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泉

鸣人的手在佐助的发顶抚弄。黑色的头发桀骜不驯地向上冲起来,摸起来却意外柔顺,带着夜的寒凉。

“别光顾着笑。”鸣人靠近佐助,额头相抵,“水月真的要抓狂了。”

“嗯,知道了~”佐助说着忍不住又笑了两声,愉悦和快乐从心底弥散开来,整个人有种酒后微醺的惬意之感。

“水月。”佐助稍稍提高声音喊道。乱糟糟的隔壁静了一下,水月没好气的声音传来。“叫我干嘛?”

“我们去泡温泉吧。”

佐助一句话落下,过道里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纸门“唰”地一下被拉开,香磷的脸庞带着惊喜的红晕,欣喜地说:“去泡温泉吧~去吧!大家一起去!”然后她看到懒洋洋地靠在鸣人怀里的佐助,愣住了。

鸣人推了一把佐助。佐助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坐直身体,对香磷点点头,稍稍提高声音问:“水月,重吾,去不去?”

楼上的夫妻又开始了第二轮,听起来直达本垒,比上一次还要激烈。

“去!当然去!”水月黑着脸回答。善良而憨厚的重吾没有反对意见。

“阿九,白,去吗?”鸣人问。

隔壁响起一阵可疑的窸窸窣窣声,像是在收拾苦无、千本和药瓶。“我们也去。”阿九扬声回答。佐助瞥了一眼鸣人。水月和重吾只是抱怨一下而已,阿九和白已经付诸行动了……鸣人微笑如常,脸皮当真是刀枪不入。

一行七人向着温泉的方向前进。

“大和队长呢?”鸣人问。

“他去隔壁了。”白坦然回答。

“嗯~隔壁?”水月挑眉。重吾一副万分诧异的表情,微微有点脸红。

“我们现在算是在休假,所以无所谓的。”鸣人说。

阿九瞥了一眼重吾,觉得这家伙个子挺高挺壮,却清纯得很。那一眼似笑非笑,眉眼艳如春花。重吾恰好注意到了阿九的视线,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阿九直白地嗤笑一声。

“哈哈,看男人也能看呆了,重吾,你也应该去隔壁~”水月幸灾乐祸地说。

阿九又斜斜地瞥了一眼水月,目光流转之间只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水月也怔住了。

鸣人揉了一把阿九的头发。阿九夸张地呲牙咧嘴,瞪了一眼鸣人,令人沉沦的魅惑气氛慢慢消失。

“这是……幻术?”佐助问。

鸣人看着阿九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才不是幻术呢~”阿九冲佐助做了一个鬼脸。

“嘿,那就是水月也需要去一下隔壁~”香磷毫不留情地取笑道。

“香磷你这个死女人……少说一句话你会死啊!”水月羞怒道。

吵吵闹闹的一行人到达旅馆后方的温泉。

“诶~?香磷,你这个女人也要和我们一起泡吗?”水月瞥了一眼佐助,奸笑道,“你的目的太~明显了。”

“什、什么啊!”香磷脸颊泛红,却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大家一起泡才比较有意思嘛!再说、再说……”香磷看到了面容秀美的白,眼前一亮,指着白说,“她也和你们一起泡啊!”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自己身上,白没有辩解,微微一笑,爽快地脱光上衣。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香磷惊呼一声,一手捂住水月的眼睛,一手捂住重吾的眼睛,同时自己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然后……

从香磷指间的缝隙中偷窥的水月“啪”地打开香磷的手,惊愕地说:“你居然是个男人!”

“男人?!”香磷一下子收回手,脸颊羞红,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间偷偷向外看。

白用一根簪子把长发挽起,几缕碎发拂过美丽的脸庞,身体莹白如玉。

香磷看得怔住了。

“进去吧?”白向着鸣人和阿九微笑。

已经嗅到**味道的香磷,慢慢转过头。在他们几个人纠结于白的性别问题时,佐助、鸣人、阿九早已脱光衣服围上浴巾准备就绪了。香磷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佐助身上,真是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洁白光滑的皮肤、可以依靠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腹肌……香磷不得不扶住墙壁,只觉得快要眩晕了。目光继续向下,可以看到挺翘的臀和前方尺寸待定但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某物被包裹在纯白的浴巾里……

水月一脑门子黑线。“喂,香磷,你真的够了……擦擦你的鼻血吧……”

香磷捂着自己的鼻子,热血冲头,一阵阵发晕。不、不!死也要看完!可惜看不到大腿……没关系,她可以脑补!然后是纤细有力的小腿,一如既往的好皮肤,小腿肌肉的线条优美极了。哦,连脚腕、脚掌和脚趾也这么可爱!

