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啊,好心人……好人心,赏口饭吃吧。”

那个声音渐渐由弱到强,不久后整个房间都被这个声音充斥着,我感觉耳边吵个没完,转过来翻了个身。

“嘶……”这令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蹦起来,在肚子的位置不知压倒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冰凉渗人,就好像大冬天最冷的时候,脖子里被人塞了一块冰一样,尤其这东西粗糙无比,就好像……

像是一只裹着老茧的手!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的发寒,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此刻的我突然惊醒,眼睛睁开,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饿啊,七天没吃饭了,呜呜……我老婆子七天没吃饭了!”

那个声音简直想块催命的狗皮膏药,简直要把我逼疯了,尤其是那干瘪沙哑的声音,就真的像是好久没吃饭一样,而我明明十分清醒,却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能活动一下。

窗外头的风吹的呼呼的,外面发出几件碰撞声,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又被这大风给吹倒了,然后我似乎听见轻微的吞吐口水声,那种声音就好像一个十天没吃饭的人,在他的眼前突然放着一盘酥香流油、香味悠长的鸡腿一样,但却只能看,不能吃,引的人咕咚咕咚不断吞咽。

声音咕咚咕咚的,竟然引得我自己都食欲横流,嘴里津液泛滥,那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饿……我饿……”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刚刚的声音就好像从床底下传来的,可现在,那声音似乎又出现在窗外,这令我觉得毛骨悚然,心里不由想起今天火化时那个老太太。

我在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事,那把开膛刀千万要管用啊,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是给自己做心理安慰罢了,却根本无法消除自身的恐惧。

正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窗外适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很轻,但房间里简直静的出奇,那种声音听在我耳朵里简直就像致命的声波一样,我下意识的心里一紧,这时,那声音再度响起,大概几秒钟后。

“咕咚。”

又是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门外不知道是那人的气喘,还是声音实在沙哑的发不出音符来了,总有一阵嘶嘶的声音一呼一吸,就像是得了气管炎的老太太一样。

然后,突然间窗户的位置开始拼命的被砸,咚咚咚的,我真想现在跳起来对准窗外大骂一声!

可现在我竟然诡异的动弹不得,慌乱中的我只能屏住呼吸,把眼睛狠狠的闭上,同时自己悄悄的开始瑟瑟发抖。

“咚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或许只有几分钟,但在我的感知里就像是过去了几个小时一样,然后,那种声音忽然消失了。

我终于如释重负一样的松了口气,现在我多想听听老李的声音,可房间里静的出奇,我小声呼唤:“老李,老李,你睡着了吗?”

空****的房间里甚至传出了我的回声,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动静,我的心虚了,却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能说话了。

我惊喜万分的喊了一句,然后一下从**坐了起来,这一刻行动力又再次恢复,我真感觉自己有了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我赶紧就去对面**找老李,但等我往**一拍,就愣住了:“老李?老李?”

那张老式板**空****的,除了被子之外,哪里还有人?

我愣住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饿啊,饿……”

正在我心里想不明白的那一刻,这次的声音却从门这边传过来,我顿时听见有人敲门,还是刚才那种动静,那种声音,我的心一凉,感觉整个房间似乎在这一瞬,就连温度都降下去几十度一样。

“开门!开门!”敲门声在两分钟后突然变成了拍门声,外头传来一个老太太愤怒的咆哮声,这下我再也不敢乱动,甚至就连门那边都不敢再过去。

我从床头的位置取出那把开膛刀,再也顾不得害怕,直接用手攥紧了靠在床板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刺啦……刺啦……刺啦……”

如果你能想象钉子在铁板上狠

狠刮下去的声音,如果你看恐怖片听到过用手指甲抓门,发出的那种尖锐的声音……

对,现在的门外就是这种声音!手指甲抓门的声音。

我在房间里大声叫着老李,那种声音越来越大,房门被抓的咯蹦咯蹦的,似乎有无数的木屑被抓的四散纷飞,此刻的我恐惧到了极点,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窜入脑中。

我举着刀,猛地从床板上跳下来,对准门外骂道:“你个老鬼,再抓老子宰了你!”

出奇的,我这一声吆喝门外居然安静了,果然,鬼还是怕恶人,我心想。

我松了口气,放下举着的刀,再也没有了丝毫防备,这时候我一转身,一张惨白的脸上皱褶遍生,那些深深的皱纹里夹杂着化妆剩下的粉,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涂满粉的脸,两个眼睛珠子暴突,瞪得像鸡蛋一样。

那张脸距离我只有不到一尺远,老太太一张嘴,冰冷的阴气冲的我额头发寒,她说:“饿啊,给我吃啊……”

“啊!”我吓的惨叫一声,从床板上滚下来,对面老李骂了一句然后一开灯,我吓的浑身都是明晃晃的汗水,睁眼一瞧,原来就是个梦。

老李喝的醉醺醺的骂道:“你个瓜怂,睡觉。”

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可那个梦未免太真实了点吧?

我吓的转身看看身后,然后再看了下窗子那边,确保窗户关的很严,我拿出枕头底下藏的开膛刀,一步一步心跳的哗哗的走出来,拿墙角那根废旧的床撑子把大门又顶上了一些。

“老李?老李?”我害怕的冲老李喊了两句,但他又睡着了。

我也是醉了,刚刚一个梦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一拍脑袋,我自嘲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啊,我还是想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放松下来,但刚要往**躺,屋里瞬间阴森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令我极其不舒服。

这时候窗户的位置,很轻,很静的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饿啊……好饿啊,赏口吃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