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

傻子,也听出不对劲儿了!

无意识地,千悦已经缓缓收回了手,呆呆地,仰头望向了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回句‘也很想她’的吗?真是不解风情!她都没计较他在外面那些花花事儿,他倒开始踩鼻子上脸了?她不就是进门晚了点吗?再说,她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啊?不知者,不罪,他不明白?’

上上下下,斜斜地打量了千悦一周,无意识地,殷以霆的眉头却明显蹙了几蹙:

她的改变,不止显而易见,而是相当刺目!不止头发变直了,还明显地画了精致的淡妆,轮廓深邃,明眸善睐,秋波流转,两颊红嫣,一看就十分用心!一头长发披下来,再配上她那饱满欲滴的粉唇,半休闲的装扮,毛茸茸的围巾…再配上那婴儿般无暇的透明肌肤,微微鼓起的肚皮,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的美少女,感觉却像是——换了个人!

并不知道千悦的打扮,是为了报名的初试;面色的红润,是因为一路小跑…这一刻望着她,殷以霆却只有一个清晰的论断——热恋中的女人,而且是…姐弟恋!

所以,瞬间,他的心情就不好了,望向她的眸光也低了几度。

被他阴森森的目光看得难受,千悦刚一张嘴,殷以霆的声音却先盖了过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咦,好好的,怎么还吟起诗来了?

千悦正纳闷间,殷以霆嘲弄的目光直接扫向了她的肚皮:“你倒是越发的红光满面、珠圆玉润了?”

这是跟人出去胡吃海喝了吧!她平时…都是这么想他的?

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撑得圆鼓鼓的肚皮上,千悦伸手,还可爱地揉了揉:

‘小气就小气嘛!还找这么多借口!谁规定‘想人’一定得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必须消瘦?他不知道还有暴饮暴食一说?再说,皮包骨头的人吃饭肚子也会起来的吧…他可真会挑刺!’

抬头,刚想狡辩两句,却见殷以霆转身走向了高脚椅,举起红酒,一饮而尽。

抬脚,千悦便跟了上去,柔柔地撒娇地唤了一声:“老公——”

劈头,又一声冰冻三尺的嗓音先盖了过来:“晚上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呃?”

总不能说自己去参加海选处报名、所以把手机静音了吧,千悦一个停顿,殷以霆已经转过了身子,望向她的目光凌厉如刀:

“这还用考虑?还是想学人撒谎?回答我的问题!”

殷以霆一认真,千悦莫名地就会有些怕,翻搅着小手,认错般半地垂下了眸子:“我…我跟朋友吃饭…手机不小心…静音了,没听到!”

“不小心?谁?”骗鬼呢!

原本还想找个女的搪塞一下,一听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千悦就知道,这条路,堵死了。

纠结又纠结,半天,千悦没吱声:

‘不能说实话,不能说女人,那她也没得选了!偏偏,这几年,除了家里人,她对异性近乎是排斥的,一时间,还真编不出这么个人来…’

两人,像是家长训学生一般,一个端坐着,一个静立着,许久一动没动——

都说‘沉默是金’,可有时候,这沉默,也是火上浇油。

见状,殷以霆更觉得有猫腻了,当即,脸色都黑了几分:“怎么,哑巴了?”

抬眸,千悦又靠前了两步,抬手,戳了戳殷以霆的胳膊:“老公…”

这么晚了,他不累吗?

“撒娇没用!”一句话,堵得千悦不得不把手收了回来。

“华千悦——”

隐约间,已经开始觉察到他明显的火气了。千悦着实没想到,大晚上的,他会揪着这点事不放!偏偏,这会儿,她的脑子跟进了浆糊一般。

正有些不高兴他‘小题大做’,猛然又想到‘他这是在乎她的表现吗?’,转而,又高兴了起来。

殷以霆的目光再度砸来,她脱口便道:“我堂哥!”

话音未落,她便后悔了!她要真是跟自己的堂哥吃饭,又哪里需要如此遮掩搪塞?真是自打嘴巴,连她自己都骗不了!顷刻,千悦懊恼地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对面,殷以霆径自低喃了一声:“华厉煊?”转而,便掏出了手机,翻了起来。

他这是…打电话确认吗?

见状,千悦立马改口道:“是秦川大哥!”

其实,殷以霆根本就没有华厉煊的手机号,刚刚,只是在诈她这个不高明的谎话,也防止她再随口胡编!

‘砰’得一下,殷以霆就将手机砸到了桌上——

瞬间,千悦明白自己选了个最糟糕的借口,最差的人!

要说实话吗?

