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一章 孩子出生

但是冉依颜却从来没有领情过。

“哎,好像又大了一点,来,让老公摸摸——”

如果他要摸,冉依颜再怎么说也没有公然反对他的道理,她每次将头淡漠的偏转过去,根本不理会他,而风冿扬每次很脸皮厚的自己就贴上来,而他自己也知道冉依颜从那件事儿以后一直都不待见他,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做事,不需要她的待见。

余姐从楼下上来拿放在储物间的酱料,经过卧室门口,冉母不在家,冉依颜的饮食都还是余姐在安排,每天会在做饭之前问冉依颜喜欢吃什么。

而这次,余姐从储物间的酱缸里舀了些甜酱出来,风冿扬就站在门口。

“余姐,把饭给我计划上,我中午要在这里用餐——”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卷,也掏出了打火机想要点烟,但是,想着待会进去卧室,冉依颜在里面,怕熏着怀宝宝的她,而且,二手烟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想了想,还是将烟收进去,克制烟瘾。

“姑爷要在这里用餐么——”余姐听到风冿扬的话就满脸喜庆的停在楼口,姑爷很少会停下来跟她这种佣人讲话,因为她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运气好进了冉家做杂事,像余姐这种佣人估计这辈子都只听过风冿扬的名字,要见到他本人连做梦都难,而今天,少爷特意叫了她的名字,还打算留在冉家用饭。

她真的是又惊喜又高兴——

“呃——”风冿扬淡淡应了声“我陪我老婆用中饭—”

“好,我立即去准备——”余姐激动的跟什么似得,飞快的就下了楼。

“你要留下来吃饭——”其实冉依颜不打算开口的,但是,看到他穿着那高级名牌西装的修长身影就在面前来来回回,真的是碍眼的很,忍不住就蹙眉看他,拔高了声音,而表情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显然,相对于她的厌恶,风冿扬也是感觉到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她不是他的妻子么,丈夫好心好意留下来陪怀孕的妻子吃顿饭有她这么厌恶的么,她每次就一定非要把他的好心情给弄的烟消云散。

“呃——”他走过去,两步迈进床沿,坐下,然后,冉依颜几乎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柠檬香味,然后下巴被他的一根手指勾起,身体贴近,让她沉冷的脸对上他深邃幽黯的眼眸。

“怎么,不喜欢我在这里——!”他双眸微微大睁,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却问的自白,他知道她现在学乖了,又或许是知道她懒得费神理他,所以故意调侃她,他知道她要不转过去不说话,要不会否认——

“没有——”果然,女人无趣的转头,懒得跟他费事较劲,冷冷的将头撇向一边。

耳边听着女人言不符实的敷衍话语,男人眼眸幽如深潭,女人那柔软娇嫩的肌肤在转头的时候,那下巴一点细肉在他的指腹里触感细腻而柔软。

那令人心神**漾的柔软让他心驰神往,手指往上,女人的樱唇鲜红润泽如雨后一点。

男人凝视良久,那面前的让人怦然心动的美丽脸蛋,终于还是忍不住侧头过去轻轻吻上女人的唇瓣。

女人心里一惊,想躲,但是他来的太突然,然后来不及——

那娇嫩柔软的樱唇在男人的忘情的吻里肆意吸允,啃咬,女人感到无奈,想要挣扎,却被男人一下子搂住身体大掌死死的包裹着后脑勺压下去索要的更多。

灵活厚实的舌撬开女人想要躲避的紧咬的皓齿,然后勾住她的丁香小舌,蛮横的魄力的与她纠缠。

“唔——”终于,女人从最初的无奈已经变成了无力。

“宝贝,你是斗不过我的——”男人吻够了,放开她,轻柔的声音,那软软的眼眸还停留在她气喘不已的嘲红的小脸上。

而,冉依颜终究是淡漠的转过头去,一句话都不说,难受,还有一点心酸,他的自我,他的自大,每一次都能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所以,她不想说话——

终于,直到楼下余姐做好了饭,然后将菜放在小桌子上,给冉依颜单独的端上来,冉依颜在怀孕期间,很少下楼,因为下楼万一不小心摔着了,那就是大事儿,如果将卧室改到一楼,又潮湿不利于安胎,所以,大多数冉依颜的饮食都是从下面送上去的。

“小姐,吃饭了——”余姐提前在门口喊了一声,然后将小桌子端到桌上去,本来给风冿扬的菜在楼下饭厅放好,但是风冿扬说了要同冉依颜一同在楼上的小桌子上用餐,余姐也没有办法,只得多备一副碗筷,添了饭菜上来。

