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停地往下掉,章紫兮怎么擦也擦不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她蹲在街道旁边,失声痛哭起来,路上的行人,只有偶尔几个侧过头扫章紫兮一眼,便无视地走开,不会有人关心在这么寒冷的夜里,这位姑娘在大街上哭得这么伤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章紫兮觉得心中的委屈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多了,才止住泪,她站起身,挥了挥手,一辆出租车应声停在路旁边。章紫兮上了车。司机是个男的,年纪四十岁上下,饱经沧桑的脸温和地看着章紫兮说:“小姑娘,你想去哪?”

章紫兮吸了吸鼻子说:“我也不知道,你随便开吧。”司机没说话,发动了车子。开出一段路,俩人都沉默着。章紫兮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苏美悦,章紫兮没接,电话又响了,还是苏美悦,章紫兮刚想接的时候,苏美悦挂断了,一会儿,她的信息来了。上面写着“西西,你在哪里?”

章紫兮想了一下,回复道:“我没事,心里有些烦,在街上。”苏美悦放下心来。司机说话了,他说:“姑娘,是不是与男朋友吵架了?”章紫兮说:“没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大叔,哪个地方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

司机一愣,过了好一会才说:“看星星?天气这么冷。”章紫兮说:“是的,我想看星星,大叔,你告诉我哪里可以看到更多。”司机想了一下说:“松景山,那上面空旷。”章紫兮说:“你把我送到那去吧。”

司机略有些惊讶说:“你真的要去?”章紫兮说:“是。”司机说:“实不相瞒,姑娘,那边有点偏僻,加上现在天气冷,可能没有什么人,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去的好。”章紫兮清冷一笑说:“没关系,我现在一无所有,还能有什么危险。”

司机摇摇头,车子向松景山方向驶去。下了车,章紫兮一个人往山上走去,松景山其实是人工修成的,并不高,树也不算多,上山的路上铺着青石台阶。每隔十多米,就有一盏路灯。此时的松景山,真像刚才司机大叔所说,没什么人出现。除了章紫兮就剩下偶尔闪过的情侣。越往上走,视线越开阔,终于在山顶的亭子上。章紫兮停了下来,站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整个天空。

天上没有月亮,其实也没有几颗星星,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章紫兮坐在石凳上,感受着石凳透出的刺骨寒气。章紫兮不禁打了个寒颤。叮零零,电话又响了,这次不是苏美悦,而是项立波,章紫兮没有接。就在今天辞职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与他们有关系。

项立波很固执,章紫兮一直不接,他就一直不停地打,章紫兮终于妥协,她还没开口,项立波就急切地问:“干嘛不接电话,你在哪里?”章紫兮沉默了一会才说:“外面,至于具体位置,你不用知道。”项立波说:“怎么了?好像吃了火药似的,谁欺负你了!”章紫兮说:“不用你管。”

说完挂断电话,并关上了手机,天上寥寥可数的几颗寒星像是明白章紫兮此时的心情,悄悄躲在云层后面去了。章紫兮抬头看时,只看到一片黑暗的天空。她生气了,对着天空大声高喊:“什么意思吗?连你们也要与我作对,看都不让看吗?”星星没有听她的话,仍然躲着不肯出来。到是一对在树后亲热的情侣,听到章紫兮的喊声,探出头来,看到一个女孩子。女的骂了声“神经病”互相依偎着走了。

章紫兮哭笑不得,讪讪地下了山,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反正也不需要知道,就这样走着好了,反正连工作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章紫兮沿着街道走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走到哪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