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故意而为

“你怎么会过来!”

我左手支着床坐了起来,萧莜白靠得太近,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冻得我全身发抖,连忙向床内坐了坐,拉紧被子围在身上,才疑惑地看着他。

萧莜白不是说他很忙吗?这会儿怎么又返回寝殿来?难道是……

“我的娘亲能离开地牢了?”

“你今天去见了人君?”

萧莜白与我同时开口,话已出口,我们两个皆愣了一下,听明白萧莜白的话后,我有些失望的闭了闭眼,原来他不是来告诉我娘亲可以离开地牢了。

到底娘亲还有多久才能离开地牢呢?

她现在的身体成了那样,我怕她撑不了太久。

“是不是?”

萧莜白见我没有开口,现次重复问道。

我不解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看向我,“怎么了?”

“你何须多此一举的问我,我见不见什么人你不是很清楚吗?况且,他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地牢,你能不清楚?你若是不想让我见,我又怎么可能见得到他?所以,萧莜白你不觉得此刻自己的问题问得有些多余吗?”

话一说完,立刻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我即刻拉紧了被子,呼!好冷啊!

就连哈出去的气都成了白雾!

“好端端的哪里又多了这么多的怨气?”

萧莜白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冲我发火,反而是用他那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额头,“嗯,头不烫了。看来那药还是有点用处。”

萧莜白话题转得太快,一下子竟然蹦到了我的病上面,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红衣女子说我死到临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而黑暗中的那个男人又跟萧莜白实在是太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以,关于那红衣女人和那个男人的事,我用不用告诉萧莜白呢?

“想什么呢?”

额头猛地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萧莜白,他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似乎是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他刚还不是用质问的语气问我是不是见了人君吗?而且身上还散发那跟冰箱似的冻死人不偿命的冷空气,现在我就是走了个神,他突然又换了副面孔?

“你在开心?”

看上去心情很好嘛?

我捏紧被子,皱着眉头向后靠了靠,躲开他一直放在我额头上的指尖,拜托,很凉好不好?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萧莜白也并没有继续得寸进尺,见我躲他,也并没有生气,嘴角的笑意依旧淡淡的挂着,眉毛舒展着,轻舒了口气,一双幽黑发亮的眼睛猛地望向我,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看到你的身体惭惭恢复,本君当然很开心啊。”

他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红衣女人和那个男人的事了。

萧莜白现在说我的身体渐渐恢复,而红衣女人却说我死到临头,到底是谁在骗我?近来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嗜睡,甚至还吐过血。

全身没力,一遇到冷,便不住的全身发抖!

包括此刻都是,只是萧莜白离近了我一点,我便恨不得立刻抱个火炉在怀中不可!

这些能说明我的身体是在惭惭恢复吗?

萧莜白真是奇怪,鬼医都没有来看过我的身体,他只是摸了下我的额头,便说我的身体在惭惭恢复,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啊?

想到这,我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拉紧被子,手指使力的握紧被角,身子向后靠了靠,直到抵到身后的墙,才看向萧莜白,“萧莜白,你知道我的身体里有时会跑出些奇怪的咒文吗?它们到底是什么咒文你清楚吗?它们是封印着什么你知道吗?是封印着我?还是封印着我体内的别的什么东西?”

一口气将疑惑全部说出口,而萧莜白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整个人身上的冷空气有增无减,我不禁更紧的抱紧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只是眉头皱了皱,眼神变得冷了些,浑身多制造了些冷空气,却并没有动怒的迹象,“不知道。”

过了很久,他才淡淡的从那双紧抿着的唇里吐出这么三个字。

我全身紧绷成一根弦,在他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时,几乎本能的就要喊出‘你撒谎’三个字体,但是看了他一眼,立刻又老实的将那三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哦?是吗?连你也不知道吗?堂堂掌管五界生死的鬼君,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因为这个咒文,我曾经跌进过一个黑洞洞的地方,那个地方黑得要命,伸手不见五指。我差点没吓死在那里。后来……”

我故意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眼神却时不时瞅萧莜白一眼,发现他聚精会神的听我讲,我便更加添油加醋的讲着遇到那个红衣女人和跟他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男人的事,还把我误会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事也讲了,一件件一桩桩,我一字一句清晰缓慢的全数讲给了他。

而萧莜白却很出奇的没有打断我,反而是认真的坐在床边,每当我讲得累了,停下来换口气时,他的眼睛就扫向我,示意我继续。

“后来,那个红衣女人就说我快要死到临头了!呵,你说她这话说得可笑不可笑?连你刚刚都说了我的身体是在惭惭恢复!她却说我快要死到临头了!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很可笑对不对?就是不知道她藏在呢?我越来越爱做噩梦一定跟她有关?也不知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还有对了,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简直跟你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个红衣女人想要杀我,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我滔滔不绝的讲着,越讲越兴奋,等到我发现萧莜白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时,猛地愣了一下,生生将要说得话咽了回去。

“萧莜白,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松开被角,伸手探向他快扭成麻花的眉毛,指尖触到他的眉头,不禁轻轻从眉头滑向眉尾,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他是因为什么在生气?是因为那个红衣女人吗?还是他知道这些都是我故意讲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