其实每次给冉依颜的菜分量够大,已经能容的下两个人吃,而冉依颜每次只能吃一点,这些有风冿扬在旁边陪着她也好,至少那饭菜有人帮忙着吃。

一个小桌子摆的满满的,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什么烂肉豆腐,还有扇贝粉丝,蒜蓉茄子,酱香饼,每一顿饭都少不了的鸡汤和鱼——

跟往常一样,冉依颜吃东西的胃口都不太好,偏偏身边坐着的风冿扬却是食欲很好,大半的豆腐还有茄子都进了他的胃,而冉依颜碗里堆的更多的是豆腐和鱼肉,是他给她夹的菜。

等风冿扬已经吃了两碗米饭而冉依颜碗里几乎慢腾腾的还没动,风冿扬懒得理她,一块鱼被她的筷子夹的破破烂烂,但是分量却一点没有少,风冿扬只埋头吃饭不看她的原因之一,是她那吃饭的动作简直要把他给气死。

他不敢看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吃了两碗米饭之后,又给自己添了一碗汤,然后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的饭就算吃饱了,而且吃的很饱,佣人的手艺还是不错。

吃完之后,他没有离开房间,冉依颜还埋着头在桌旁吃着,他就已经站到了室内的窗边,看着窗边的景色。

来回的踱步,其实他真很想抽烟,但是,忍了忍,还是算了——

冉依颜慢慢的吃着,眉目冷然,一口一口,吃相很优雅,她在想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自己能好好的松口气,结果,他就是来来去去的在窗口缓缓踱步,徘徊着,就是不肯离开。

终于,他仿佛是顿了很久,才过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冉依颜的脸侧。

“宝贝,那件事儿是我错了,我做错了,别这样每天气恼我好么,其实我在乎你,我真的很在乎你,每次你这样的态度对我,真的让我很难受——”

他轻轻的诚挚的声音,但是冉依颜继续低着头吃饭,不想理他。

“我在乎你,我的生命里都最珍视的是你,当然——”他的眸下垂,移向她的肚子,顿了顿“接下来,还有我们的宝宝——”

虽然明知道他人有多恶劣,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冉依颜心里给自己说了千百次不要去听,可是,耳朵里还是满满的都进去了,心里亦是满满的难受和委屈…

勺子捏在手里,但是心里酸的都快掉下泪来。手一阵阵的轻颤——

每次伤了人又才来说这些话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伤她伤的心死了么。

“在琳琅岛那些话,我没有骗你,一句话都没有骗你,我很想给你你要的一切,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相处,我是一个大男人,如果每次都看着自己的女人花枝招展的出去,跟两三个男人会面,还搂搂抱抱,你有想过我心里多难受么。”

冉依颜不说话,泪却从眼眶里啪啪的掉落,可是,那怪她么,那就可以成为他这样做的理由么,就算她跟两三个男人一起,她也彻头彻尾没有想过对不起他不是么,和祁风熙出现那一出,只是偶然,是她都没有预料到。

他难受,所以就那样做了,那么,他有想过她么…

许久,她目光清冷,收了泪。

“宝宝是我的,不是‘我们’的——”

她生宝宝,全然是因为这是她的孩子,跟他的什么威胁没有太大相关,而且孩子,她不会打算让宝宝多亲近风家

可是,她的话音才刚落,男人的脸上的柔情就忽然的一下子散开,眼眸猝然阴寒,死死的盯着她淡漠的侧脸,一把将她的脸转过来。

“我好说歹说你就是听不进去是不是——”他说的咬牙切齿“什么叫宝宝是你的——”

男人似乎很明白她说的意思跟想法,他冷冷的声音:“如果你打算这样做,冉依颜,别怪我没奉劝你,就算你生下孩子你连他的面都不会见到,以后更没有机会碰孩子——”

冉依颜听到他的话捏着筷子的手指猛然一顿,抬起来的失神双眸,脸色有些戚然——

“哼——”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男人气愤的对她的侧脸冷哼一声,然后,再不看她,转头就走。

