不难。‘凝轴’,一定要尽快‘凝轴’!”

这一刻,尹旷前所未有的心情澎湃!

这时,天空之中的响声突然消失了。

黑夜,在刹那间归于本该就有的寂静和平静。

唐柔语,谭胜歌,北岛等人从高空之中降落下来。唐柔语立即一阵风一样来到尹旷身边,将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尹旷道:“先帮我把衣服披上。我没力气了。”唐柔语丢给他两个白眼,利索的将衣服套在他身上。

“看样子是结束了。”尹旷在唐柔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唐柔语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做。”说着,唐柔语望向不远处的朱彤。

尹旷了然。

此时,朱彤融合了最后一份灵魂,已经彻底的虚弱不堪了,连站着都需要靠在一棵树上。谭胜歌等人则围在她的周围。

见尹旷过来,本以为会说些狠话的朱彤突然笑了,道:“恭喜你们,你们赢了。不过很残念,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不好意思,白忙一场。”

尹旷笑道:“能够见识到‘轴’的威能,也算是不虚此行。你们说呢?”

“你就自我安慰吧,”朱彤不屑的撇撇嘴,虽然虚弱,但依旧嘴硬,“不过尹旷,好像运气总是在你这边,和你纠葛了这么久,我就从来没真正的赢过,没劲!所以,我看开了。突然发现,恨一个人恨到极致,原来是这么没意思的事情。”

“这么说我应该感到高兴咯?”

“也许吧。”朱彤道,“看你们可怜,看在你们击败我的份上,我免费赠送你们一个情报吧。盟主和般若鬼可能已经联系上了西神的首领。而且接下来他们会有大动作。哎呀呀,说来你们东胜是有多不招人喜啊,东瀛这帮家伙宁愿给别人当狗,也不愿再这边做人。”

朱彤嘴巴是毒了点,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尹旷和谭胜歌等人面面相觑。

“回去之后,我就不叫朱彤了,”朱彤突然很忧郁(?)的仰头望天,“我将继承‘樱女王’之名,正式就任成为‘大和复兴社’的社长。虽然是傀儡,但经过这次我也无所谓了,好歹是一方首领。变强才是硬道理啊。所以啊,我曾经的敌人们,还有你尹旷,加油吧,别被我甩的太远啊。哈哈哈!”

朱彤,又或者“樱女王”,发出一阵莫名的大笑,骤然间化作漫天的樱花,无风而作狂风席卷状,飘散开来……

“这就……结束了?”谭胜歌愣愣的问道。

尹旷“吁”了一声,道:“嗯。就这样结束了。”

话一落,久违的校长的声音响了起来:“朱彤小组全灭!竞技模式考试提前结束!十秒后回归高校!十,九……”

“话说,迦叶子怎么都不出场啊?没道理啊。亏我还那么期待。”北岛突然道。

尹旷道:“你这么期待,它就偏偏不让你如意。不过,幸亏你没如意,不然我们还有活路?”

谭胜歌道:“或许,恨到极致的迦叶子也看开了也不一定。又或者,迦叶子无处不在,只不过我们没发现而已。”

“你这话似乎含着哲理啊。”尹旷笑道。

“随便说说而已……”

“无聊!”练霓裳道。

谈话中,众人的身影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风起,树摇。

咯咯咯咯……

一股怪声响起,那枝叶稀疏的树梢上,似乎挂着一张惨白的脸,咧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