可若说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参加的!一切的一切,岂不胎死腹中了?她岂不功亏一篑,白忙活了?

抬手,殷以霆又倒了杯红酒,转身,明显烦躁地一饮而尽。

身后,呆站着,千悦也十分不舒服,说不说,都是她的错!原本,他回来,她真的是很高兴的!

空气中一阵压抑、鸦雀无声的静默——

半天,两人都一动未动,殷以霆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掐死她!他记得临走前,才警告过她!她倒好,把他撂得一干二净,还光明正大出去了,还跟那个明显对她有所图的男人?难怪突然不给他打电话了!难怪打扮得像换了个人!难怪不接他电话!!

见他半天一直在灌酒,千悦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话伤到他的自尊心了。知道‘吵架伤感情’,这样憋闷的气氛,她也不喜欢,再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的‘少’!

硬着头皮,千悦还是主动靠上前去,低声道:“老公…你真生我气了?”

“老公,我错了,行不行?”

“老公,我以后不敢了…我发誓…”

“老公…”

每说一句,千悦的小手就会有意无意地在殷以霆的胳膊一侧轻轻戳一下,娇柔的嗓音再配上这小小的动作,讨乖的很,是人怕都是不忍再苛责,也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一把拽过她,殷以霆将她困在了身前跟吧台间,牢牢地桎梏着她,粗粝的指腹扣着她的下颌,重重碾向了她的唇瓣:

“嘴巴这么甜?你都是这么…想男人?吊男人?哄男人开心的?!”

浓重的酒气火烧一般袭来,千悦身体一僵,后背都出了一层的冷汗,本能地,一个劲儿地开始摇头!

“你没好好问问,这么喜欢吃嫩草的老牛,怎么还选你这么个小少妇?!”

掌腹一个下滑,殷以霆把玩着她的头发,扯得她一阵头皮发麻:他的老婆,居然为‘投’别的男人‘所好’改变?

想着,他就一团火大。

“恩,疼——”

千悦一出声,殷以霆便松了手,转而,却是扣着她的腰肢,重重的巴掌就呼向了她的屁股,这一次,他下手特别地重,最后,甚至直接将她按趴到了自己的腿上——

待他停手,拉起千悦,她已经满脸泪水,心,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下,转而,他却还是冷声道:

“不许哭!我还…打错了吗?”

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他就是打得轻了!明明已经结婚,明知道男人对她有企图,还投其所好?还单独跟人去吃饭?这不明摆着给人暗示跟希望吗?她也不怕回不来!

他的手劲儿再重,毕竟也被冬装化解了不少,疼,倒说不上多疼,千悦只是觉得有些委屈,虽然说,她并没有跟秦川去吃饭;这个借口,他生气,她倒也也能理解,所以,这通火,这通巴掌,她也算咎由自取,她并不怪他;可还是不免委屈,毕竟她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做的!现在却还要挨他的巴掌!

为什么同样是婚后,男人花天酒地,被原谅都好像天经地义!她单独跟男人出去吃顿饭,都像是翻了滔天大罪一般?

被她的眼泪弄得有些难受,殷以霆烦躁地开口,命令道:“把眼泪擦了!”

“你说过…不再打我的…你食言…”

嘟囔着,千悦一边奋力地擦,眼泪一边还哗哗掉,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说多可怜有多可怜,近乎一瞬间,殷以霆的心就软了,抬手,就粗鲁地往她脸上抹去:

“你以为我愿意打你?我打你,我…手不疼?一个已婚的女人,放着老公不管,晚上出去鬼混,像什么样子?成什么体统?!”

他的心,更疼!

其实,他很怕男人对她有企图,很担心,她太晚回来会有意外!都说‘人心隔肚皮’,现在熟人,也不保险!他怕,怕‘有心人’,更怕‘旧事会重演’;外在的保护,再严密,也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唯有她本身的小心、谨慎跟警觉,才能‘安稳使得万年船’!

瞬间,千悦却越发委屈了:“要不是看到你跟女人进酒店,我心情不好…我也不会出去…”

虽然她出去的原因撒了谎,可起因,却是真真的!要不是因为他的那些绯闻,那个珠心,她也不会早起晚归、排了三天的队去‘报’一个他肯定有意见的‘名’。

男人花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花心的对象,只有一个!对那个Ann,她没有正面接触,感觉并不到,可这个珠心,从婚礼上见她第一面开始,就像是扎进她心头的一根刺,她总有种说不出的堵心。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毫无道理,却又这么精准!

动作一顿,下一秒,殷以霆便温柔地抱过了她,轻柔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滴,嗓音也瞬间柔得滴水:

“疼吗?”

