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萧莜白出现

“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刚跨进屋内,坐在屋北角的天心长姐淡淡朝我瞥了一眼道。

我看了一眼紧随在身后的小月,快步走到天心长姐面前,“没什么。”

“是吗?”天心长姐换了个姿势,背靠在椅子上,眼眸缓缓深沉下来,“可是你的脸上不是这么写的,我分明看到大大的‘我很害怕’这四个字。所以你在怕什么?怕萧莜白不来救你吗?”

我右胳膊猛地环住不停颤抖地左胳膊,低下头掩住眸中的惊慌,天心长姐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知道小月的身份吗?

还是她也被小月瞒在鼓里?

“你放心,很快他就会接你出去。”

静默了很久,久到我站立的双腿开始发麻,空气中再次传来椅子挪动声,缓缓抬起头,天心长姐再次变幻了一个坐姿。

见我看她,她苦笑着扯了下嘴角,“换你天天坐在这么个硬绑绑的椅子上,你也会坐不住的。”

天心长姐此刻右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胳膊搭在右胳膊上,整体呈现斜倚在右侧的坐姿,似是这样将大半的重量压在右侧便能缓解她屁股上的疼痛。

“等萧莜白来了,我会让他放你离开的。”

“哈哈!你说什么!”

我话音刚落,天心长姐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整个身体笑得前伏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有什么好笑的?”

“季小凡,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让他放了我,他便能放了我?”

天心长姐收起笑容,正襟危坐,黑色的眸子微微一沉,“你若真觉得愧对我,就让他放了我父亲。”

说着她的视线穿过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身后,我侧过头,视线对上正目露凶光的老鬼君,他目眦欲裂地瞪着我,“你要是真能说到做到,便让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放了天心!那怕要本君的这条老命,本君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呃!

“您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怨气?貌似除了以前我不懂事毁了您的花园外,后来再没有得罪过您了吧?”

“你可知那些花园中的花花草草本君养了多长时间,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说毁便毁了!光凭这一点,本君便恨不得将你扔下那十八层地狱,让你十八般酷刑挨个尝个遍。”

看来还真是在记恨着我毁了他花园的事。

怪就怪在以前我拎不清萧莜白与老鬼君的关系。

原以为我砸了老鬼君的花园,即使萧莜白不主动向天帝退了我与他之间的婚,老鬼君也会因为花园的事,逼萧莜白不要娶我这个儿媳妇。

谁知最终萧莜白依旧没有主动退婚。

当时我着实觉得老鬼君还真是心大,很有容人之量,我都以下犯上砸了他的花园,他竟然还能够容许他的儿子娶我进门。

而现在……

看着吊在半空的老鬼君,我才恍然明白为何萧莜白当时不退婚了。

也就是说,从那时萧莜白就清楚他跟老鬼君不是真的父子关系了?

“好吧,您要是有机会出去的话,而我还有命活的话,我等着您把我扔到十八层地狱去。”

说完这句,我便转回身,继续看着坐在那里的天心长姐,“萧莜白多会会来。”

“很快。”

天心长姐淡淡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轻声道:“到了。”

“啊?”

萧莜白来了!

我紧张地扭过头看向门外,猛地对上一双鹰眸,心脏砰地跳快了一下,“萧、萧莜白……”

“还不过来!”

萧莜白发丝有些凌乱,似是赶得很急,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好似从哪里一路跑过来般。

漆黑如墨的黑袍紧紧的裹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凸显得更加高大。

冷冷的声音透着睥睨的气势,一股属于王者的霸气瞬间弥漫进整个屋子。

我本能的抬脚朝他走去。

“小凡,你刚不是说不相信我,要等萧莜白来了与他对质吗?他来了,你现在可以问了。”

天心长姐声音一出,我走向萧莜白的脚便顿在了原地,不偏不倚的刚刚好停在了天心长姐与萧莜白中间,无论是现在继续走向萧莜白,还是转身走向天心长姐,所需的步子都是一样的。

“对质什么!季小凡,你还不快给本君过来!总有一天,本君要把你的腿打断!看你还敢不敢乱跟人跑!”

萧莜白的声音低沉有力,脸上有风云汇聚,显然因为我的犹豫开始不耐烦了。

无数种情绪冲击着我的心口,让我的大脑乱哄哄的,双脚便开始不听指挥,既不肯前行,也不肯后退,只能像是被胶会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季小凡,本君让你过来,你听不见吗?”

我颤抖着抬起头,萧莜白冷峻的脸上布满了阴霾,随时都有爆发的征兆。

我粘在地上的脚终于能够拔起来了,萧莜白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漆黑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我,似是等着我朝着他走去。

“萧莜白,这些咒文你可识得?”

但是我脚尖一转,身子转回天心长姐身边,抬手朝着天心长姐伸去,如我所料,没等我接触到天心长姐,那包围着天心长姐的金色咒文再次亮了起来。

“季小凡!”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我的名字‘季小凡’这三个字从萧莜白嘴里发出来,就像是快要被他咬碎了般。

“这些金色的咒文跟我身体里的咒文一样,跟那把你说是太爷爷匕首柄上刻着的咒文也一样,所以,萧莜白,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或者是太爷爷究竟封印了我什么吗?”

“你身体里也有这些咒文?”

身后传来天心长姐疑问的声音,我扭过头,冲着猛地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天心长姐露齿一笑,“不过困在我体内的那些咒文没有困着你的这些安分,我还被它烫伤过两次。”

说着收回按在金色咒文壁上的手,“你的这些咒文摸上去还有些凉凉的,像玉石的感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碰当一声。

天心长姐猛然跌坐在椅子上,整个头耷拉在胸前,嘴里一直重复着‘原来如此’四个字。

“天心长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原来如此?”

我抬手啪啪地拍着眼前阻隔着我与天心长姐的金色咒文壁,试图唤来天心长姐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