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观星楼相谈

秦皇老头,在整个大秦,也唯有天祭殿的大祭司暗地里胆敢这么称呼那个拥有至高无上皇权的老者,而此刻淑月却是从天祭殿收集来的信息中发现了些许端倪。

淑月的小手拖着小额,邹着那双画眉,低声喃喃道:“难道秦皇老头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哎呀……烦。”

“琪羽、琪羽。”

淑月有些心烦意乱,而心里烦躁的淑月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琪羽,在大声叫了几声之后,琪羽匆匆忙忙来到观星楼第九层,气喘吁吁的琪羽冲淑月问道:“殿下,您有何吩咐。”

“我的水果呢?”

“我这就去准备。”

在外人看来,观星楼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可是在观星楼内部,以淑月为最高点,逐阶向下都笼罩在一层怪异的氛围中,而这种氛围的产生,与如今大秦朝堂有关,更直接与淑月的心情有关。

虽然以前淑月的心情就是阴晴不定,可是自从从银城回来之后,淑月的心思就更加难以揣摩,很多下人甚至是执事都因为淑月阴晴不定的心情而遭了秧。

王傅回到了自己府上,静心休养了数日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前往观星楼。

一是想向淑月问问知不知道陛下突然决定北伐匈奴到底有何用意,再有一个便是,回咸阳城这么久了,矗立在北方的观星楼似乎一直有一种吸引力。

令人备了马车,王傅踏上了前往观星楼的的路程。

而当王傅前脚离开自己的府邸,其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咸阳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是命人紧随王傅行踪。

咸阳城的街道因为常年征战而显得有些坑洼,马车的车轱辘时不时会上下跌宕,马车中的王傅却是正襟危坐,纵使明知道这种时候前往观星楼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王傅却不得不去做。

“还望通报一声,就说王傅求见大祭司。”

观星楼,淑月仍旧是一身白色轻纱,王傅站立在淑月身后,微微躬身行礼。

淑月转过头看着王傅,看着这个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自己的家伙,绝美的脸上显示流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可下一刻立马收敛笑容,转而是冰冷的神色。

王傅不明白淑月的心情会变化的如此之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琪羽这个时候端着淑月的点心水果进来,看了眼王傅,而后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淑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水果点心便转身离开了观星楼第九层。

至此,观星楼第九层就只剩下王傅和淑月两人。

“参见殿下。”

双手作揖,王傅再次行了一礼,淑月没有说话,也不去拿她平时最喜欢的水果点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王傅。

被淑月这样盯着有些亚历山大,而在王傅看来,他宁愿在战场上厮杀,也绝不愿意此刻这样被淑月盯着,王傅甚至觉得,自己这一次来观星楼间淑月,是不是有点自找苦吃?

想到这里,王傅不禁苦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淑月说话了,王傅则是抬起头来看着淑月,多日不见,淑月还是那个淑月,只是淑月的脸似乎瘦削了一些。

“我问你刚才在笑什么。”见王傅不说话,淑月再次问道。

“回禀殿下,属下没笑什么。”

“你刚才明明笑了,还说没笑什么,要么就是有事瞒着我,要么就是故意捉弄我。”

淑月这句话却是给王傅抠了一顶大帽子,无论是有事故意隐瞒大祭司,还是说故意捉弄天祭殿大祭司,可都是死罪,纵使王傅是大秦将领,也罪责难逃。

王傅站在淑月身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便不再解释。

淑月看着一动不动的王傅,撅了撅嘴,微微愤怒地说道:“木头。”

“算了,不逗你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流传的消息对我们很不利吗?如果我们此次见面被有心人刻意煽风点火,我到还好,到是你,你这是把自己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淑月一本正劲地说道,似乎对于她跟王傅之间的事看的十分清楚,却是不知,淑月的这番话,尽数是这些时日来琪羽为她灌输的字眼。

此时此刻在王傅面前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罢了。

王傅脸色严肃,恭敬地说道:“属下自然知晓,只是属下心有疑惑,唯有殿下能够解答,所以此次观星楼一行却是势在必行。”

王傅这句话一出,淑月整张脸又是不高兴了,王傅自然是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淑月却是从王傅这句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王傅今天来间自己,并不是因为思念自己而来,而是为了他心中的疑虑才来见自己的。

哼,你这根木头难道就不知道撒谎骗骗我吗?

