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无尤只得进屋拾掇一下,善信一走就是三个月,她一个人倒也能习惯,只是这顺天府尹想来不好当。几次回娘家,爹都让她不要管那么多,随着男人去做该是男人做的事儿。每个月带着故彰去正一堂看上一看,这会儿要过年了,阮氏听说这事儿便给正一堂送去了一份大礼,顺便邀请看看能不能让正一大夫以后给家里的孩子都看看。无尤带着故彰过去这几次,也带了清悠去过两次,小姑娘家家的就先天不足,正一伯伯给调了调。杨灵之知道了来谢了好久,刘氏听说后冷嘲热讽地骂了无尤。当时故彰还昂头问无尤为何咱明明帮了姐姐,姐姐奶奶还欺负娘呢。无尤突然觉得挺可怜的,小小的孩子就看得出人情冷暖,哎。

因为说开了,无尤和林湛卢也没有最初的防备。因这些日子善信不在,故彰有的时候会往西院跑,说是喜欢看林湛卢写字。有的时候男孩子还是需要一个榜样力量,林湛卢写字的样子无疑是吸引了故彰,好在林湛卢不恼故彰烦人。无尤会很认真地告诉故彰,其实他爹爹的字写的才好,他外祖父的字也写的好。故彰会说林伯伯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带着故彰回娘家,故彰就开始缠着纪守中写字,一老一小有的时候在书房能待一个下午,也不知哪那么多的话。

戌正时刻,故彰开始哈欠连天。无尤把故彰从善信怀里抱了出来,带着往东房过去。好在故彰皮是皮了些,但是休息时间从来都很准时。故彰缠了善信一个下午和晚上,就连吃饭都不要分开,果然还是想父亲多了一些。善信没回来的时候,故彰总是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如今回来了,肯定是不放过了,安老伯该安心,园子里的花终于可以逃离故彰的魔爪了。

“睡了?”善信一把拉过无尤,圈在怀里。

“恩呢,你不累呀。”无尤把头靠在善信脖子上。

“很磨人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善信轻声。

“他还是最想你,老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无尤道。

“我的儿子嘛,肯定的。”善信口气里都是自豪。

“累了,我让水红给你打水擦脸。”无尤想起身。

“已经洗过了。”善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想我了吗?”

“没有。”无尤别开脸。

“没有?”善信不信。

“对呀,你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是三个月,才不想你呢。”无尤有点怨。

“你这是怨我呀?”善信勾起一抹笑。

“犯不着,您不在呀,我也活得好着呢。”无尤看都不看善信。

“是呀,可是我想你,想的心都慌了。”

善信低头含住无尤的唇,一下一下地轻啄,然后探入唇齿之间,吸取他想了三个月的馨香,霸道且不顾一切。无尤被吻地双唇红肿,全身无力,双手勾住善信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善信单指勾起无尤的下巴,“想我了没?”无尤还是摇头。善信低笑,狭长的眼睛内含着熊熊地渴望:“那我们好好回忆下,让你想清楚一些。”说罢架起无尤丢到**,简单粗暴地扒开了彼此的衣服,看着无尤长长黑发下雪白的身子,善信压了三个月的火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起来请安,无尤的腿直打晃,恶狠狠地瞪着林善信,这丫是狼吧……咬牙切齿地在心里低骂。李氏看着无尤的样子,低头笑了出声,忙让人给元氏带了话,说无尤一早起了低热,才吃了药刚歇下了。还好李氏在,不然这笑话就要闹的全府皆知了。

故彰那边也开始闹腾,这几日尤其的麻烦,不让人帮他穿衣裳。元香和紫杉都没办法,无尤去看,故彰就和无尤嚷嚷说他自己会。无尤想了下,就松了手,看着他穿衣裳,穿袜子,穿鞋,看着他自己帮自己弄,发现不对的地方,无尤就指出来。而且吃饭也不要别人帮,一旦有人帮他,他就大闹脾气,又摔筷子又摔勺子的。无尤拦了众人,让她们看着就好,不用管他,让故彰自己吃。几次下来,故彰就能很好的自己穿衣裳,自己吃饭,不用假手于人。无尤觉得这样挺好,时不时就会指挥着小家伙帮着干这个帮着干那个,他也乐意。无尤在这边护花,给故彰讲着为何要这样做,他就在一边看着听着,给无尤递东西。

无尤觉得这许是故彰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存在,或是他自己开始需要得到认可了。别人家的小公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独故彰养的跑前跑后。私下有嬷嬷说无尤这个娘当的不好,元氏还叫过去问了问。无尤只是说孩子还是不要养的太金贵,不然他会自己娇着自己,毕竟是男孩子。元氏想了想,也就不再管了。无尤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这个娘也是第一次当,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正月十五,京城晚上举行花灯会。善信带着无尤和故彰去灯会玩。善信把故彰架在脖子上,拉着无尤在人群里穿梭,偶尔还去凑个热闹猜个灯谜。花灯会里还有不少为未婚男女准备的小游戏,男男女女提着各种图案的灯笼走在其中答题、比试。故彰看上一个走马灯,喜欢地要,善信付了钱买了下来都没有给无尤讲价的机会。那些提早来京城应试春闱的举子们也在花灯会上凑热闹,写一些诗句。善信会有饶有兴趣地看上一看,随意的在无尤耳边点上一点,说着这个词用的不好,这句太矫情……无尤低声笑善信的毒舌,故彰也凑上来听,然后指着某个字说写的不好,一顿地说,誓要得到善信的认同一般。

一个少年书生凑了上来,看着故彰指着说不好的字,半晌问:“小娃娃,你倒说说哪里不好了。”

无尤忙接了话:“童言无忌,本就是随口。”

善信摇头,拍拍故彰的腿,说道:“看,你惹麻烦了吧。”

故彰转了转大眼珠,哼了一声,“不好就是不好!”

“故彰”无尤看向他,拖重了音,“若自己还没有造诣不可随便说他人的不好。”

“就是不好!就是不好!”故彰犟了起来,对着无尤道。

又有几个书生凑了过来,逗着故彰问:“为何?”

“都没我爹爹写的好!”故彰脱口而出。

善信当即哈哈大笑,无尤瞪他,善信揽过无尤,“他还小呢。”

已经有人过来请善信写字证明,善信只是摇头,连说“不值一看。”然后拉着无尤大步走出人群。那边已经有人在说刚才的男子就是林三公子,人群里一片哗然……善信拉着无尤快步往前一转,离开了花灯会。无尤在回去的路上埋怨善信太宠着故彰了,善信却在一边教故彰:才不可外露,不可锋芒毕露。

正月十六天刚亮,安国公府的角门就被敲地山响。门子揉着没有睡醒的眼睛打开门,看是一个官差打扮的男子,便叫着“找错门了!”男子推开门对着门子大喊:“速叫顺天府尹大人,出命案了!”男子的嗓门震醒了门子,门子一个激灵就往内跑。绮晴正巧也听见了动静,往这边走,拽着门子问了清楚。迅速往故明园赶了过来,绮晴进了故明园叫元香马上去叫醒有容,然后自己拍打卧房的门,喊着:“三少爷快醒来,顺天府来人了,说出了命案!”无尤和善信都被这句给惊醒了,迅速地起了身。无尤披着衣裳打开门,指挥着紫杉和水红,帮善信迅速洗漱穿戴了起来。

有容已经侯在院子里了,无尤把善信的大裘拿出来给他穿上,然后整理了下,一切都好。善信踏出门,转头对无尤笑:“放心,等我回来。”然后就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