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炮、自行火炮、坦克炮、战车跑、航炮,由远及近从天上到地下,用弹雨弹片织就一层又一层的火网。

“你是鬼子不是神仙,还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多久。”赵驴一改平日兴奋,他就这点好处只要一打仗他的神经就会格外的冷静和坚韧。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就是为了某种职业而降生的。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更多人至死也没找到老天为自己预备的那种职业罢了。在没命眼里,赵驴就是那种生下来就为战争做准备的。在和平年代他可能一钱不值,但是在战场上就是他的天下了。

“鬼子们还是很顽强的。”赵驴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除了增加他们的伤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鬼子们的顽强没有持续多久,天亮之前,在华侨军队的攻击正面鬼子们全线崩溃。第一装甲战斗群的坦克、战车就像蒙古人的骑兵一样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条防线崩溃之后,你永远也别指望再次组织起新的防线。攻击距离完全取决于人员的体力和燃油弹药的数量。何况现在还加上空中的“骑兵”呢?摩步师在装甲战斗群冲破的缺口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迅速巩固阵地扩大战果。打仗很多时候和足球比赛有类似的地方。

当比赛的一方完全进入到他们自己熟悉习惯的节奏之后,这场比赛的结局也就注定了。战场上战斗中充满偶然因素,但是必然因素对胜负的决定作用和意义更巨大。当装甲师和摩步师的官兵进入到他们熟悉的感觉和习惯的节奏之后,鬼子们的劫难就再也无可避免。现代化的热兵器作战,其实很多时候和冷兵器时代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战斗人员的数量并不是决定胜负最关键的因素。在火炮还没发明的古代战场上,经常会出现数万军队在区区几千骑兵冲击下四散奔逃最终导致战斗失败的战例。如果说坦克是这个时代陆地上的铁骑,凭借机动、火力和装甲,把“前辈”的威力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那么直升机就是空中骑士。

依然是“四天作战”,可是在现代化空地一体作战加机械化装甲作战双重打击下,近七万日本鬼子最终逃回济南的不足一半。什么样的痛苦才是最深沉的呢?或许就是你明知道对方的致命弱点,经过苦思冥想也找到了如何战胜对方的方法,可是最终还是落败。冈村宁次和坂垣征四郎除了感叹天不佑我之外,就只能怪下属贯彻自己的命令不力了。饭田贞固中将自然无可避免的成了这次作战失败的替罪羊。

岗村宁次或许不知道,特区为了这次“四日作战”也几乎快要吐血了。超强度、远距离、大规模的补给,其中的艰辛和狼狈,也终于让特区那些抱着一鼓作气拿下“双京”(盛京、东京)想法的人他们那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补给一直装甲部队尚且如此,再加上几支恐怕特区用不着敌人进攻,自己就先垮了。这一次战役下来,李华雄的思想渐渐被更多人所接受。第一次和日本人的谈判,特区里发出了各种不同的声音,这些声音虽然还没有摆到桌面上,不过李华雄等人依然感到巨大的压力。舆论的压力小了,可是军事上的压力依然沉重的压在李华雄的肩头。

日军已经开始发动枣宜作战,规模虽然比历史上略小,但是失去第31集团这支精兵第五战区打得非常艰苦。打得最苦要数第33集团军。张将军率所部原驻守襄河西岸荆门地区。当日军**,直下枣阳,并向第五战区长官部驻地襄阳进攻时,他接到李宗仁命令,令其渡过襄河截击日军,张将军决定亲自率领突击队过河作战,集团军副总司令冯治安将军竭力劝阻,但无法改变张的坚决态度。冯将军又提出由自己率队过河作战,张将军仍执意亲征,不容更议。张将军率领直属特务营和第74师渡过襄河,立即投入激烈战斗。园部和一郎得知张将军行踪,将张部一个师误认为五个师,倾其两路大军围歼张部。张将军在左臂中弹受伤的情况下,仍镇定自若地指挥部队作战。战至下午两时许,张将军身中数弹,壮烈殉国!全体将士,亦在南瓜店十里长山,全部殉国。

第33集团军司令张将军没有摆脱历史的宿命,他用自己生命达成了自己的夙愿,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一名军人的荣誉。在宜昌,陈诚的第18军与鬼子一场血战,伤亡极其惨重,虽暂时保住了宜昌,不过巨大的危机依然存在。这也是抗战以来委座感觉最为紧张的时刻。在这样的局势逼迫之下,委座不得不急令第一战区调兵南下支援第五战区作战。按照委座的原意,第一配合第二战区在必要时候可以加入到保卫华北的战役中,另一层意思自然就是防前辈了。到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委座之所以下决心把31集团军留在豫东不动,就是指望李华雄为他牵制抵御近三十万日军。否则,这部分日军用在自己头上,自己这个委座就真的坐到头了。他别无选择只能在力尽心支持李华雄。委座大方的把汤恩伯第31集团军临时划给第六战区指挥,并严令汤恩伯务必“大局为重,奋勇杀敌”。可是委座也有条件或者说是苦衷吧!要求第六战区负责第31集团军的军需。

