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雅听后点点头,爽快地付了不菲的酬劳,那个男人把她带到一幢公寓前说:“这位律师快七十岁了,已经退休,他现在就住在这里,他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我用了很多方法让他开口,他都不为所动,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小儿子,很不争气,与老婆离了婚,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没有任何公司会雇佣他。”

江奇着雅点了点头,男人又说:“你也许可以从这里下手,他姓郑,你叫他郑律师就可以了,他很喜欢别人这样叫他,他认为,律师是个很伟大的行业。”江奇雅又点了点头,他们进了电梯,电梯缓缓地升到六楼。

男人是个本地很有名气的私人侦探,姓陈,长着大胡子,人们习惯叫他陈胡子。陈胡子虽然很有名气,但找他办事的人,还是很少,因为很多人并不相信这一行,认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比如楚浩家人就是这样,他们认为,楚家都无法找出的人,私人侦探难道会有这种能力?

江奇雅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她有一个朋友,找过陈胡子,并说他办事很得力,江奇雅这才半信半疑,陈胡子调查了一个多月,就在江奇雅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终于传来好消息。这个好消息来自于这位姓郑的律师。

敲开门,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睡眼朦胧地打开门,不悦地说:“你们找谁?”陈胡子说:“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是郑律师家吗?”男人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找错人了。”陈胡子正一脸愕然,不对呀,没有走错地方,明明就在这里的。

里里传来一苍老的声音说:“谁找我呀?”男人这才把门打开,一脸不高兴地说:“进来吧。”陈胡子与江奇雅走了进去,房子不大,大概不到一百个平方,装修得也很一般,但是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扶着同样满脸皱纹的老头子,看着陈胡子与江奇雅。

老头子开口了说:“怎么又是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作为一个已经工作了四,五十年的律师,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陈胡子讨好地笑着说:“郑律师,您误会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你问事情。”

郑律师说:“是这样呀,那还是欢迎的,请坐下吧。”陈胡子赶紧拉着江奇雅坐下来,并轻声说:“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谈论他过去的辉煌。”江奇雅皱了皱眉,心里说:“我来的目的是为了问事情的,可不是来听一个老头子唠叨。”

陈胡子像知道她心中所想说:“忍一忍吧,不把他哄高兴了,怎么能让他说出对你有价值的信息。”江奇雅不出声,脸色已经有所缓和。老太太已经沏来两杯茶,然后就走开了,刚才开门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胡子又小声说:“给我们开门的男人可能就是他的小儿子,他没有工作,天天呆在家里吃他爸爸的老米。”江奇雅略点点头。郑律师已经唠叨开了,从他二十多岁开始从事律师开始,一直讲到现在退休。茶已经换过N遍,他还讲得津津有味。

江奇雅早已经乏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没打出来,就被陈胡子拦下,他轻声说:“郑律师最讨厌在他说话的时候,别人不尊重他。”话音刚落,郑律师的目光已经嗖得一下看过来。把江奇雅吓了一跳,急忙尴尬一笑说:“对不起,失理了,昨晚加了一夜的班。”

郑律师说:“这位小姐贵姓呀?在哪里供职?”江奇雅已经领教了他的厉害,马上说:“哦,我姓江,我供职的公司是辉煌集团。”郑律师说:“辉煌集团,总裁是不是江叶亮?”江奇雅心里暗笑道:“正是我父亲。”她微微一笑说:“是的。”

郑律师说:“江叶亮这个人还不错,想当年我没少帮他的忙。”江奇雅忙说:“是呀,您老德高望重,这谁不知道呀。”郑律师露出了他们进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说:“你这个女孩子,到满会说话的,不怕告诉你,当年鼎鼎有名的霍氏,我还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呢。”

江奇雅一下子来了兴致说:“霍氏?那可是当年的大富翁啊。”郑律师长叹一口气说:“谁说不是呢,可是世事难料呀,曾经资产过百亿的大富翁,说没了就没了。”江奇雅好奇地说:“为什么呢?他家破产了?”

郑律师说:“这到不是,只是霍老先生的儿子先走了他一步,他看不开,一下子病倒了,有年纪的人了,一病就起不来,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六十岁呢。”江奇雅失望地说:“真可惜呢,那他儿子怎么会死了呢?”

郑律师说:“听说是出了车祸,可怜当时车里还有他的儿媳,还有一个六岁的孙女。”说完沉默了一下说:“不过好像这个六岁的孙女并没有死。”江奇雅正觉得霍氏一家悲惨时,突然听到他说六岁的小女孩并没有死,松了一口气。

郑律师接着说:“霍老临终的时候,遗嘱都是我帮他写的,你知道,我的职业就是如此。”江奇雅好奇地说:“那霍老一定离下很多遗产吧。”郑律师说:“这是当然,只不过,我有生之年,怕是无法看到这笔遗产兑现了。”

江奇雅更奇怪说:“为什么?”郑律师看了她一眼说:“我不能再说了,这是行业秘密。”江奇雅一阵失望,郑律师已经开始下了逐客令说:“天不早了,二位请回吧。”说完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老头子扶到里间去了。

陈胡子听他越说越多,心里一阵窃喜,不料到最后的关口上,他又闭口不言,还下了逐客令。看着江奇雅失望的脸庞,陈胡子轻轻拉了拉江奇雅的衣服说:“我们走吧。”江奇雅不情愿地站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