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弥不出声,她最讨厌他这样胡搅蛮缠,从小给人伺候惯了,少爷脾气大得很。

他见她不答话,晃着杯子到底是喝了下去。

折腾了一个小时,他因为输液困意袭来。音弥把空调调成自动模式,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门一关,**的人就睁开眼。衍着浓浓的郁气,视线扫过她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一片冰凉。

她走了。

傅凌止叹口气,还好是军婚,又有个儿子拖着,不然她早就跟他离了吧。

***

音弥将车停在别墅院里,按了密码,雕花铁门砰地一声就开了。

按开墙壁上的灯,进门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换鞋,脱衣服,洗澡,睡觉。

直到关上卧室的门,心才彻底沉淀下来。今天很累,他让她啼笑皆非,他不该这么对她的。

可她有什么办法?忍耐和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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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止给警卫员楚怀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他住院这几天部队的主要事情。

刚挂断,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白墨,他皱着眉,停顿了几秒,接起。

电话通了,那边却不说话。白墨有点怯怯的,“凌止……”

“刚不是才说过嘛,我挺好!”傅凌止不耐烦的嗤了一声。

白墨尴尬的收了免提,看爸爸脸色不佳,一张小脸青紫交加,“我没事儿,凌止你休息吧。”

话音未落,傅凌止已经挂断。白木海打了个酒嗝儿,大肚子一腆,“你说你交的什么男朋友!这还没问他要钱呢!”

白墨沉默,心里闷闷的,这个大人物,她恐怕是傍不久了。

他这样的太子党,身居高位,除了家里的老婆,其他都是浮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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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弥睁开眼睛,下床穿衣服,下午有一例癫痫病患的会诊。

出门的时候反射性地望了一眼她的家,比一幅画还要死寂,安静得喘不过气。

她看了看时间,一点半,正好是小年每天打电话给她的时间。

他有轻微的自闭症,是一个沉默却又富有感情小少年,不愿住托儿所,缠着她这个妈妈要求解放。

可音弥又有什么办法呢,生在这样的家庭,爸爸九成心思放在他的军政生涯上,一成放在情人周边。妈妈是个随叫就得随到的医生。

她大概永远不会忘了第一天把小年送进托儿所,他小小的身子趴在栏杆上张望她的眼神,柔弱中带着绝望。

想着这个时候傅凌止可能还饿着肚子,他嘴刁,医院的餐点不会符合他的胃口。她方向盘一转就往粥鼎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