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奚宸醒来的时候,粟弥已经没了踪影,叫醒夏奚宸的是一个电话,来自舒曼,“奚宸,哥哥他还是没有下落。”

“这样吗?”即墨,你可是搅乱了一堆事,夏奚宸烦闷的点起烟,靠在落地窗上。

“我听说他受了不小的伤,有些担心。”舒曼顿了顿。

“放心吧,闹到现在他不敢死的。”

“呵呵,奚宸,你不生气吗?”

“我恨不得手刃他,你说我气不气?”

“嗯,等他回来,你想怎样都可以,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当家,随便欺负都行。”

“说不定我真的杀了他。”

“奚宸……,”

“舒曼,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嗯。”

而塞恩走进房间时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长相,牛仔裤松垮的吊在胯上,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性,**的上身虽削瘦却也有型,从胸肌到腹肌的线条加上那张无害的面容没有一丝违和感,糟糕的头发散乱着,他的头靠在窗上,只看到他半边脸清冷的表情,双手抱臂,嘴里咬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塞恩很难想象这是弗雷德里卡当家该有的样子。

夏奚宸眼睛一瞟,“呃?”叼着烟走到床边,随意的拉好裤链,系上皮带,接着拿过衬衫披在身上,“有事吗?”

“大人,这身打扮似乎不妥。”塞恩觉得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

“哦。”夏奚宸一眯眼,把衬衫脱下递给他,歪着头咬着烟,发出模糊的音节,“那你来。”

塞恩恭敬的点头,接着打开手上的箱子,里面摆放着一套整齐的西装。塞恩上前接过夏奚宸的衬衫放到一旁,然后手指拿着夏奚宸的烟,“还请大人松口。”

夏奚宸张嘴,任由他把烟摁掉扔进垃圾桶。

看着塞恩把衣服放在手臂上,一副你来还是我来的样子。夏奚宸叹气拿过衣服,“你出去吧。”

“是。”

当塞恩捞起袖子时,手表显示,里面的大人如果不是在生产衣服的话,早该出现了。塞恩十分有礼貌的敲门,推开,在看到**蜷着的人后,“我就知道。”塞恩把被子拉好,衣服整理放好后,轻声的关门,下楼时对着其他人说道,“我们可能需要再等一会儿。”而那个一会儿已经是三点,塞恩有耐心的站在楼梯旁,直到一个人影冲进来,他伸手拦住,“鹿,大人还在睡觉。”

鹿容还未说话,一个温软的身子就缠上了塞恩,“亲爱的塞恩先生,鹿有办法,”唇碰到他的耳朵,“叫醒他。”

“好吧。”

门是被踢开的,夏奚宸最多从一头翻身到另一头,睡了。

鹿容上前就掀开被子,跟在身后的塞恩明显被吓到了。鹿容简单粗暴的扯开某人的所有衣服,夏奚宸狂叫着,“啊啊啊!鹿茸人参!!!你干什么?”

“把你扒光扔去喂鱼!”

“啊,天理何在!你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犯罪啊!**裸的侵犯我的人权!”夏奚宸誓死保护自己的节操,抓住自己的裤子不放。

“起不起?”

“我起!”夏奚宸挪啊挪,到离鹿容最远的地方。

塞恩表示他这个新的主人似乎离自己心里想的形象更远了。

当西装革履的夏奚宸出现在塞恩旁边时,塞恩很欣慰。

“鹿,我能把这该死的长发剪了吗?”夏奚宸很不习惯这么多的烦恼丝。

塞恩此时内心有些动摇。

鹿容面瘫的回道,“我能把你那该死的嘴缝住吗?”

夏奚宸抛了个媚眼,“我不介意你用嘴给我封住,亲爱的鹿。”

塞恩无法想象今后的生活,他觉得夏奚宸会很棘手,而事实

也的确如此。

天空昏暗得似乎要吞噬一切,电闪雷鸣间,木屋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暗沉。

“嘶——,”即墨趴在**,头发已被汗水打湿,他的背被侵蚀得血肉难分,肋骨清晰可见,血液的流窜下甚至可以看见心脏。血从手腕上滴下,一点点与他的背融合,十二双唇泛白,却还是没停下自己的动作。“够了,你不该杀了我吗?”

十二咬牙,“修•维尔斯•西瑞尔!”他被狼族和吸血鬼袭击本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救下了他,这几天即墨一直处于濒死状态,可是他还是救了他。

“再这么下去,我就该给你收尸了,停手吧。”即墨忍着蚀骨的钝痛。

“可是——,”

即墨支起身子,抓住他的手舔上十二手腕的伤口,“只要我心脏未碎,就不会死。”

舌头碰触的地方灼热起来,十二收回手,“哦。”

“为什么救我?”即墨皱眉,身上的痛让他快失去理智。

“看你太可怜了。”

“是吗?你不怕元老院追究下来,那天的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你把我带走了。”

“我连死都不怕,元老院能拿我怎样?更何况,这不是合你的意吗?”他知道即墨在最后那一击的时候故意没有躲,他那时一直盯着自己,明明自己可以走,却还是挡下那一击。

即墨扯唇,“我只是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用命来看吗?”

“值得,因为我似乎看到元老院的某些老家伙吓坏了。”有几位元老的表情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好笑,看来十二和元老院不止是他想的关系,更有值得深究的地方啊。

“你利用我?”

