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杀戮（二十三）
战争的进程之中，总是由许多失误和巧合构成，有的成为一个小插曲，有的足以影响战局。之所以出现两拨陆基航空兵衔接不上的失误，原因就在于，通讯兵把发给第2航空旅增援朝鲜半岛的作战命令误发给了第1航空旅。第1航空旅将命令转给特1航空虑（特1航空旅在特区兵力帐面上使不存在，作战中一般采用与其协同执行任务的部队的番号）之后，就开始了支援朝鲜机场作战。快飞入朝鲜领空的时候，负责指挥作战的预警机，发现情况异常，在与空军作战部确认之后，命令他们立即执行它们本来的任务。这么一折腾，就造成了中国海军的被动。
中国空军一到，战场的战局立即发生根本性逆转。本来颇有些狼狈的海军，也得以喘息。当雷达兵再次报告南云监控情况的时候，南云的心沉到了谷底。现在他的舰队已经基本丧失了空中保护。后备的飞机的确还有几架，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飞行员啊！此时如果中国空军对舰队实施空中打击，那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命令舰队做好防空准备，并向日本本土方向退却。此外，他立即在第一时间将情况向山本作了汇报。山本的答复让南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从本土起飞的攻击编队，已经抵达预定海域。为了预防万一，山本命令日本本土的海军航空兵紧急起飞支援南云。
中国空军现在已经没有精力顾及南云舰队了。正如山本所说，日本支援飞机编队已经到来。为了因自己无意的过失，28架枭龙I（加挂副油箱）、13架枭龙（加挂副油箱）II，6架歼——15I在预警机的指挥下，像第一波编队一样，分为5000米、10000米和15000米三层，迎向日机。这既是战术需要，也是保密的需要。永久的秘密是不存在的，但是能晚一点是一点。枭龙一型战机正面迎敌，枭龙二型侧面进攻，歼15I则从尾部展开掩杀。46架处于不同时代的战斗机，为了同一个目标向数倍于自己的日机展开迅猛的攻势。枭龙一型的进攻方式还是老办法，双机编队，拉高——俯冲——侧滚——摆脱——拉高——俯冲。枭龙二型则充分利用自己优异的速度、爬升能力等优势，与日机展开战斗。
歼15I就不用说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它能打下多少战机完全取决于燃油和弹药储备以及飞行员的心情是否舒畅。喷气机们每人动用空空导弹，打个螺旋桨还用导弹，这要传出去，今后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舔着个脸在这行儿里混啊！出门都没法和人打招呼。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本身没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有13个学艺不精的菜鸟级飞行员，驾驶的枭龙一型战机被零式战机击落，魂归大海。没办法，这就是战争，可能你的武器先进能少一些伤亡概率，但是如果人不行，那么对其来说就是百分之百。空战进行了10分钟左右，两性枭龙战机的燃油警报纷纷响起，只好利用自己的速度，脱离战斗返航。剩下的歼15I属于重型制空战斗机，依然可以坚持。于是世界空战史上数量最悬殊的战斗上演了。6架对154架，战斗机42架，各型轰炸机、鱼雷攻击机112架。
在刚才激烈的空战中，6架歼15I就像幽灵一样在机群边上游**。由于他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巨大的代差优势，使得那些被其击落的战机都没能发现攻击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所有的小弟们都离开了，老大们只好赤膊上阵。歼15I战斗机，处于作战的需要也进行了一定改造。拆除了基本上用不到过于高科技的东西，从而增加了航炮、备弹量和储油量。只携带两枚用于自卫的格斗导弹。
闪亮登场的歼15I，在高空俯视着这些古董，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锁定目标、俯冲、射击，拉起。只要是近身格斗，战术动作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同样的动作不同的人用效果绝对大不相同。同样是太祖长拳，萧峰同志在据聚贤庄使出来就威猛异常，而他的对手就等而下之了。零式战机的飞行员即便技术再高超，面对这样的对手又能怎么样呢？追不上，打不着，躲不了，连想冲撞对方的机会都没有，剩下的就只有战死这一条路可走了。战斗机全军覆灭了。眼睁睁目睹这一幕发生的轰炸机、舰攻机驾驶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那一架架掉到海里的飞机，又不是风刮下去的。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用屠杀来形容了。歼15I的驾驶员非常挑剔的选择攻击部位，为了节省弹药，他们只选择日机的驾驶舱或者油箱所在的位置。笨拙的轰炸机要么起火爆炸，要么像无头的苍蝇一头栽进冰冷黄海。返航时，6架歼15I的驾驶员很想绕行舰队一周，享受一下胜利的欢呼，但是保密条例的约束，他们注定只能做一个无名的英雄。
朝鲜上空也恢复的应有的宁静。三波近七百架日本战机的损失，并没有让他们完成作战目的。如果加上舰队战机的损失以及支援战机的“失踪”一天之内日本就损失了千余架战机和飞行员，这样的损失是任何一个国家也承受不起的。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关键是至今日本也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更为可怕的还在于，通过前线飞行员反馈回来的“幽灵战机”、“速度非常快的战机”“防空火箭”等只言片语，日本军方认为中队很可能，已经拥有了一种高速战机和能够作为防空武器使用的大型火箭。日本国内也不乏对喷气式战斗机的研究，但是他们根本不能相信，连德国都没造出来的东西中国人能够造出来。