淑月心情的变动,牵动着王傅的心绪,可是心中有事的王傅硬着头皮站立在淑月面前,说道:“陛下他为何突然决定北伐匈奴?”

“揣测君王心思可是大罪。”

“属下知罪。”

“好啦好啦,瞧把你给紧张的。”

淑月上前站立在王傅身前,并没有急着回答王傅的问题,而是静静地看着王傅,直到又将王傅看的有些不自在,淑月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那你可知道些什么?”

“前一段时间秦皇病危,差点登天而去,是我去才挽回了他一名,可是秦皇的身体如今除了长生不死药,根本无法彻底修复,你也知道,长生不死药已经被你吃了,所以我就只能将秦皇最后的生命力彻底压榨出来。而这样的结果便是,秦皇的寿命多则三四年,少则一两年必死无疑。”

“什么?”

王傅在骤然听到有人几乎判了秦皇死刑的时候,心中的震惊自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这句话是从天祭殿大祭司口中说出,就具备了绝对的说服力,况且以自己和淑月的关系,淑月断然不可能骗自己,更不可能害自己。

王傅冲淑月问道:“难道就算拥有长生不死药都不行吗?”

淑月摇了摇头,说道:“生机已经彻底消耗殆尽,就算是有一枚完整的长生不死药,虽然可以暂时缓解,但也不可能彻底挽回秦皇性命。”

“那这跟陛下突然发兵北伐匈奴有何关系?”

“因为秦皇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时日不多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淑月看着王傅,沉思起来,许久之后淑月才说道:“我们刚刚从银城回来之后,秦皇找过我谈话,那一次谈话便已经确定了出兵西进攻打天汗夺取龙元是不可行的。也就是说,长生不死药一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后来秦皇病危,当我把秦皇从生死关上拉了回来,不知道是谁,这段时间却是给秦皇出了一条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

“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

“是的,而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便是以外力逆转阴阳,让秦皇纵使数年后死去,但在其后的数百年,甚至千年时间之后能够借助这股外力重新活过来。”

“死而复生吗?”

听闻到这里,王傅低声喃喃,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是王傅有突然想到了当初他背着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淑月在不周山上苦度寺的逆天重生,淑月都已经完成过一次,说不定秦皇真的能够实现呢?

就在王傅心中思考的时候,淑月似乎看出了王傅心中所想,淑月说道:“这事关气运,秦皇背负着整个大秦帝国的气运,要想让秦皇在其后的历史长河中重生,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其巨大的。而且秦皇的逆天复生与我当初在苦度寺却是完全不一样,我借助的是天地阴阳错乱之时的阴阳逆乱,而秦皇所准备借助的却是生灵念力。”

王傅没能听懂淑月这句话,而淑月似乎不准备为王傅具体解释。

淑月只是对王傅说道:“此次北伐匈奴的一百三十万将士将尽数葬身于异国他乡。”

轰隆一声,淑月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王傅脑海深处。

军队还在整顿,粮草还在准备,淑月又凭什么说此次北伐的一百三十大军将会尽数客死他乡?如果这句话不是从淑月口中说出来,定会被人冠以妖言惑众的罪名。

当王傅从观星楼出来,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中,因为他从淑月那里得到的消息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只是,北伐的一百三十万大军将尽数死在异乡这则消息,纵使是淑月所说,可是王傅心中仍旧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的王傅在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将今天与淑月之间的对话告诉蒙恬。

可就算是告诉了蒙恬又有何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明知道北伐匈奴是必死的结局,难道蒙恬会请辞吗?那与临阵逃兵有何区别?

而此刻陷入回忆中的我,严刑,不知道的是,逆天重生的对象明明是秦皇,为什么却是我在两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醒来?再有一个,两千年前,蒙恬率领百万大军北伐匈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身为大将军的王傅又是怎么死的?

王傅走出了观星楼,可是观星楼外等待他的是一片黑压压的秦朝军队。

“罪人王傅,诱使天祭殿大祭司心生凡尘,扰乱大秦国运,动摇大秦根基,今以叛国罪、渎神罪、欺君之罪三罪并罚,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