“你也不是利用了唐人吗?”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

“现在没力气动手。”即墨话锋一转,“或许,你可以趁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十二手刚伸向即墨的脖子,就被即墨反抓住手腕压在身下,即墨的手扼住十二的脖子,却因为后背的抽痛无力的倒在他身上,即墨的呼吸就洒在十二的耳旁,他的手很接近即墨的心脏。然而十二还是没有动手,反是转头看着即墨的侧脸,“我不想杀任何人。”

即墨急喘着,眼神有些涣散,“是吗?”

十二眼睛猛的一睁,手有些颤抖的碰着即墨的后背。

看到十二眼中的复杂,即墨心脏一跳,接着闭上眼睛,“你要杀也没关系。”

“痛吗?”

即墨懒得睁开眼睛,“还好。”

手上的红光散开,全部覆盖在他的后背,温暖的光像柔软的羽毛包围住即墨,他在昏沉中睡去。十二复杂的看着即墨,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他。

塞恩走到主宅的卧室,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夏奚宸,还是不忍叫醒,因为每次他见到夏奚宸的睡容都觉得很难去打搅那样的美好。

日落。

夏奚宸的睫毛动了动,看着站在身旁的塞恩,他没多大精神的开口,手挥了挥,“哟,大管家。”

塞恩把茶放在桌上,然后学着夏奚宸挥了挥手,“哟,大人。”

这男人还真是,好欺负,“塞巴斯酱,有什么事吗?”

“大人,我叫塞恩。”从自我介绍后夏奚宸就开始叫他这个名字,他决定去查查这个名字身后到底有什么深意。

“好的,塞~巴斯酱~”夏奚宸把睡衣一脱,径直在他面前换衣服。

塞恩别过脸,“到晚饭时间了。”

“嗯。”夏奚宸慢条斯理的走在回廊上,“塞巴斯酱~别告诉我晚饭只有我和兰格吃。”

“不会,兰格长老属于元老院,很少在主宅用餐,今晚是大人与夫人用餐。”

“天呐,饶了我吧。”夏奚宸郁闷,这比和一个老头子共进晚餐更煞风景。

姬知秋还是那么雍容华贵的样子,“来了啊。”

“嗯。”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夏奚宸着实没有一丝胃口,“塞巴——塞恩,你吃过饭了吗?”

“等到大人用餐过后,我再吃。”

“夏佐,你不用管他,赶快用餐吧,待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另外,待会会有贵客到访。”

“嗯。”夏奚宸吃得很慢,慢到姬知秋回房夏奚宸才放下筷子。“塞巴斯酱~搭把手。”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把菜放在塞恩手上。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光盘行动!”

“是一种作战吗?”

“对,严格贯彻八荣八耻精神!哎呀,这个解释就很复杂了,以后再告诉你。”

当塞恩和夏奚宸在花园席地而坐时。

塞恩在夏奚宸的胁迫下开始进食,看着夏奚宸欢快的吃饭念叨着,他发现,夏奚宸真的不适合做弗雷德里卡的当家。

很久以后,夏奚宸才拉着塞恩溜回客厅,不料兰格在那冲他瞪眼。

“兰——,”

“你是夏佐大人?”女声十分干净利落。

夏奚宸一笑,轻步上前。

面前的女人有着惹眼的容貌和身材,金色的卷发,帅气的裤装,大方的笑容,夏奚宸不难想起与十灵见面时的场景,她和十灵一样抢眼。

在看到夏奚宸优雅的吻手礼后,塞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男人,不正是他们弗雷德里卡的当家吗?

下一秒,女人抬腿往夏奚宸脸上扫去,夏奚宸纹丝未动,抬手挡住了重击,“见面礼太贵重了些。”夏奚宸笑。

女人咳嗽,“歌莉娅。”

“我希望你叫我夏奚宸。”用最温柔的声音加上最温情的笑,夏奚宸就是这么一个怪物。

歌莉娅有些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想必您就是那位贵客吧?请问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

歌莉娅越过他坐在沙发上,“听说你是修大人的情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塞恩也有些阴沉。

夏奚宸耸肩,“应该这么说,你口中的修大人是我的男人,曾经。”

“哈哈哈哈哈,不错,兰格长老,我喜欢他。”

“这么突如其来的表白会让我觉得很受宠若惊好吗?请问兰格长老,这姑娘谁啊?”他有一种她比十灵还难缠的感觉。

兰格笑道,“夏佐大人的未婚妻,歌莉娅•海特大人。”

“都什么年代了?”夏奚宸感叹。

“21世纪,先生。”歌莉娅亲热的挽住他的手臂,靠近他的耳旁,“你敢拒绝我就刺透你的心脏。”事实上她的手确实抵在他的后心口。

“理由。”

“我不想嫁给别人,也包括你,但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夏奚宸扭头,“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和你合作?”

“因为你爱修。”

“我并不爱他。”

“先生,说谎并不是个好习惯。”

“我没有说谎。”

“你——,”

“交涉破裂,女士,我并不介意你的手刺穿我的心脏,因为,”夏奚宸的手也绕到她的脖子。

歌莉娅被他的气息震慑,“你——,”

“不好意思,是我无礼了。”

杀气退却,歌莉娅却整个人还有些心悸。

“塞恩,送客。”夏奚宸转身,他最讨厌被人威胁,女人也不例外,还有,他才不爱修,也不认识修,他认识的人叫即墨,是他的种菜大大,如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