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段孤容带着龙灵儿萌萱公主回了房，郁惜备好热水伺候古云梳洗后也懂事的回房睡去，院子里就剩下了古云与穆清莲、古鸢三人。
“你二人好好聊聊吧，我先去睡了。”气氛有些凝固，穆清莲对二人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一间刚收拾好的屋子。
穆清莲走后，古云端起石桌上已经饮了一般的凉茶，深吸口气，道：“鸢儿……”
“嗯。”古鸢低声回着，却没有看古云一眼。
“我……你还是无法原谅我么？”古云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曾经他很坚信自己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但随着古鸢对自己的越来越冷淡，他动摇了，并不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而是他害怕失去古鸢。
“不，哥哥。”古鸢终于转身面对着古云，抬手抚摸着古云成熟的面庞，道：“从始至终，鸢儿都不曾对哥哥有过恨意、埋怨，又何来原谅一说？我只是……不想让哥哥造太多的孽，染太多的血……有时候，鸢儿会怕，会怕哪一天我醒来……哥哥就不再是哥哥了。”
“不会有那一天，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也是你哥哥。”古云抓住了古鸢的手，他知道古鸢想要说服他，说服他放弃这得来不易的大好河山，可是他不想，所以他不会再给古鸢动摇他决心的机会。
手掌缓缓从古云的手中抽出，古鸢叹道：“哥哥你还是不明白么……算了，那你就依你自己选的路去走吧，鸢儿会陪着你……但，绝不会支持。”话落，古鸢走进了房间。
夜色下，古云将杯中凉了的茶倒掉，从纳戒中取出了数坛烈酒，没有寻醉般的牛饮，只是用小杯慢慢的品尝着。
就这样，一夜过去……
次日诸女醒来时，古云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数个空酒坛。
混沌王城外，一处了无人烟的荒郊，古云盘坐在草地上，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香。昨晚那数坛烈酒都是兽族进贡的，全是几百上千年的绝品佳酿，酒香沾身不洗可保留数日。
就在古云冥神苦思时，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背后，挺着小巧的鼻子嗅个不停
。
“兽族的千年药酿！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好东西，快给你师尊我来上几坛！”
突兀的声音惊醒了古云，让他猛的跳起，待看清是业魔后才松了口气，想不到她靠这么近自己都未曾察觉，果然飞升境界的都是怪物！
“师尊。”古云抱拳行了一礼，疑惑道：“那日您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
“还不是被你这酒香引来的，这冲虚大陆如今无聊得很，慕万剑那老家伙虽然已经到了破虚涅槃境界，但也还是弱得很，这不就随处乱转，转到你这混沌王城来了。”
原来是找不到对手了，果然无敌也是一种寂寞啊……
正好业魔在此，古云困惑了许久的一些东西或许能找到答案，连忙取出了剩下的几坛兽族贡酒，交予了业魔。
业魔接过，揭开其中一坛封泥便咕噜咕噜的痛饮了起来，不消片刻，这整整一坛酒就被她喝了个干净，而她脸上也泛起了红潮，显然没有将酒劲刻意散去。
“师尊，弟子困惑，既然大道三千，那为什么我找不到自己的道？”见业魔痛快的砸吧着嘴，古云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业魔盘坐在草地上，又取出一坛酒，边喝边道：“所谓大道，其实就是一条路……有人心善，济世救民视为己任，那他走的就是善道，有人天生好战，杀伐无数茹毛饮血，那他走的便是杀道，你师尊我曾经善于揣摩人心，于是……我走的便是心之道！”
“现在，你明白你想走的道是什么道了吗？”
古云闭上了眼睛，自己想走道和在走的道……王道么？可王道所领悟的法则又是什么？慕万剑走的是剑道，以身化剑便为法则，那王道……
“蠢徒弟。”见古云想不出个所以然，业魔又道：“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那，便是你要追寻的道！”
自己所想要的？古云抓住了什么……
王道？不，虽然自己如今的确已经成王，但仅仅是成王还远远不够，自己想要的……是支配，支配一切！混沌王朝也好冲虚大陆也好，只有支配一
切，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帝！
“师尊，我懂了……”这一刻，古云的心境又一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个看不见的阻碍松动了许多，气息似乎强盛了一点。
“果然一点就通！”业魔站起身来，将余下的几坛酒收入纳戒，又说道：“我对你们这些异世人感兴趣得很，特别是……那些被称为异人的种族。”
异人？业魔为什么会对他们感兴趣，要说起异人自己身边就有两个，古鸢和段孤容，她们一个能够治愈所有伤痛，可谓活死人肉白骨，只不过代价极大罢了，而段孤容则能够控制人的精神状态，在无形中把一个强者暂时变成废人，若精神力不强，被她的精神冲击成白痴也轻而易举！
业魔舒展了下身子，道：“法则之力是每个人对道有所领悟后才具备的特殊能力，可在你们这些异世人的那些异人身上，我竟感觉到了法则之力的存在，虽然极其微弱，但也具有十分可观的成长性，若修为到了破虚期，或许他们对法则之力的掌控要比平常破虚期强者强上一倍不止！”
古云惊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异能都是法则之力！？”
“不错，只不过他们实力较低，大部分的法则之力在他们身上都无法被完全的展现出来，当然，或许也有例外，从一出生就能完全的拥有法则之力，总之，他们是十分特殊的存在，现在那些被称之为异人的异类还不显眼，那是因为他们修为普遍不高，但若干年后，等他们中出了个强者，或许这冲虚大陆又要发生一番新的改变。”
这庞大的信息量古云一时还消化不了，想不到异人的异能力居然是法则之力。虽然异人数量不多，但一旦成长起来，也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势力！
毕竟，法则之力太过玄妙，难以用一般的功法相媲美，那是一种能力，可以随时动用，甚至不需要消耗什么元力！且各种法则复杂难解，若碰上不了解的对手，能占据极大的赢面。
“我懂了……”古云点了点头，待他一个深呼吸后，业魔又不见了身影。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