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姐低头,带着三分羞愧,说道:“请父母责罚。其实,很多功课,都是冬梅代做的。”

房夫人却又惊又喜,没想到,女儿偷懒,却救了自己和相府,急忙问相爷道:“如何?”

房相国迟疑了半天,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点头:“在外面只管装作高兴待嫁,千万不可泄露!没到出嫁的时候,对谁也不能透漏半点风声,包括谢儿和媳妇!”

房夫人点头:“放心,谢儿从不把家里的事放在心上,媳妇除了早晚请安,从不出她的屋门,倒是云儿,可要小心,不要在冬梅面前漏了马脚!”

静云点头称是,一家人这才散了,房小姐转回闺房不提。

那厢双儿正在小姐的书桌前作画,没来由的心里突然一跳,定定神,也没往心里去。

余下的日子,相府里渐渐热闹起来,备新衣,置嫁妆,房小姐却不像原先那样急迫,依然悠悠哉哉地过着,冬梅秋菊她们以为她是珍惜这难得的小姐日子,也没往心里去。

选定的日子晃眼就到了,双儿却也一宿没睡,马上就要和小姐分别了,毕竟相处了六七年,说没感情是假的,再者,自己也快自由了,谨小慎微这些年,终于可以舒展舒展身心了,思前想后,辗转难眠。

三更刚过,却听有人一边唤着自己的名字,一边敲门,急忙披衣而起,打开门,却是李妈。李妈说夫人有事忘了交代,让冬梅立马过去,双儿便急急忙忙穿了衣服,随李妈走了。

进得小姐房间,李妈却转身在门外把门给关上了。房里房相国、房夫人、房小姐,甚至房少夫人都在,面色肃穆,安安静静地坐着,没一个人说话。双儿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也只能依次见礼,然后静静立在一旁,等着吩咐。

房相国和夫人见一个小小的丫鬟,看见如此阵势,却依然沉静如水,不由心里惊奇。两人对望一眼,房夫人深吸一口气,和蔼地问道:“冬梅哪,小姐素日待你如何?”

“小姐和夫人待奴婢情深意厚。”

“你可知小姐意属之人是贤王而非静王?”

“奴婢知道。”双儿嘴上答着,心里却咚咚直跳,难道?——

“难道你愿意看着小姐终身不得幸福么?”

“奴婢身微言轻,虽然有心——”

“有心就好,我和相爷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要你一点头就成了。”

说着,就把代嫁的打算说了。

房少夫人听言,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急忙用手掩住。

双儿扑通跪下来:“这如何使得?我一个普通的丫鬟,怎能代替尊贵的小姐?再说,婚是皇上赐的,这可是欺君那,万一被发现,奴婢命不打紧,可要牵连到整个相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