李华雄自然也别无选择,只好咬牙答应。汤司令有了“上谕”,又洞悉李华雄的心思,丝毫不客气,干脆给李华雄来了个狮子大开口。想方设法增加自己军队的实力,或许是每一个将领的本能。但是,汤恩伯提出的要求特区当前根本无法完全满足。经过潘瑜琳(代表李华雄)和汤恩伯激烈的讨价还价,依然被汤恩伯狠狠的割了一刀。拿人家手短,为了获得潘瑜琳代表李华雄许诺的剩余物资,汤恩伯向第一战区施压,最终卫立煌把黄河大桥的守卫任务交给了特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第13军和暂1军的合作还算愉快。双方在豫东前线渐渐和鬼子形成了对峙状态。在暂1军的示范以及潘瑜琳、辛兵的强烈建议下,汤恩伯接受了他们的防御计划和阵地构筑方式。通过几次成功的实践,汤恩伯发现暂1军提倡的防御方式的确非常有效,而且能够成功减少己方的伤亡。汤恩伯的战术思想本就灵活,因此开始向31集团军推广。豫东战场渐渐趋于平静,所有人都明白,这种平静后面孕育着巨大危险。

暂1军现在差不多成了孤军,特区为了尽快恢复这支“孤军”的正常补给以及养第31集团军这个“活爹”,必须尽快修通平汉铁路,一方面在加快修复被炸铁路、黄河上架设浮桥,另一方面请求桥梁专家茅以升先生帮助设计一个简便廉价快捷的修复方案。茅以升先生“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个请求,经过茅先生夜以继日的努力,很快来两个方案就摆到刘远洋的案头。即便如此,要勉强修复到可以使用的程度,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向前线运输物资只能通过浮桥、渡轮转运的方式进行。为了,缓解豫东战场的压力,更为了尽快摆脱两面受敌的局面达成既定的战略目标,特区军委决定发起济南战役。

第3装甲师、第12摩步师、第13摩步师(本来按计划这个师加入旅大作战序列,可是北线现在处于守势,暂时不执行渡海作战,因此加入到南集团师长肖剑)编为暂2军负责主攻。黄河北岸的第42军发起渡河作战助攻济南。

第31集团军第29军配合赵寿山的38军和李兴中的96军组成左集团,第14摩步师和17师(师长耿子介)、177师(师长陈硕儒)组成右集团,两个集团组成打援军团,归南方方面军直辖,进攻济宁阻敌增援。

豫东的第13军、暂1军想徐州方向佯动,吸引徐州日军兵力。第31集团军第89军作为这次战役的预备队。

前辈们不愿继失去冀中的主动权之后再在山东失去,因此命令在山东的陈、罗,充分利用这次战机,采取机动灵活的策略,坚持独立自主的方针,在打击日寇的同时,积极扩大影响和根据地的规模。与此同时,委座命令山东省政府主席沈鸿烈和国民党苏鲁战区总司令于学忠(第51军、第57军约2万人)“全力抗击倭寇”委座这个命令是有所指的。沈鸿烈是清末秀才,日本海军学校毕业,曾任张作霖的东北海防舰队司令,后当过青岛市长,为人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尤其善于辞令。前辈们在山东近6年中,除与日伪军进行斗争外,还把相当多的精力花在应付沈鸿烈的反g行动上。

于学忠是山东人,曾在北洋军阀吴佩孚手下当过师长,后转入东北军。1936年任国民党的甘肃省政府主席。“西安事变”时,他在西安参加了张学良主持的高级将领会议,同意对委座实行“兵谏”。张学良被委座扣押以后,东北军即由于学忠率领。抗战开始,委座把于学忠部调到山东,既想让东北军在同日伪的交战中受到削弱,又想利用东北军限制前辈的发展。于学忠一方面不得不受委座的节制,另一方面又时时提防委座把他这个“非嫡系”吃掉。因此,他有一个很形象的口号:“既不红,又不蓝,三条道路走中间。”和前辈们的关系还可以,抗日方面也算尽心。这会得到委座的“明令”,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身为中人谁不想抗击倭寇呢?

多种因素因缘际会,在古老的齐鲁大地,一场针对日本鬼子的狂飙已露峥嵘。

第四十五章攻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