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天黑了,该休息了……”碧云低声劝赵葸萦,她是赵葸萦从周王府带来的丫头,虽然从小就侍候她,算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但是她们的关系却没有其实小姐和贴身丫头那么亲近,赵葸萦是周王的王妃所生的长女,周王妃在她很小的时候起就同周王感情不好,然后到尼姑庵带发修行,再也不管周王府的任何事情,甚至于她的亲生女儿,周王侍嫔众多,也并不在意他的王妃出家,赵葸萦从小没有母亲疼宠,父亲也若有似无,再加上天生的冷漠性情,竟然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接近过,就算是唱戏和别的戏子配戏,她也只活在草台班子的戏文里,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尉迟修冶那样走进她的心中,即使是完颜灿也是一样。

赵葸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站起了身,但是却没有回她的卧室,而是向着完颜灿的卧室而去。

“郡主……世子今天没有召您侍寑,您不能去他的房间……”碧云顿时急了,追着她大声地道,想要阻止她的冒失举动。

但是赵葸萦丝毫不为所动,走在前面毫不犹豫。

“郡主!你不能去呀?”碧云真是无奈又无法。

“哼,不就是在睡女人吗?他还怕看不成吗?”赵葸萦冷笑出声,根本就不听碧云的劝阻。

“当!”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完颜灿卧室的门,一对男女正赤*着全身交缠在****运动,半垂下的床帐还是遮不住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但是赵葸萦却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就那样直直地冷眼看着**叠在一起的那一双男女。

“啊!世子殿下!快点给我……”宇文香浓大声地喊出声,搂着完颜灿的双臂都在颤抖,此刻**正酣,别管有没有人闯进来,她都顾不上羞不羞耻了,更大声地喊叫出声,当然了,她也看清了是谁闯进来胆敢打断他们的床事,也是故意向赵葸萦示威呢。

完颜灿没有抬头,猛烈地几个动作草草地结束了战斗,便抽身而起,赤着身体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披上,看也不看宇文香浓一眼,回头看到赵葸萦正面无表情地环着双臂看着他,那脸上的冷漠就像初冬结冻的冰面一样,平静而冰冷。

“找我有事吗?”他沉着嗓子道,对于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羞愧,因为他是大辽世子,赵葸萦就算是大宋和亲公主也不会有权力管他的后宫之事。

赵葸萦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想回东京几天……”

“你才成亲几天?就要回东京?”完颜灿边穿衣服边道。

“在这里不太习惯,想回去住两天,我有些想家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管你习不习惯,这以后就是你的家……”完颜灿看了看她,率先走出他的房门,赵葸萦也跟了出去,只剩下正赤着身子躺在**的宇文香浓。

“可我想家了……”赵葸萦平淡而执着地道。

完颜灿一把将她给拉住,强行搂入怀中。“今晚我在你房里过夜!”

“我不用别人擦过屁股的纸!”赵葸萦冷漠但是却没有反抗。

“赵葸萦!”完颜气恼地大吼一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她的卧室而去。

“我告诉你,你先给我洗干净了再碰我,不然别怪我吐出来!”赵葸萦的话让完颜灿抱着她的手臂瞬间一僵,竟然有种崩溃的感觉。他不敢置信地的看着这个才娶回来半个多月的王妃,赵葸萦那张千古不变的冰霜脸孔竟然可以把他这样冷情的人给弄得无所适从。

“赵葸萦,你非逼我生气你才肯罢休是不是?”他一脚蹬开她的卧室门,恶狠狠地把她扔在**,然后扑上去就将她吃痛还来不及起身的身子给重重按在**,唇也压了下来。

赵葸萦当真是觉得恶心至极,拼命地想要推开他,虽然他们已经做过了,但是她真是觉得完颜灿很恶心,每次被迫让他要,她都觉得胸口堵得慌,想要吐得五脏六腑都翻了出来一般,因为她知道他的唇,他的身体碰过吴赛凤那头母狗,也碰过宇文香浓那个风*女人,这些都是她无法忍受的,成亲这半个月,完颜灿和她上*床的次数有限,但是无一幸免的是,上一次,她吐一次。

“赵葸萦,今天你要是再敢吐,我就做到你吐晕了……”完颜灿气恼非常,也不管她真的恶心得难受,伤透了自尊,从他成年可以有女人开始,有哪个女人这样地对待过他,他是大辽王储世子,他英俊不凡,他潇洒倜傥,在女人面前所向披靡,有哪个没拜倒在他的脚下过?连尉迟修涟那样的清高纯情的少女都对他痴心不已,可是却唯独这个他可以给她正妃名分的大宋和亲公主,竟然将他烦到这种程度,他要是在心理上能够承受得了,那才是怪事呢?

