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准备(六)

华侨军与国g双方的谈判,经过十余天紧张刺激的历程之后终于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经过充分协商,华侨军与前辈们在经济军事等方面达成协议框架。具体细节由陈yun领衔的团队继续与华侨军相关方面进行商洽。经过协商双方同意,成立秘密性质的资产重组、清算联合小组以及军事联络小组,以协调相关事务。此外,华侨军还就人员流动、移民等问题与前辈达成谅解。尤其是涉及国府和****方面的事项。双方就逃亡国府人员以及败退的军队,一旦进入华侨军(包括狼之队)的势力范围,解放军将主动放弃进攻,华侨军保证其不利用自己的控制区从事分裂国家和破坏国内和平的活动。

张将军没有返回国府。他没有完成委座交给他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他给自己曾经效力的政府和组织带回了一份华侨军单方面承诺,即,随时欢迎国府成员、****以及忠于国府的普通民众到来。其一旦进入华侨军控制区,华侨军将保障所有人员财产的安全,并保证他们去留随意。

张将军以及谈判代表团的部分成员,在前辈和华侨军的共同争取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辈。这其中既有前辈方面的竭诚邀请,也不可否认zhou个人魅力的巨大作用。相对于前辈们来说,华侨军与张将军的往来还是太少了,在人脉方面华侨军并不占优势。这给一门心思想要带走更多国内人才大师(主要是在后世受到极大冲击甚至殒命的大师们)的王天浩、沈险峰敲响了警钟。

在谈判进行的过程中,中国国内的各方势力都在为各自的前途和命运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准备。面对来自西北解放军方面的巨大压力,在马继援的斡旋之下,马步芳、马鸿逵,选择了华侨军。马鸿宾则选择了前辈。二马主动放弃各自辖地,分别加入西北方面军和北方方面军。马步芳率部抵达新疆南疆地区,马鸿逵则进驻蒙古乔巴山市。马鸿逵的去留问题对于前辈们来说较容易接受,毕竟能够和平解决宁夏及其周海边地区,少留一点中国人自己的血终归是好的。然而,对于马步芳的问题前辈内部的分歧非常大,毕竟双方还有一笔血债没有清算。西北野战军兵锋分别青海老芒崖、黄瓜梁一线和甘肃敦煌时,曾经联名上书要求进攻新疆马步芳部。这样的动议在前辈们上层也曾发生,不过在mao、zhou、zhu等人“以大局为重”的压力之下,只得终止。

西北问题战士告一段落之后,前辈们的解放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长江以南地区。争取早日为风雨飘摇的腐朽王朝的棺材上钉下最后一枚钉子。当中央军精锐在江北战役中几乎损耗殆尽的情况下,老对手桂系“小诸葛”以其坚定地烦g立场,成了支撑国府的最后一根栋梁。然而,在众将官纷纷投诚起义的打击之下,眼看大势已去的背景之下,小诸葛纵然变成真孔明也只能痛感无力回天。湖南失守,川滇地区、两广地区的侧翼大开。此时,在广州度日如年的委座,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停泊在舟山群岛、福建广东外海,警戒台湾、海南地区日本舰队趁机作乱的华侨军海军舰艇编队了。在华侨军的努力下,众多丧失信心的国府官员、****官兵,在战火还未完全烧到自己头上之时,纷纷选择不辞而别,弃岸登船投奔了华侨军。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国府****内部人心浮动,连同普通百姓也在国府持之以恒的妖魔化g军的影响下,选择了逃亡。逃难的人群纷纷涌向海边、中越、中缅边境。停泊在外海的华侨军海军的军舰、民船,在岸上人员“盛情邀请”下纷纷抵达沿岸的港口。建一批又一批的“难官”难民、“难军”装船运走。

狼之队早就接到了军委的指令,在中缅、中越边境地区,迎接一批又一批的难民和逃兵。所有涌入的“逃兵”都被要求放下武器、物资到指定地点集中等待安置。这样的要求当然不能被某些将军队视为自己安身立命之根本军官的接受,冲突在所难免。然而,狼之队毫不留情的镇压,让这些不开眼的家伙终于想起来自己所面对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要活命、听指挥!”这样的标语在中缅中越边境几乎铺天盖地。

“狼之队保证你们做为一名中国人的尊严,但是,不保证你们作为一名中人的尊严。军人的尊严以胜利为支撑,失败的军人没有尊严!”朗朗的告诫,由每一名接触****的狼之队军人忠实的负责传达。

