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回归(五)

由第2军、第6军的2个坦克师3个摩步师组成的快速集群,仅用了不到8个小时就已经陈兵乔巴山市外围。第6军在国内的4个步兵师在快反部队突入蒙古的同时,越过乌尔逊河,沿克鲁伦河南岸向乔巴山进发,在快速集群抵达乔巴山外围时其前锋业已抵达。

先声夺人在战争中有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快速纵队抵达之后不待全部展开,就在空军的配合下向乔巴山市发动猛烈地炮击。遮天蔽日的航空炸弹、炮弹、火箭弹,尽情泼洒向乔巴山市外围的国防工事。丹尼洛夫中将和他的部属,被华侨军的速度和气势震撼了。有心弃城而逃然而军法无情啊!只得无奈的选择坚守待援。毕竟第36集团军以及远东的第16集团军正在驰援的路上。尤其是第36集团军的援军已经越过苏蒙边境,距离乔巴山不足200公里。不过丹尼诺夫最为盼望的就是空军能够及时抵达。驻蒙古的空军基地已经在战役开始的时候折损殆尽,而整个外贝加尔地区的飞机数量根本不足以应对四起的烽烟。

为此,统帅部紧急调派远东方面军空军第9集团军的歼击航空兵第32、第250师一部,轰炸航空兵第33,强击航空兵第251以及空军第10集团军,歼击航空兵第29师、轰炸航空兵第53师、混成航空兵第128师加入外贝加尔方面军。不过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所耗费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完成的。远东局势的持续缓和使得这些驻防军队的紧张感也随之下降。再说,长达二十余年的备战,任谁也不可能时刻保持高度紧张。长期的和平所导致的心理松懈,使得其他的东西都只能沦为表面。真到了作战的时候,所有平时积累了消极因素就集中爆发。这在日本入侵海参崴的时候体现的尤为充分。本来苏联红军应该及时汲取教训,然而,欧洲战场的持续恶化,加之东北局势的迅速改变,使得远东军队忙于向西线增兵,从而忽略了加强自身的建设。这也是为什么在真实历史上,面对百万徒有其表老弱病残的关东军,苏联还必须大规模从欧洲调集一线作战部队的原因之一。

华侨军的快速集群经过连番的激烈鏖战,到达乔巴山城下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弹药油料都所剩无几,急需补充。所谓先声夺人,包含的虚张声势的成分更多一些。然而,以行险著称的华侨军指挥官明白此举给敌人造成的心理压力会有多大。瞬息万变的战争环境中,往往敌人的一分迟疑就足够了。特区空军的游龙和c80组成的运输机群,在战斗机的掩护下,于暮色降临之际,采用掠地平拉空投的方式,为前线部队提供最为快捷的补给。一辆辆汽车在空降场和前线之间不停地往来奔波。战斗任务相对不太重的部队则直接把坦克、步战车或自行火炮开至空降场旁边数十个临时补给点进行补给。野战输油系统像一头头母牛,给如饥似渴的小牛们输送营养。繁忙有序的补给行动,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更折射出这支军队所面临的危机局面。如果此时苏军能够不顾一切采取断然措施,那么这支看似强大无比的钢铁洪流,就像一头失去爪牙的老虎一般任人宰割。飞机、汽车、步战车、坦克发出的轰鸣声,在枪炮声的和声下打破了蒙古高原千百年来的苍凉和沉寂。

天色大亮的时候,苏联的战斗机终于在前线官兵的千呼万唤中飞临乔巴山。然而,他们的身影刚刚掠过苏军的头顶,40余架枭龙如穿空利箭直扑而来。以两机编队,杀入敌阵,扑向自己的目标。