“呜……呕……”赵葸萦忍不住地到底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完颜灿看到不好,而急忙放开她的唇,她很有可能吐到他的嘴里,赵葸萦已经俯在床边大吐特吐起来,但是她晚上着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得出来的东西有限,她单薄的身子佝偻在床边,一手支持着身子,一手死死地按在胸口,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让她痛苦不堪。

完颜灿惊讶地看着她那瘦削的几乎都缩成一团的样子,皱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难过,他又何尝好过,看着她,他也当真是倒尽了胃口。

“赵葸萦,本世子就让你那么恶心吗?”他厌恶至极地大声质问。

赵葸萦压根不理他,吐得个肠腑倒翻,虚软地躺在了**,浑身都在打颤。

完颜灿气恼地冲出门去,碧云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正垂头候着。

“快去给她收拾收拾!”完颜灿怒吼着吩咐,一甩头,转身就走,心情异常郁闷。

碧云急忙地跑进赵葸萦的卧室里,马上给她收拾吐了一地的狼藉,看着虚软无力地躺在**的赵葸萦,她也心里难过。

“公主,您这样怎么讨世子的欢心呢?咱们两个在这种北方寒冷的地方本来就是背井离乡,您是世子妃,比世子那些女人都要重要的,你又何必要这样地介意他有别的女人呢?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呀?您是公主就更该了解的,皇上,王爷,太子,襄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大辽的皇族男人呢?”

赵葸萦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床顶,大大的眼中流着泪水,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宁可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真的不想做这个和亲公主,这于她有什么好处?也许她的姐妹还会羡慕她的好命,从一个先皇庶出王爷的郡主可以挂上当今皇上的七公主的名义,得到封赐,和亲大辽皇储世子,而且完颜灿还英俊不凡,年轻有为,可是谁知道她的心里的苦楚呢,完颜灿只是利用她而已,而她对他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有的是女人,而且还是她相当觉得恶心的那种女人,他可以刚刚从一个女人的身体上离开,就想把她按在**,想想就觉得浑身犹如癞蛤蟆上身一般地恶心难受。

碧云见她不语,也不再说什么了,收拾完地上的垃圾秽物,又用清水浸湿了布巾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嘴上的污物,然后又倒了茶水给她喝。

“碧云,今天是初几了?”她突然低声地开口,喃喃问道。

“公主,你过糊涂啦,什么初几呀,公主初八离东京,二**婚,到这里都二十来天了,今天已经十七了……”碧云惊讶地看着她。

“哦……都十七了……再过几天就要赶上东京的庙会了,要是还在京城,我又可以跑场子唱戏了……”

“公主,你现在是大辽世子妃,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碧云马上甚是担忧地看了她那苍白而无表情的脸。

“我说这样的话怎么了?难道我还不能想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不让我唱,我想都不行吗?”她甚是含怒地道,当然她也不是对她发脾气,因为赵葸萦虽然清冷任性,但是她不是骄纵任性的人,她知道碧云是为她好。

“公主,你忘记了你新婚那晚的事情了?我都听到世子和你争吵,怀疑你四处唱戏有过男人了……后来要不是公主落了红,他当真一定会对你更糟糕的……”碧云低着声音在她耳边道。

赵葸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泪水却滑落了面颊,她想起了那一夜那个东宫侍卫长的吻,如果他没有发现她不是灵音,她倒希望他将错就错地将她要了去,至少她还是把自己给了喜欢的男人,可是她……她真的不该说那样的话,想想她竟然相当后悔,灵音定然非常会哄他开心,让他可以那么迷恋她,她甚至对灵音产生了妒嫉之情。

她真的想回东京,去东宫太子殿见见那个男人,想要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再次让他吻上她的唇,这种强烈的渴望甚至于超过她对京戏的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