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文字游戏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挺’翘的琼鼻下,嘴‘唇’没有丝毫血‘色’,于婉玲仍旧处于昏‘迷’中,一头黑发散‘乱’在脑后,看上去竟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惜之情。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于婉玲,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于婉玲的情形。

那是在龙娇的病房中,当于婉玲以一身非主流的形象出现在我眼前,当她对着白城毫不留情面地呵斥的时候,我竟有些看不透这个不过二十六七的‘女’子。

其实当于婉玲卸下那一身浓妆之后,无论是其五官还是身材,亦或者是于婉玲那一身孤独、冷酷的气质,都无比吸引人。

说于婉玲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只是这个号称毒手,做过佣兵,当过杀手,且拥有极高巫医造诣的‘女’子在看我来,却是多了那一抹晦涩却无法忽视的可怜。

于婉玲需要别人可怜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不同人有着属于自己不同的答案。

“走啦。”

胖子打着手中的手电,踢了并无大碍的方跃一脚,如此大声吼道。

而随着狗头身死,施加在整个通道的数倍重力也随之消失,重力恢复了正常。

我把包放在了‘胸’前,然后将于婉玲背在了背上,来到狗头的尸体旁,看了眼狗头已经干瘪的躯体,而后捡起狗头尸体身旁的那柄巨大的斧头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我看不出那柄斧头到底是什么材质,有些类似于岩石,但却有着金属的‘色’泽和硬度,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把斧头极其沉重。

不过巨大斧头的重力对于如今我的力量来说却是刚好。

石阶一直向下,我背着于婉玲跟上了胖子和方跃的脚步,差不多走出去两百米之后,前方没有路了。

胖子拍了拍四周的岩壁,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我四处观察,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并且整个过程中我们都高度警惕暗中可能潜在的危险。

“没路了,要不要回去?”

胖子冲我问道,我略微思考后说道:“不应该没路了才是,再仔细找找。”

“你们看这是什么?”

方跃手中的手电照向前方的岩壁,而在手电光亮的照‘射’下,在我们的视野中,一道道金‘色’的光点在半空缓慢地汇聚成一个个符号。

我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着什么,但当我看到这些符号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一点点的眼熟。

当金‘色’的光点不再流转,其汇聚成的符号差不多有一千余个,遍布在我们身前的虚空中,这个时候方跃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其中一个符号。

当方跃的手指与这个符号碰到的一瞬间,金‘色’的符号散成了一个个金‘色’的光点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就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大地传来一道震动。

“怎么回事?”

我环视四周,警惕着可能随时出现的危险,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回去的路被封了。”

胖子手中的强光手电照‘射’向我们来时的路,胖子如此说道,因为一块巨大的岩石从上方坠落下来彻底封住了我们来时的道路。

看着被封的路,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冲着方跃和胖子大声吼道:“不要再去碰那些金‘色’的符号。”

“你是说刚才的那块岩石是方跃触碰到的那枚金‘色’符号‘激’发的?”

胖子冲我问道,我点点头,而后我看向了悬浮在半空近千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符文。

对于眼前近千枚奇怪的金‘色’符文,我总感觉这些符文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可是当我仔细回想的时候,却是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这东西应该是触发陷阱的机关,但会不会也是离开这里的钥匙?”

“应该是,只是这些金‘色’的符文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况且即使明知道要想离开这里必须依靠这些金‘色’符文,也不敢‘乱’来。”

“这些符文怎么看着有点像笔画啊?”

这个时候方跃嘀咕着说道,而“笔画”两个字宛若一道亮光在我脑海闪现,我再次仔细地观察着近千枚金‘色’的符文,按照小篆字体的书写方式,将一枚枚小篆字体拆开,不正是这些符文的结构?