陈中和陈华这对双胞胎兄弟,自从在黄海空战中品尝了手刃敌人的快感之后,回到特区秘密基地就风魔般地渴望重新飞上蓝天再次斩将夺旗。可是他们的命运不济,不是被安排到飞行学院训练菜鸟,就是执行特殊飞行的任务。看着自己的学员们都披满勋章,心中如同百抓挠心一般。在数度“泣血控诉”之后,终于在完成最大一批歼击机飞行员进修培训结束时,得到徐鹏雄的恩准从特1旅,调到常规的航空部队。在航空第2师分别担任第25、第37歼击机大队大队长。以他们两个人的资历,担任这个职务也算是屈就吧。今天正是他们二人带领自己的部下和曾经的学生,奋力厮杀。

陈中在空中利用先进的通讯指挥系统,组织作战经验几乎为零的菜鸟们与同样技术并不精湛苏军飞行员作战。特区空军的采取的战术简单实用。陈中要求自己的部下,坚决避免与敌人进行空中缠斗,而要充分利用飞机的速度优势迅速占据有利高度,然后寻机争取从敌机的斜后上方发动俯冲进攻,在迅速拉起摆脱。菜鸟们的技术虽然并无傲人之处,但是喷气式飞机与螺旋桨式飞机之间巨大的技术差距,并不是在短时间内的人为努力就能快速弥补的。空战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姿态在战区上空呈现。一架架苏军老式的螺旋桨飞机或者凌空爆炸解体,或者拖着黑烟发出令人心悸的哀鸣跌落大地。胜负结果——25比3。这骄人的战绩却令陈中和陈华心中颇为不快。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学生,如果飞行技术和作战技术再精湛一些,完全可以实现更小的伤亡甚至零伤亡。然而,这样的作战结果带给苏联人的震撼不难想象。恐惧和焦虑解决不了问题,中国人毕竟已经来了。

在战争伊始,特区空军并未对乔巴山市至西北边境的楚伦浩绕特之间、乌兰巴托至北方边境城市苏赫巴托尔之间的铁路和公路进行大规模轰炸。当然不是疏忽而是为了获得更大的作战效果。几乎所有现代国家的军队在进行大规模调动的时候,都会非常自然地把铁路运输作为首选,不尽快捷而且运输量大。而铁路运输必须具备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绝对的制空权。如果在缺乏制空权的条件下进行铁路运输无异于自杀。特区空军之所以不进行轰炸,就是为了让苏联人利用铁路运输。苏联人当然不会傻到不作任何防护就进行铁路运输,为了快速向蒙古集结兵力,他们不仅进行空中掩护,而且在关键地点布置防空火力。特区空始终没有出现,不过苏联官兵却始终不敢放松对空警戒。当第一批苏军援兵抵达乌兰巴托和乔巴山之后,中国人开始发力了。

第6军的第11坦克师和第45摩步师的两个火箭炮营,共有48门122毫米40管风神火箭炮,在距离前沿阵地4公里的地方向乔巴山火车站发动一次齐射。1920枚火箭弹在20秒的时间内****而出。一枚枚火箭弹带着轰隆的声响,卷起漫天烟尘,似离弦之箭射向苍穹。一道道璀璨的尾焰刺破天空,即便在正午时分也足以令人炫目。来自空中的轰鸣使得抵达乔巴山车站不久、正在集结、卸武器装备,根本没有来得及展开的苏军,纷纷不自觉地扬起头。呼啸而至的火箭弹在空中猛地炸开,无数枚子炸弹如同漫天的冰雹狠狠地砸砸了下来。一时间,硝烟尘土弹片火光把整个地域全部裹挟其中。炮火引爆了苏军携带的弹药,油料,无异于火上浇油。振聋发聩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遮盖了人类恐惧的尖叫和痛苦的惨嚎。当硝烟慢慢变淡,整个乔巴山火车站在短暂的时间内变得面目全非,到处是零碎的和金属部件、倒塌的建筑、燃烧的战火、累累的弹坑,变形的铁轨,分崩离析的车辆,无不诉说着现代战争的残酷。相同的一幕,于晚些时候也在乌兰巴托火车站上演。