理由是，如果德国人制造出来一定会率先使用，而至今没有相关的情报支持。由于没有更为详细的情报，一切只能靠猜测。可是，猜测解决不了现实的危险。通过这次空战，以前对中国空军的作战半径的分析过于保守。由于中国在朝鲜的空军基地并没有被摧毁，那么现在的南云舰队就处于对方的打击范围之内。空中优势的丧失，导致南云舰队令人堪忧。大本营的困扰远没有结束，晚些时候情报部门获得可靠情报，美国人正在准备进攻中途岛。看来中美两国已经协调好彼此立场，将分别从太平洋东西两岸对日本发动堪称致命的一击。不管怎么说，日本无可避免的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一个是国力强盛的美利坚，一个是神秘莫测的中国北方军阀。在这样的境地之下，大本营实在不好意思再称呼中国为支那了。
夜幕再次降临海面。南云舰队顾不上回味白天失败的滋味儿，夜幕是中国潜艇出没的时刻，他们必须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为自己护航的4万5千名来自中国大陆的皇军，撑起一张反潜网。这些皇军除了增援之外，还有一个附加作用就是充当歼灭中国海军的诱饵。现在猎物来了，可是，猎物不紧要吃饵，看样子还要把猎人一起干掉。南云，已经无话可说。本土支援的航空队已经安全着舰，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点，也仅是一点而已。在今天白天之前，最令日本忌惮的恰恰是中国空军的夜战能力。现在，中国海军正快速向自己奔来，自己虽然远离了中国海岸，但是距离朝鲜却越来越近，预料中的进攻不知道何时来。
飞机还没来，潜艇却先来了。大鱼率领第4潜艇大队，从日本海悄然来到济州岛以西90海里的海面，摆开队形静候南云舰队及其护航的运输船队的到来。
“这次我们的目的不是打沉几艘运输船，”陈联向在穿越济州海峡之前向自己的部下交代作战任务“我们要全力配合水面军舰完成既定任务，也就是全歼南云舰队及其护航船队。”
“老大，我们具备这个能力吗？”一名上艇不久的特区大学生说道。在陈联的影响下，艇上的气氛一直都非常融洽，上下级之间除了作战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
“看来这次李老大他们是下了决心的！”陈联自信的点点头。“动用了我们压箱底儿的家伙，志在必得。”
“那就不怕暴露我们的实力吗？”
“现在就是怕也没用”陈联笑道：“你们想啊。小日本的实力有目共睹，虽然比不上英美，但也是亚洲第一强国。我们接二连三的取得一次比一次大的胜利，即便有美国朋友的帮助，在全世界反法西斯战场未见什么起色的现状下，我们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也不可能。现在我们在东北动手，说句那什么的话，就是触动了小日本儿的国家核心利益，小日本能和咱们善罢甘休吗？东北的仗越打越大，在这么拖下去咱们就算不被日本人打败，也会被他们拖垮。所以，老大们才这么不计代价。”
“咱不是有美国朋友的援助吗？当年，苏联不就是靠美国的大规模援助才度过最艰难的阶段，并最终取得战斗的胜利吗？他们行为什么我们不行？”
“大哥——”陈联满脸的无奈：“苏联是什么状况我们又是什么状况？苏联的经济规模是我们所不能比拟的，而且他是一个统一的强权国家，有一个虽然不那么让人喜欢的政府，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再看我们国弱民穷，纷乱不已一盘散沙。每一帮每一派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计，就是为这个国家想的太少。别的国家的士兵知道自己是为了国家民族打仗，再看看我们的国民，一向是轻家国而重乡土，勇于私斗怯于公战。国家是谁的？是皇上的是国民政府的，甭管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你爱打就打，只有别打我家就行。要不是小日本杀他家的人、烧他家房子，****他的姐妹，逼得他们实在没活路，有几个人愿意抛家弃子和小日本拼命。
即便是和小鬼子拼命初衷也是为了私恨。我们的士兵要么是被抓丁抓来的，要么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所谓当兵站岗扛枪吃粮、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这样的兵员素质，战斗力从何而来？十万学生十万军，那样的军人太少了。再看我们所谓的名将，不论哪一方面的，又有几个是在对外战争中驰名中外彪炳史册的呢？再说，委座当年不也有美国朋友的大力援助，又怎么样？人不行其他什么都是白扯。再说，美国人不傻，他们传统的核心利益在欧洲，因此自然不遗余力的支持英国、苏联，而日本呢？反正他糟蹋的都是和他没什么大关系的国家，再说以他们的能力，用业余时间打日本就够了。他们之所以支持我们只不过是想让他们自己的年轻人少死一点罢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万一我们的技术能力外泄，那么我们不就陷入被动了吗？”
“我说过，我们现在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不过，他们现在都忙着打仗。我的理解就是，老大们现在想发力了。第一是我前面说的我们拖不起；第二就是想尽快结束对日本的作战，占领日本获得他们的工业能力，尽快发展我们的实力。在那帮大国醒过味儿来之前，获得一个有力的态势。你们没发现现在我们已经改变对日本人的策略了吗？以前，我们不要俘虏，我是为了满足我们内部急于复仇的需求，尽快凝聚人心士气，恢复民众血性的需要。现在我们开始要俘虏了，一方面我们不需要再靠这种方式凝聚人心了，另一方面仗越来越大，我们要的是尽快获得胜利的结果和有利的发展环境，而不是杀光日本人泄愤。善待俘虏可以用来瓦解敌人的斗志。所以，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什么东京大屠杀之类的话。在战场上杀敌是军人的本分，屠杀平民是懦夫的表现，是禽兽的行为。你不能因为让狗咬过一口，就以此为理由去咬狗吧！好了，全体静默准备过海峡吧！”
潜艇驶过济州海峡之后，放出通信浮标，接受信息，调整方位，准备新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