佐助黑着脸,快步绕出换衣间的屏风。

此时的香磷幸福感爆棚,就算是死也值了!值了!太他妈值了!

香磷鼻血滴滴答答,止也止不住,眼神饥渴万分地盯着佐助离开的方向。

水月翻了个白眼,和同样无语的重吾准备好走出了换衣间。

香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边双颊含春地幻想着,一边换好衣服。她在换衣间里转了一个圈,审视了一下自己也算是凹凸有致的身材。解开头绳,摘掉眼镜,知性严肃的脸庞透出几分妩媚。香磷忍不住捧起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

磨磨蹭蹭的,香磷走出了换衣间,找到了佐助几人所在的浴池。

“嗯……大家好……”香磷羞涩而妩媚地走进,特地伸出自己秀美的小腿,不着痕迹地摆出了性感的“s”型。

“……-_-|||”水月。

“……= =”重吾。

佐助淡定地扭头看向远方群山缭绕的风景。

……乌漆墨黑的能看见毛?!

香磷进入温泉,默默地把半边脸都沉入水里,寂寞地吐泡泡。

水面上漂浮着两个托盘,放着温热的清酒。

泡着温泉,喝一口清酒,真是舒服得让人想叹息。水月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重吾不忍看香磷一个人尴尬地坐在一旁,把托盘推给香磷。香磷喝了一杯酒,觉得好多了,本来退去的红晕再次浮现在脸庞上。

佐助端起酒盅,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鸣人。鸣人浅浅微笑了一下,和佐助碰了一下杯。

阿九之前没喝过酒,初次接触觉得不怎么好喝。白劝了几杯后,阿九就尝出了其中的美好滋味。阿九和白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开了。

“别喝太多。”鸣人捉住阿九的手腕,劝阻道。“现在是休假,喝醉也没关系吧~”白纤细的手指端着酒盅,就像是一幅秀美的画卷,脸颊微红,不知是温泉热气蒸的,还是酒劲上头导致。

“让我喝吧~从来没喝醉过的人生多寂寞啊~”阿九学着之前鸣人鼓动他去尝试人生百态的语气说道。

阿九双颊微红,眼神莹润得像是能把人融化,语气含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鸣人看着这样的阿九,便怎么也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了。算了,随他高兴吧。

推杯换盏之中,所有人迅速熟络起来,渐渐都放开了。

香磷颇有女王架势地组织所有人划拳,输的人罚酒。后来大家都有点醉了,惩罚的项目就变得多种多样。

水月呲着倒三角的尖利牙齿,迫于“愿赌服输”说法,扁着嘴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一首会唱的歌。“雨水赐予恩泽,海水幸福环绕,水神眷顾的地方……”水月想起儿时最熟悉的小调,随口开始哼唱。

香磷惊讶地看着水月,神态夸张地说:“居然不跑调诶~!”

“嘘。”重吾对香磷比了个手势,眼带笑意。

死女人!水月狠狠瞪了一眼香磷。

“浓雾弥漫之处,霜雪飘落之地,新生来自于死亡……”白随口接上,声音轻柔动听。

水月的目光落在白身上,带着点惊讶。

“如果我尚且存活,请水神给予我滋润和力量;如果我步入死亡,请水神接纳我重归怀抱。”水月略显沙哑低沉的声音合着白的轻柔嗓音,居然意外的和谐动听,声声回**,勾起对故乡和童年的回忆。

那个湿润的国度,空气中浮动的不仅仅是水汽,还有在战乱中颠肺流离的人民的眼泪。

两人唱完这一句,不约而同地停下。

“好听~怎么不唱了?”香磷问。

白捧起一捧水,注视着水从指缝间滑过,终是什么都留不下。水月将酒盅里的酒一口饮尽,不耐烦地说:“唱两句得了,再说……”白淡淡地续道:“我们没资格唱了。”

阿九又盛了一杯酒,塞给白,颇为豪气地说:“喝酒!”