摇了下头,千悦抽了抽鼻子,又重重点了下。

瞬间被她愉悦了,殷以霆摩挲着她细滑的脸蛋,在她唇角落下了轻柔一吻,略一沉思,便知道她介意的是什么:

“傻瓜!我最近要开拓、发展影视业,珠心得知我在香港,特意来跟我谈合作的,房间里,还有经济人在!大白天的,我跟珠心能有什么?嫁给我,你就要学会信任我…”

堵塞的心气因为她的话顺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愧疚,也因为这个,对她,他就不自觉地想要多包容、多疼宠一些,谁让他该不该地、动了手呢?

虽然他对珠心,真的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甚至莫名地就会对她放宽一些条件,比如,她主动找他谈合作,他真得就见了。成不成,他倒没多想,这跟他以往的做事风格的确是不太一样。

他如此坦诚,这一瞬间,千悦是真得百分百信了他的!所以,她很是乖巧地点了头,表示‘接受’,更打心里,想要按照他说得做——信任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跟珠心是真得没有什么,跟他有什么的,是珠心的‘曾经与过去’;而这些不为人知的部分,却成了两人日后无可调和的矛盾。

“还有,以后任何事,不许给我找借口,不许搪塞、不许撒谎,不许瞒着我!也不许再因为这个原因出门鬼混!八点之前,不进门,必须跟家里知会——”

嘟着嘴,千悦有些不高兴:“我已经结婚了,又不是…小孩子…”

还给她立这么多条条框框?

抬手,殷以霆示意地又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规矩,看来得改改,以后再犯错,这就是下场!该打必须要打!下次,我可就不用手了!”

言下之意,下次可能换*、就动真格的了!

“你不是西方回来的吗?我家很民主,我爸也——”

大男子主义!她老爸可没这么封建、这么多规矩、也没打过她!再说,这么大了,还打屁股?说出去多丢人啊!

“怎么?想在家做全职太太?”还想跟他讨价还价?

殷以霆警告的话一出口,千悦便乖乖住了嘴。好吧!这一回合,她输了!

哎,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啊!

捏了捏她粉润的小脸蛋,殷以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红色的锦盒:“看看喜欢吗?”

“送给我的?”

双目陡然放光,千悦伸手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条纤细的白金项链,项链很简单,一条细链下面挂了一个浑然天成的钻石同心环,灯光下,分外璀璨。

“好喜欢!”

笑靥如花,千悦抬头,便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下:“谢谢——”

她就是这样,喜怒哀乐都那么真实,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灿烂了,殷以霆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他最喜欢她的性格,会生气,会闹,会哭,更会笑!情绪多变,灵动有趣,却很直爽,每每,都能恰到好处地牵动他的心绪。

跟她在一起,生活仿佛都变得多姿多彩了!很丰富!哪怕要放低姿态哄着她,他都会觉得…很高兴?!

他当真是‘病’的不轻!

殷以霆一个晃神的功夫,千悦便把项链摘了出来:“你帮我戴上…”

随即,撩着头发,露出了细白的脖颈,接过,殷以霆小心翼翼地帮她扣了上去,小小的圆环恰好卡在美丽的锁骨间,亮光闪闪,画龙点睛。

丝丝凉意袭上肌肤,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千悦的兴奋是可想而知的,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下:

“好看吗?”

有力的手臂狂蟒一般紧紧缠绕在她身上,殷以霆的嗓音低沉得磁性:“特别…性感!”

以前,他并不偏爱妖娆的女人,总觉得脂粉气太重,假,更脏!

可这个女人,真是太会长了,每一点,都恰如其分,浓浓的女人味,却让人爱不释手!她是有几分姿色,却也不至于倾国倾城,脸蛋小小,五官大气,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舒服,可能是受过高等教育、又跳过舞的缘故,她不算高,身段却笔直、比例又其佳,再加上那带着点傲娇小性、又掺杂着独立温婉的气质,组合到一起,倒像是最醇厚的美酒,酒香四溢,浑而不浊,让人无法抗拒。

低头,殷以霆细柔的吻已经落向了她性感的锁骨。

其实,摒除一切不谈,光是她这具琼花凝脂、温软如棉的身躯,他就爱得紧!这些日子一人孤枕,他真是想她想疯了——

不动则已,一动,殷以霆明显有些控制不住,不到两分钟,已经将她的衣服扒到了肩下,火热的唇也明显直奔而下,转眼已经覆到了弧度的上沿…

轰得一声,千悦的脑子里就冒出了无数大煞风景的词:恋胸…3P?P!

咂巴着小嘴,千悦还是忍不住推了推他:“老公,你会把我送人吗?”

