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静王不答,又接着说:“我总觉得,父皇是有意为之。可意在哪儿呢?如果他有心饶过相府,就不该追着不放,如果要怪罪相府,就不会在最后敷衍过去——,欸,”双儿起身看着静王说:“我怎么觉得父皇是不管那个真假,都要塞给你似的?”

静王笑着拍了她一下头:“你这死丫头,又想歪了!”顿了顿,却说:“我也觉得父皇有这个意思。,父皇的目的好像不是分辨真假,也不是治罪,而是铁了心要把房相国绑在我这条船上。”

“是啊,到最后德王和贤王都把相国得罪了,四个王爷,除了魏王,就只有你了。怎么说我名义上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相国即便不会帮你,也断不会害你,所以——,不论如何,这件事上,你的好处最稳当!”双儿惊喜道。

静王搂紧双儿,轻轻叹道:“你这番心性,如果是个男子,做个相国也绰绰有余!”双儿嘟着嘴道:“你又笑我!”说完在静王胸脯上轻捶几下,然后又靠过来。

静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我还觉得父皇昨天让你们两个比试,试探真假是假,试探你的本事是真。”双儿撇撇嘴道:“试探我干嘛?”就又依了自己思路说:“我觉得,父皇也不是像我们以前想的那样对你无情无义,我有种感觉,父皇在有意无意地帮你!”

静王闻听此言,脸色沉静了下去,双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想起以前的事心里难受,便也不说话,轻轻把身子依偎了过去,静静拥着。

过来一会儿,只听静王幽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早就怀疑。小时候,云娘身份低微,我和姐姐又是皇上嫌弃的,便常常有太监宫女过来欺负。”双儿知道静王唤云才人为云娘,也不打断,只静静地听。“那一天,又有一个太监欺负云娘和姐姐,可巧父皇路过,见此情景,雷霆大怒,说嫔妃皇子,都是皇上的人,喜与不喜,那是皇上的事,轮不到奴才们欺负。又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欺负皇上的人,就是欺负皇上,欺负皇上,罪该万死!吓得皇后连连请罪,说自己对姐妹皇子们照顾不周,对奴才管教不严。又下令把那个太监赐死,父皇方才作罢。从此,虽然没人和我们来往,却再也没人欺负我们,吃穿用度,也不再苛刻。”

停了一停,静王接着说:“这件事,说父皇治家严谨,可是外面盛传云娘对我极其刻薄,父皇竟从来不管不问,难道竟没有一人告诉父皇?”

静王和双儿换了一个姿势,又唤兰儿送茶进来,静王接着说道:“这件事也还说的过去。可是一件,年幼时不觉,长的大了,我却渐渐心中起疑。空手道人是世外高人,退出江湖已经多年,很少有人能见着他。云娘一个深宫中的嫔妃,怎会与他结识,又有什么样的交情,让他为我跑遍大江南北,寻医问药?什么样的交情让他收我为徒,又为我重出江湖?还有,我一年有多半时间不在宫中,这事真的一瞒就是十多年而从不泄露?这些事我怎么也不信,能是一个小小的嫔妃做的。因此上,我一直对父皇的真实想法有所怀疑。”

静王深吸一口气,又接着道:“父皇对我婚事的态度,让我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

“可是,”双儿疑惑道:“父皇既然疼你护你,为何不光明正大,却要用这样伤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