有的时候,真羡慕这个总是想笑就笑、想怒就怒的家伙,放肆而没心没肺。白接过酒杯,笑弯了眼,柔声说:“好,喝酒~”

一度低落下去的气氛再次欢腾起来。

香磷千方百计地想要趁这次绝妙机会和佐助发生点什么,可是每每想要做点小动作时,佐助便像能感觉到一般眸色幽深地看过来——香磷立时就蔫了。于是jq发生之地的温泉泡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香磷懊恼死了,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终于认命了,钻进被窝里很快沉入梦乡。梦里面,佐助解开松散的浴袍,向她勾了勾手指……“嘿嘿、嘿嘿。”香磷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满面红光。水月和重吾都有点醉,这两个家伙在温泉中闹腾了好一会儿,回到房间以后就筋疲力尽地睡了。佐助安顿好了这几个人,就回到房间休息。

这边,鸣人却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别哭了……啊,到底有什么伤心的,你和我说说?”鸣人拿起手帕给白擦干净眼泪。“鸣人你说什么呢~哭吧,继续哭吧,美人你哭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阿九拦住鸣人,不让鸣人给白擦眼泪,伸出手指接住了滚烫的泪珠,眼神很是新奇。

鸣人扶额。

白将自己蜷成一团,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这种沉默无声的哭泣实在是令人动容,哭喊和痛苦全部都化成沉默,仅有眼泪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哇……好多眼泪啊。”阿九学着白的样子抱膝,“美人,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鸣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要爆了= =。

好说歹说,白就是没反应,鸣人只能等着他自己哭完。串串眼泪像玉珠一般掉落,恍惚中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阿九还在一旁闹腾,口中不停叫着“美人~美人~”。鸣人无奈,一边看顾着阿九,一边时不时给白擦擦眼泪。

鼻腔中呼出来的气息比平时要热一点,酒醉微醺的感觉令人飘飘然。佐助听着隔壁房间的隔壁传来的动静,止不住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鸣人这家伙……是个温柔的人呐。他坐在窗边,头枕着窗沿,月光铺了满身。

他唇边的笑容淡了一些。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

锐利而充满力量的眼睛,匀称有力的身材,冷峻却相似的面容……

佐助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自己对宇智波鼬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全然的爱情,迷恋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一直在追逐着宇智波鼬的背影,崇拜强者,想要变成那样的强者,甚至是将对方踩在脚下……征服欲参杂着迷恋,拧成一股无法挣脱的汹涌感情。

除此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情|欲……

酒精模糊了佐助的底线,背德的羞耻感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都变成了散发着美妙味道的快感。佐助握住了身体中某个已经抬头的部分,缓缓套|弄。他幻想着宇智波鼬的身体,回味着宇智波鼬的手指滑过他的脖颈、胸口时的微妙触感。

佐助又想起不久之前,鸣人温暖的拥抱。

他一下子捂住嘴,堵住所有随着急促喘息滑出唇瓣的呻吟。

像一只敏感的兽类,阿九突然抬头。他手脚并用地挪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凝神细听。

白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他拉出来。眼泪流得缓了,偶尔一两滴划过脸庞,悬在线条优美下巴尖,或是像露珠一般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鸣人耐心地守在白的身边,用半湿的手帕擦干眼泪。

阿九唇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回头,对鸣人说:“白也哭得差不多了,我们扶他躺下休息吧。”

鸣人无奈地瞥了阿九一眼,说:“这么快就醒酒了?”

阿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我当然喝醉了!但我又不是普通人,喝醉的表现也不像普通人一样。”

成……九尾大爷您醉了,一点都不清醒……

鸣人扶着白躺下,最后一次擦干白眼角的泪珠,为他盖好被子。阿九像是遇到某种急不可耐的事情一样,拉着鸣人回到了他们俩的房间。

“怎么了?”鸣人小声问。

阿九没答话,眉眼之间张扬而艳丽的笑意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把鸣人推到墙边,做了一个“听”的动作。鸣人想起在白的房间阿九的异动,将查克拉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听。

一墙之隔,便是佐助。

阿九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双手搭在鸣人肩膀上,嘴唇靠近鸣人的耳朵,学着刚才听到的细微喘息声,轻柔却令人想入非非地低喘着说:“啊……”

鸣人浑身一颤。

听力敏感数倍的鸣人凝神细听之下自然知道佐助在做些什么,耳边又听到了阿九故意为之的呻吟声,下意识就想躲开。

阿九却用力摁住鸣人肩膀,不让对方移动分毫,湿漉漉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搔在心底,轻声说:“鸣人……”

这一声呼唤,几乎在鸣人耳畔炸开。一墙之隔的佐助,喘息声越发明显,几近高|潮。

阿九又挑逗地吻了一下鸣人的耳垂,轻喘着说:“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