动作明显顿了下,转而,殷以霆却轻轻咬向了她的唇瓣:“你脑子进水了?说什么傻话?你又不值钱!”

轻嗤了一句,殷以霆的动作却越发火辣。

顷刻,千悦便笑眯了眸子:‘这么说,是不会啦!也对!就算他的确有那个特殊癖好,也喜欢‘用女人去公关’,也不可能用到她啊!那不是给自己扣绿帽子吗?’

没有了最后一条顾虑,千悦也稍稍放开了些。

可或多或少地,她终归还是受到了报道的影响,自己心里生了暗鬼,所以有意无意得,她还是有些不自觉地自我保护,比如某人特别偏爱的地方,她会无意识地用手去遮挡,而今,她可不是怕疼、怕肿,而是怕某人太过沉醉,一不小心也把她可爱的小红梅也给咬下来——

这种事上的改变,殷以霆的感觉更是敏锐。

原本忍了这些日子,从进门就存了念头…等了许久,两人就闹腾了这一段,这小火慢炖的,再硬的骨头都熬拦了,期初,以为是自己的急切吓到她了。可从浴室回到**后,她似乎越发紧张,殷以霆也禁不住有些纳闷了:

‘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跟他,突然倒像是见外了?居然比第一次还紧张、羞涩了?’

见她拉着被子一角裹到了胸前,半缠得跟是个蚕茧似的,殷以霆有些乐了:“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又不是没吃过,这不,刚刚才吃了!她这是什么情况?

以前,她不都喜欢被他抱着的?还经常爬到他身上,说‘比床舒服’,这次,怎么总感觉…有些奇怪?

对那种事,虽然不算热衷,倒也不抵触,再说婚都结了,她也没打算矫情!不过,以前不知道,她就不会多想,这会儿,心里存了个疑影,她不想,本能地也会冒出来,她就会想要保护身前那两团。

每次他一碰,她都会想到那个被意外咬伤、不得不去做胸部整形的女星,就不想让他碰,可她又不能明说,又不敢太扫他的兴,唯唯诺诺地,半纠结地,才想出了个借口:

“不是…就是可能…快来那个了,胸口…有些疼…”

见她就胸前裹得最严实,殷以霆倒是半点没有多想,还是一如往常的搂抱着她,嗓音还越发轻柔:

“傻瓜,不舒服,要跟我说…那我不碰这儿,再来一次?”

不待千悦回复,他刚毅的身子已经覆了下去——

这一晚,他倒真是信守承诺,要得再疯狂,也尽力避讳了她的疼痛之处..却不知道,他的一夜需索,霎时又验证了另一套——‘一夜多次’!

所以,一夜后,殷以霆跟Y在千悦心底是坐得实实的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相处还算愉快。只要不出差,虽然不是每天都回家吃晚饭,他还是会准时回家过夜的。

而千悦,除了那一点点不痊愈的‘小病’外,也是百依百顺。

或许因为两人的出身条件所差不多,生活习惯上,彼此的磨合也算顺畅。殷以霆除了话不多,很忙,霸道点外,千悦还是十分满意的;而千悦,在殷以霆的眼中,除了任性的小傲娇、懒散点、孩子气外,也是十分合他心意的!

他以前最烦黏糊的女人,可最近,却特别的享受。

这天,一进门,又一道甜腻腻的嗓音响了起来:“老公,你回来了?”

“恩——”

褪下西装,殷以霆抱了抱她,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扯着领带,殷以霆绕过他往窗边走去:

“行了!一群蠢货!吕青是什么人?会有什么下场?他们不明白,你也不知道?赶快把那些人处理了!通知我们的人,别再跟他们有直接关系!把尾都扫了!幸亏发现得早,要不哪天他进去了,赚得都得吐出来不说,还得拖我们大半条后腿…”

“…嗯,还是从那条线下手!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吧!有些我们不方便处理的人,这次倒有门道了…你可明白?”

只要让他们跟吕青扯上关系,以后,吕青玩完,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就都跑不了了!

“对了,还有那个Ann,也要招人留意下!这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难保哪天不会反口,手里总要拿点东西才行——”

听着殷以霆明显烦躁的口气,千悦大概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心情似乎也不好。没打扰他,径自将西装挂好,帮他拿了睡衣放到了床头,千悦又去放了洗澡水。

出来,见他还在打电话,她便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了。

挂断电话,殷以霆一转身,就见千悦半跪坐在地毯上,桌上立着pad,手中抱着一个藤编的小篮子,似乎在缝着什么东西,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禁不住地,他的唇角又上扬了起来,每次看到她,他就觉得自己养了个大孩子!