上层军官的某些想法左右不了军心涣散的普通士兵。在随后的迎接工作中,没有再发生骚乱和哗变。狼之队的冷酷几乎与他们的赫赫战功同样出名。面对这样一支军队,任何人都会感受到一股冷森森的杀气,压迫的你喘不过起来。每一名军人都知道,这样的杀气不是靠训练和虚张声势所能达到的,需要无数次尸山血海翻滚、折腾、搏命、厮杀的积累才能获取。

当然,难民和这些败军所得到的待遇还算过得去,起码的生活保障还是有的。这些进入到狼之队辖区的军人和难民,根据其本人的特长,被迅速安置到各个所谓的居民区和工作场锁,从事力所能及的劳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哪儿都一样。

前辈们虽然与华侨军之间达成了秘密协议,但是任何一个新兴的的统治力量,都不会任由自己的公民和敌人外逃。为了尽量减少外逃的军民数量,前辈们一面加强宣传和策反工作,一面加快军事行动的步伐。

广州。

愤怒、压抑、无奈的委座,在自己的临时寓所里,每日轮番体味暴躁和沮丧的反复**,脸上的疲惫与憔悴难以掩饰。想到自己的老朋友们,正在北方的山沟里畅想描绘新中国蓝图美景,他称得上心如刀绞。夫人没有选择离去,依然守在这个全中国最需要安慰却又无从安慰的男人身边。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达令,这是何苦呢?”夫人悄然走到委座身边轻抚他的肩头。

“我们需要多听一听这样的词。如果能早一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委座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自古胜败寻常事!”夫人知道自己的言辞对于适宜的丈夫来说没什么作用,不过作为一名妻子又能如何呢?“还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吗?”夫人突然转移话题。

“当然了!”委座轻轻握住夫人的手。

“我有你就足够了,不管你是什么。”夫人在此刻显得格外的美丽。两个人的思绪又回到了民国16年(1927年)12月1日的那天。

“报告!”侍从官打断了二人的思绪。“王文怡女士来了!”

“哦,快请!”夫人说罢,就疾步迎了出去。

“总裁好!夫人好!”王文文粉彩依旧又平添了几分成熟之美。

“哎呀,你看你,身体不方便还要奔波。”夫人的嗔怪和心疼并非完全做作。

“是啊!李华雄难道无人可派不成?”政治人物的脸比高原的云彩变换还要快。

“别误会!是我自己主动要求要来的。”王文文笑道,“再说,我也想夫人了!”夫人拉着王文文的手坐下。

“文怡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吧!”夫人向委座说道。

“是啊!”说罢委座径直离开。王文文的来意傻子也能明白,有些话还是对夫人说更方便一点。看来在任何时候,这夫人路线都是捷径。

夫人一边羡慕地询问王文文的身体情况,一边嘱咐她多休息,还不忘埋怨李华雄刘远洋等人。待一切寒暄客套的程序都走完了之后,谈话步入正题。

“夫人,您和总裁有何打算?”

“他怎么打算我不清楚,”夫人此刻已经无需再掩饰,她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黯然。“反正我不会抛弃他。”

“相信夫人也明白我的来意。”王文文直截了当地说道,

夫人微微点点头“非常感谢你们在此刻还能惦念着我们”

“夫人,请不要这么说。您和总裁对国家的贡献尤其是在抗战中的贡献,世人有目共睹,我们岂敢忘怀。这次刘远洋司令委托我前来,就是希望通过我向总裁和夫人表达华侨军诚挚的邀请。我个人也非常希望您和总裁能够前往。您也清楚,国g双方目前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双方的历史纠葛恩怨在短时间内,还不能化解。远走国外恐怕也不能为总裁所接受,不如暂居我处。日后,根据时局的变化以及二位的意愿,愿走愿留再行斟酌不迟。”

“文怡,首先我们十分感谢刘远洋先生的盛情,”夫人恢复了政治家的面目“请允许我们考虑一下。”

“好!烦请夫人早做定夺!”

“我不去!”委座的态度非常坚定“去那里看李华雄的脸色,还不如杀身成仁。”

“达令,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百万****尚不能保全国府,更何况现在呢?现在大局已定,我们大势已去,在那边你还是第一号战犯。你能受此屈辱吗?国外你不愿去,国内能去的地方除了那里还有哪儿?形势比人强啊!”

“抗战时,你说过任何人都能降,唯独我不能。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任何人都能去,唯独我不行。”

“这是两回事。抗战,那是民族大义。现在则是两党之争。我们败了,就要接受失败的结果。我们都不可能再恢复过往的一切,达令你要面对现实啊!我们暂时先去哪里,以后,等你心境平和了,我们再作打算。李华雄邀请我们是有诚意。寄人篱下也总好过成为战犯吧!”

“夫人,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夫人看着委座消瘦的身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