与此同时,装备了空地导弹和激光制导炸弹的猛龙轰炸机群,在枭龙I型战机的掩护下对沿公路铁路,从苏蒙边境逶迤前行的苏军炸开大规模空中打击。在此前枭龙II型喷气式飞机则先期抵达,与苏联空军争夺制空权。还未抵达战区,鹰击I型空地导弹,就奋力挣脱猛龙,对沿途的苏军防空火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抵达战区之后,轰炸机群开始向行进中的苏军展开地毯式的轰炸。高爆弹、燃烧弹竞相脱离机舱,带着尖锐的呼啸扑向地面。激光制导炸弹则对铁路、列车、桥梁、车站实行精确打击。此时的激光制导炸弹的精度当然不能和后市的相比,但是其轰炸的准确性也足以令苏军咋舌。一条条铁轨成为扭曲的废铁、一列列火车或者被炸飞或者高速冲出轨道,一座座坍塌的桥梁只剩下丑陋的残垣断壁。

轰炸机群倾泻完弹药在幸存苏军的咒骂和渴望中,终于晃晃翅膀返航。还没当他们平息胸中的怒火,第二攻击波就骤然而至,血与火的煎熬再次开始。从国内出发的苏联红军还未投入他们心中真正的战斗,就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迟滞苏军行动的轰炸变成一场屠杀式打击,取得了空前的效果。如此设计的空中打击计划,不仅表明特区空军的尽可能多杀伤苏军有生力量的“险恶用心”,更体现出这支百战雄师战胜苏军的自信。有苦难言的苏军,除了不停呼唤空中掩护,还要收拾残均加快前行的脚步。不管怎样,命令还得坚决执行。

就在特区空军打击苏联援军不久,第6军的4个步兵师与快速集群一道,已经完成了对乔巴山的包围。第4军后续部队也先后抵达乔巴山。西面,北方方面军第3集团军的第9军、第10军与完成攻占温都尔汗的第8军协同,竞相攻陷乌兰巴托外围阵地,完成对乌兰巴托的三面包围。东北方面军第1集团军第2军与第10军攻克温都尔汗之后,派出1个骑兵师和1个摩步师,沿克鲁伦河进至乔巴山西侧的查干敖包。蒙古西部的西北方面军第11集团军第19、第20军则向唐努乌拉山方向发展。蒙古西北重镇乌兰固木守军正翘首以盼王师所至。西北方面军第10集团军进入蒙古边境之后,向车车尔勒格方向进攻,加强第11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之间的联系。北方方面军第5集团军越过蒙古边境向温都尔汗方向进逼,加强蒙古东北方向的军实力量。

至此,华侨军基本完成蒙古战役的第一阶段作战。就在这个时候,陶将军、傅长官、孙蔚如、奇俊峰女王以及马继援(第11集团军副司令)共同发表声明,要求“所有在中国领土上的外队,必须在本公告发布之日起2周内,无条件从中国撤军。中队届时将给予必要的协助和便利。限期一过,中队将对其采取毁灭性打击!”

公告一出举国哗然。中国各城市都举行了大规模示威游行,尤其以华侨军辖区内最为热烈。各个宣传机构立即开动机器,痛斥以“某国”分裂中国的图谋,声讨叛国者的丑恶嘴脸,呼吁全国民众支持和欢迎蒙古回归。大清皇室发表“圣谕”,授予陶将军、傅长官、孙蔚如、奇俊峰女王以及马继援“巴图鲁”荣誉称号,各赏黄金千两以示嘉奖。华侨军和大清皇室这么一搞,不论委座还是前辈,再也不能对如此重大事件漠然视之。

委座在百忙之中通过电台发表“全国”讲话,中心思想就是中国政府赦免qiaobashan以下之叛国罪,对其迷途知返表示欢迎,并暗示中国政府愿意加强与苏联的合作。前辈们对蒙古事态表示关注,希望有关方面能够从反法西斯之大局出发,避免事态升级。

苏联方面则没有任何反应。人们都在等待这平静的背后到底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