文字游戏,这些金‘色’符文居然是一个文字游戏。

只是如果输了这个游戏,不管是谁,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如果通关,我想便能够顺利离开这里。

胖子也意识到了一旦输掉游戏便输掉‘性’命的后果,他吞咽了口唾沫,看着那千枚金‘色’的符文冲我说道:“严刑,老子对小篆几乎一窍不通,况且谁他妈知道布置这个游戏的王八蛋当初是怎么设置这个游戏的,所以……你来。”

“我?”

“嗯。”

我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那千枚金‘色’的符文上,同时我心中问道:“淑月,你会如何来设置这个游戏呢?”

这个时候我伸出了手,点向了一个有些类似于“火”样式的一个符文,这个符文正是小篆字体中,淑月的淑字左半边部分。

当我的手触碰到那个符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同时那个符文旋即化作了光点消散了在了我的视野中,而当这个金‘色’符文消散之后,整个通道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这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千年之前,对于淑月来说,更多为人所知的,淑月是大秦天祭殿的大祭司,她地位尊崇,万万人之上,没有人不知道淑月的存在,可是众人纷纷称之为大祭司和殿下,而知晓“淑月”这个名字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胆敢称呼大秦天祭殿大祭司一声淑月的却是只有我王傅一人。

而当年在观星楼上,也正是因为“淑月”二字才开始了王傅与淑月之间理不清、剪不断的羁绊。

咕噜一声,这个时候胖子吞咽了口唾沫,他瞪大眼睛盯着我,而在胖子的额头,早已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我看着胖子,问道:“紧张?害怕?”

“‘毛’线,老子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

胖子硬撑着,我不再理会胖子,再次伸出手点向了身前的金‘色’符文,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组成“淑”字的第二个符文的时候,胖子突然叫道:“慢着。”

“怎么了?”

“你真的有把握?”

“要不你来?”

“算了算了,还是你来吧。”

跟胖子说话的过程中,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第二枚金‘色’符文,第二枚金‘色’符文消散在空气中,接下来是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当我根据书写顺序,将组成“淑月”二字的所有符文尽数点完之后,四周却是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我皱着眉头,心想难道我猜错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我身前的所有金‘色’符文尽数化作了金‘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四周的虚空出现了变化。

“又是空间扭曲?”

我在心中如此想到,而一直以来无论是我还是胖子,其实我们自内心深处都在刻意回避了空间扭曲这个能力或者说这项科学技术。

所谓的空间扭曲,其实更像是微型的虫‘洞’,而虫‘洞’这项技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处于理论阶段,但是早在两千年前的大秦,就有人将这项技术付诸于实践,这绝对值得我们所有人反思。

两千年来,人类文明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我、胖子、方跃等人并没有移动,但是我们四周的景‘色’却是在急速变换,灰白的岩壁消失不见了,四周的光线也是变得明亮起来。

我看向四周,发现我们此刻竟然已经离开了神庙,重新站立在神庙的山脚下。

我身前是一条通向山顶的小路,顺着小路向山顶望去,神庙建筑群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数间茅屋,当数间茅屋映入我的眼帘,我内心好似一道惊雷炸响。

我顺着山路冲上了山坡,来到了数间茅屋前,我看着我眼前的一切事物。

茅屋、篱笆、菜园……

一切的一切,竟还是千年前的样子。

此刻我内心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伤感,故地重游,昔日的一景一幕无比真实地闪现在我脑海深处,只是曾经的人、曾经的事早已物是人非。

我呆愣地站立在茅屋的院子里,这个时候一道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传入我的耳畔。

我看向前方,竟是看到茅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我紧握手中的斧头,盯着‘门’缝越来越大的房‘门’,我不知道在这道‘门’后有什么危险,所以我随时准备着战斗。

茅屋的木‘门’被完全推开,我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我整个人好似石化了一般站立在原地,我不敢相信此刻的我所看到的,我不敢相信此刻的我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那是一道身形高挑的身影,身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和一件宽松的t恤,她皮肤白皙,面容消瘦,鼻梁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显得格外清晰自然,一头橘黄‘色’的大‘波’‘浪’卷发轻轻披在身后,看上去极为惹人怜惜。

然后她冲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