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当所有骑兵营的军士全都进入山谷以后后,两侧山上,战鼓齐鸣,早已经埋伏在此的伏兵顿时杀了出来。千夫长顿时头皮一麻,深悔方才没有听轻舞之言,只是现在两侧谷口也已经被敌军占领。

如今别无它法,只能和敌军以死相拼,他扬起手中的大刀高喊:“弟兄们,杀呀-原来这就是战争,轻舞现在眼睛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每个人身上好多好多的血。以至于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耳朵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我方或敌方的军士的呐喊和哀呼,伴着受惊战马的嘶鸣。轻舞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自己身后的兄弟,自己多杀一个敌人,就能为他们减少一份危险。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恒兄说小白是一匹好马,它有着敏锐的感觉和惊人的爆发力,此刻它和轻舞仿佛已经成为一个整体,在敌军中闪展腾挪,所向披靡。他们只有区区一千人,而敌方似乎是埋下了重兵,据轻舞粗粗估计,绝对不下两万。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惨烈的战争,自己的兄弟们,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却依然毫不畏惧。很多年后轻舞回忆起这场战争,依然热血沸腾,真正的勇士不是将军,而是这些用血用肉用生命去保卫国家,捍卫疆土的普通军士。

是青史上寂寂无闻的他们,书写了历朝历代可歌可泣的历史。混乱中她听见王恒的声音,我们走吧。的确,只要此刻提起内力,运起轻功,凭他们的武学修为,绝对可以冲出重围。

轻舞大叫,我绝不做逃兵,我要和兄弟们同生共死。渐渐的轻舞体力开始透支,再强的内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她甚至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胸膛里的某种东西,想要凌空飞去。

用最大的努力保持着清醒,此刻她不能倒下,只要一倒下,就会有无数刀剑刺透她的胸膛,无数匹战马从她身上碾过。此时她的眼睛因嗜血而变成恐怖的红色,脑袋里只有一个字:“杀。”

这时有骑兵营的兄弟在欢呼:“将军来救我们了。”远处呐喊声今天动地,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李广将军带领援军杀了过来,敌人开始溃不成军,节节后退。轻舞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直直地从马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