不过,她真得很懂事!

这会儿,他脑子乱糟糟的,真是需要静一点的空间。

收好手机,望着床头已经摆放好的睡衣,他径自走了过去。

泡了个澡出来,殷以霆的心都已经暖了起来,见千悦还维持着一惯的姿势,兀自忙活着,他先走了过去:

“大晚上的,忙什么?”

“有个DP展,我做点小手工…看我缝的娃娃,还有点意思吧!”献宝一般,千悦还把手中全胳膊少腿的布偶递到了殷以霆的面前。

扫了眼桌上的ipad,见她是照着教程在做,边上还放着样图,明显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看她高兴,殷以霆也跟着点了下头:“恩…”

她认真的时候,很美丽,而且有爱好、有事做的女人,在他眼中,可比那些只知道烦人的花瓶迷人、可爱多了。

见他倚入沙发,明显疲累地闭着眼,千悦便快速收了针口,整理着,将篮子推多了桌下,半跪倒他身边,抬手帮他捏了捏僵硬的肩膀。

以前母亲生病,好一段时间身体不能动,为了帮母亲活络、加速恢复,她跟妹妹特意去学了些按摩手法。

十多分钟后,千悦才收回了手:“事情永远都做不完的,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睁开眼,殷以霆已经舒服了很多。伸手,便一把抱过了她:“恩…”

其实这三年,最近这段日子,已经是他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了。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妻子,当真是没白娶。

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殷以霆俯身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刚一动,就猛然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果然,一垂眸,那两只漂亮的小爪子又都挪到了身前的位置:

“怎么…还没好?”以前,没见她有这个毛病啊!而且,看她平常也是活蹦乱跳的,怎么最近反应这么强烈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别再落下什么毛病?”其实,今天,他真得很累,也没想碰她,就是单纯地想抱抱她、亲亲她而已。

而千悦,则是惊弓之鸟的条件反射。

迎上他关切又清澈的眸子,千悦知道,自己大约是反应过度了,随即干笑了两声:“没事,没事…女人的身体通病,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了,大惊小怪,会被人取笑的,也怪麻烦的…”

说白了,千悦其实就是心理病。明明也知道每次他都很照顾她,虽然强度大了些,也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从没出什么意外。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所以,她索性就选了个保险的法子。

怕他想多,千悦还主动撒娇地又拉又拖将他推上了床:“老公,你不是累了吗?快点去睡吧!我去洗个脸——”

刚一转身,她的手便被扯住了:“对了,这周六晚上有个明星酒会,带你一块去玩玩?”

“明星酒会?”是那种明星齐聚的吗?

“一家影视公司举办的活动,不定期就会有…邀请地多都是些赞助商,基本有点事业基础的都能进去...就是个社交酒会!怎么,又有安排?”

“没有!没有!”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千悦还撒娇地环上了殷以霆的脖子:“老公,你要去的话,一定要带着我,我想去!”

“瞧你,一个酒会也能激动成这样?带你去,带你去——”

要不是他要发展影视行业,这种应酬,他真没什么兴趣,当然他也不知道,千悦会如此激动,是因为他,因为这是一个明星酒会,她怕那个珠心也会出席,更怕女人对他虎视眈眈!

拍了拍她的纤腰,殷以霆推开了她,“好了,快去梳洗吧!”

再被她抱着,他估计又不想休息了!今天,他还真有点有心无力了!

***

因为这个小小的承诺,千悦兴匆匆地准备了许久,还特意去订了一身翠色的小礼服。

转眼便到了周六,因为晚上的酒会,她改了计划,还特意提前下了班,房间里,刚换好衣服,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老公,我准备好了!你要回来接我了吗?”

雀跃的嗓音传来,深切的期盼不言而喻,殷以霆不由得愧疚了几分:

“千悦…抱歉,公司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必须亲自过去一趟…今晚的酒会,可能…要不这样吧,我让罗青过去接你,让他带你去玩玩…”

早知道,就不提前跟她说了,这样扫她的兴,并非他所愿。

心头的失落不言而喻,听着电话里滋滋的风声,千悦都能感觉到他的急切,转而笑道:

“算了,不用了!有事,你就去忙吧!公事要紧…你安心工作吧!不要着急…”

他都不去了,她去有什么意思?遗憾归遗憾,她还不至于如此不同情理。

“恩,那好!这样,下周六也有酒会..下周,我一定陪你去!绝对不会再失约!”

“好!”

挂断电话,望着身上靓丽的小礼服,千悦还是忍不住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哎——,第一次,难得这么有兴致!

刚拉开拉链,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