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的电话才挂,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气势汹汹的推开了,夏江还是之前的样子,脸上显得浓重的妆很好的遮挡了她的病态。

往池安面前一站,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挥了过去,池安都还来不及反应,脸上这一巴掌打得真疼。

“池安,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夏江的理性彻底崩溃了,那天晚上的一通电话过去,她就开始疯了。

“为什么你偏偏要缠着他,你们结束了,不可能了。”

池安的脸上很快就印出了红印,她倒是没生气,反倒是笑了,朝夏江说:“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减,动不动就挥手打人,不过这巴掌可没当年打的狠,你该更加用力才是。”

“你……”

“啪。”一瞬间的功夫,池安抬手一巴掌挥在了夏江的脸上,要更重,更狠,甚至打的她整个人都伏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你该用这种力度打人,才能把人打醒。”池安转过身走去,从一旁的抽纸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然后搓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池安的这一巴掌打的的确是太重了,夏江脸上一下就印上了青紫的手掌印,摸着自己的脸,夏江倔强的神色都是怒火和不甘心,几步上前,狠狠拽过池安的身体,突然扬起手,却在挥下之前被人从后面抓住,然后一把甩开。

“你闹够没有。”时正冬冲着夏江说道,把池安刚好挡在了身后,他像大多数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英雄救美,恰到好处。

夏江被甩的退了好几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时正冬,目光又从池安的身上滚了一圈,冷冷一笑:“正冬,为了她值得吗?”

“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不保证以后还会不会见你。”他的语气接近强硬的态度,说到底,这里是公司,他还是给足了夏江面子,不过幸好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

“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吗?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护着她?”夏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方才怒气冲冲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时正冬似乎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态度,对于还在生病的女人来说,他真的过分了,没来由的沉了一口气,转过身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池安:“你要的版面。”

把东西拿给池安,他拉起夏江就要离开,下一瞬间就被她甩开了。

“别再假装关心我了时正冬,你的这种关心我不要,你眼里只有池安,五年前是,现在还是,好,我就这样等着,等着看你怎么被她折磨到死。”留下这番话,夏江瞪了一眼池

安后就抹着眼泪离开了。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面子对她来说很重要,在敌人面前丢了脸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何况时正冬的倒戈相向,那不更是血中补刀啊!

而被时正冬拦在身后的池安冷淡的看着他们的双簧戏,心里滋味浓深,那份时正冬亲自拿给她的08年《DM》版面内容死死拽着,把它放到一边,笑着说:“你不追出去吗?她要是跳楼了可是你的责任。”

他回过头来,看到池安脸上那个有些浅下去的巴掌印,问:“你还好吧?”

“你说这个?”池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屑的笑了:“放心吧,还死不了,我可舍不得我的命,留着它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池安,说吧,你从纽约回来,然后想尽办法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他的话题未免扯的太远了,或许因为夏江的话他有些敏感了吧。

池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你会这么问就是你心里有答案了?”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夏江说的,对不对?”说实话,他有些执拗了。

池安咬了咬嘴唇,似乎想了一下才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上最不值得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话吗?”她朝他走去,抬着双眸看着他,语气稍稍压低了些,说:“时正冬,我是真心诚意的希望……我们能成为整个中海市……最好的partner。”

池安把“partner”这个英文单词说的格外重,似乎潜意识里在告诉他,她是最好的不二人选。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时正冬瞥了一眼桌上自己拿给池安的资料,然后说:“希望真的如你所说。”

留下这句话,他也就走了,可离开之前又说了一句:“欢迎加入时康,池总监。”

她倒是摸不着头脑了,说到底,时正冬是个怪性子。

拿起那份版面内容,池安手心不免用力了些,这是她离开中海时最后一次负责的《D.M》出刊内容,听说当年因为她的离职,7月份的买得特别好,直到十二月份才从专柜上给撤下来。

可想想,她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而已,怎么就闹了这么多事,别人说开张要大吉,她却不吉不利,不过幸好,她不信佛。

手头上的事一个下午就被她处理完了,上一任留下来的助理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穿着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脸上还是有些嫩稚。

“池总监,同事们说晚上一起去吃个饭,为你接风。”刘美娟抱着文件一脸期待的模样。

池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今天有约了,改天吧。”说着拿出一支笔在支票写了几下拿给了刘美娟,“你们玩的开心点,算我的。”

她还是那么客气的笑了笑,拿着包包出去了,正巧在电梯里遇上了张景苧,她瞟了池安一眼,等电梯门关上才说:“那份录音无缘无故不见了,别告诉我,和你没关系。”

池安站在前面,背对着她,笑着说:“自己的东西不好好收着,不见了来怪别人,张主编可真够好意思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你没人知道那份录音的事,你还真是老奸巨猾的。”

“你是在夸我吗?”池安转过身认真的问道。

张景苧的脸色被气的发青,就差跺脚了,电梯数字叮叮下降,很快停在了一搂,张景苧气呼呼的撞了下池安的肩膀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自然,池安懒得和她较劲,郝锦的车可是在公司外等了她将近半个小时,一出去,就看到他笔直的身躯靠在头上前,见到她,瞬间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有没有为难你?”郝锦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声。

“他们倒是有本事,但我可不乐意。”

“什么意思?”郝锦朝她脸上一看,淡浅的巴掌印还是被他瞧见了,立刻绷紧了神经,伸手往池安的脸上心疼的摸去,“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里很容易听得出一丝心疼和气愤,若不是池安下一秒拉着他的手上了车,郝锦说不定已经在时正冬的办公室里大打出手了。

就算这样,郝锦在用晚餐的时候依旧没能舒展眉梢,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送池安回家后,找个一个借口便拿起外套出了门。

八点钟的夜,像琉璃片一样,漆黑的夜空并不觉得孤寂,被灯火反衬的格外通亮。

第二天,池安才起来,就见郝锦在厨房里忙活着了,身上的粉色围裙有种倚老卖老的不违和感,虽然他像大多数时候那样习惯性的为池安烹饪美味的食物,可池安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昨天去哪了?”拿起面前的牛奶喝着,眼睛往郝锦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刹那间顿了一秒,却很快把手中的生鸡蛋打进了锅里,若无其事。

“一个朋友有一点事就过去了。”

池安没有再多问,一般来说,郝锦不愿意说的事,她问破天窗,他也不会说。

用郝锦的话来说,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宁愿憋一肚子的气。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