他走,许久,而冉依颜的泪水却又一次止不住的翻滚而出,面前的饭已经冷了,她已经再吃不下去半点,肚子突然的就一阵闷痛。

孩子。孩子。惊觉中,慌忙里,她一把捂住肚子。

“余姐。余姐。”她仰头忙不迭的对着门口朝楼下惊喊去。

而余姐一听到冉依颜的声音,那上楼梯时传来的一阵咚咚的声音,震的整个楼梯仿佛都在动——

“小姐——”飞快的,余姐就出现在门口,气息里喘着粗气。

“药。安胎的药…”冉依颜趴在**,脸色惨白,手困难的抬起来立刻指向不远处的一个药箱——

“呃——”看到冉依颜的这个状况,余姐也吓着全身都在颤,蹲去墙角去手忙脚乱的翻药,不过还好,她一向服侍冉依颜,对这些药品都是懂的,很快的就从一大堆乱七八槽的药品里找到了。

吃了药,又害喜,抱着痰盂,冉依颜整整酸水吐了一个小时,因为医生说过冉依颜的身体素质不算好,所以,害起喜来,比常人厉害。

下午,冉母回来,看到冉依颜的脸色苍白的不像样,结果一打听,中午是姑爷留在这里了,冉母的心戚然,知道两个不是吵架就是斗嘴了,唉,叹了口气还是吩咐余姐,以后姑爷过来,最好还是看脸色,话说的委婉点,别让他在这里停留太久。

否则,冉母都害怕,凭着冉依颜这个小身板,这个孩子,两下就要从肚子里折腾的流产。

而从上次之后,已经进入冬季,深冬,都是各行各业最繁忙的时候,风冿扬似乎也没有时间再过来

但是几乎还是几天派人过来一次,送的阿胶,燕窝,这些对孕妇的滋补的东西摆的家里都放不了了。

每天早上,冉母会陪着冉依颜下楼去散步,就在花园里各处走走,穿着厚厚的绒服,脚下蹬着柔软的雪地靴,周身裹的厚厚的,怀里揣着抱着一个暖手罩子。

然后圣诞节的前夕,风冿扬买了很多的小礼物过来,苹果,还有巧克力,加上一大束蓝色妖姬,自己去是被客户邀去吃饭,没有陪她。

春节的时候,风冿扬过来接她了,对她依然温柔体贴照顾的很,可能是知道不久前曾好好的让冉依颜气了一次,冉母告诉了他,回来见到冉依颜都只剩下半条命,他还是吓着了,再不敢惹她生气,她的一个表情,一颦一笑,他都观察的很仔细,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让她的心里有一点不爽。

过除夕和初一是在风家过的,风允儿和顾恩华回来,然后风明辉也找了个女朋友是在大学里钓到的,长的文文静静,身材也一般,据说家世也不算太好,风老爷子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反而风大伯脸上不是多满意,但是,风明辉说了,只是玩玩,又不是拿来结婚,风大伯的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的有好转。

然后在美国的风家三房除了太太一家子里赶了回来,三爷,还有三少爷,三少奶奶是一个美籍日本的女人,三太太是金发碧眼的洋妞,跟这边的语言还有风俗习惯都不相同,所以没有回来,那是冉依颜第一次将风家的直系亲属全部看到,不管怎么说,风家也是很大的一家子了——

那会儿正巧赶上初一风老爷子的生日,风家都是花上了一笔巨资,给风老爷子过生日,全t市的豪门贵族,高官政要,几乎都前来贺寿,本来就初一,人多,此刻更是热闹非凡。

一天到晚的人声和欢笑声,吵的冉依颜都头疼。

初二下午,风冿扬带她去了外家,就是风冿扬的外婆家,妈妈那边的亲戚,在城北,开车要花一个多小时,也姓林,林家,城北林家也是t市的豪门之一,在那里,她见到了风冿扬的表兄,上次在海鲜餐馆见过面的男人,风冿扬的外婆外爷都还健在,然后又是一大家人,晚上摆了一大桌的菜,每个人都吃了饺子,只有冉依颜的饺子是全素的,因为怀孕,她吃不了油腻,而其他人,各种馅料都有。

晚上,歇在林家,跟着风冿扬,冉依颜觉得除了应酬还是应酬,对她来说,亲人之间团聚,也是一种应酬,因为对她来说,她永远只是一个风冿扬的陪衬,在这里面,没有人会特意理她,关注她,关心她,而他每次被那些亲人热情的招待包裹,也根本顾不上她,他们在一起说话,她插不上嘴,他们在一起笑聊,喝酒,她也不能参与,她就是他身上的外挂,一直存在,但是没有地位,很多时候,当她比较郁闷和困倦的时候,他对她说的最多一句话。

“累了么,困了么,去楼上睡会吧——”

然后,她就一个人默默的上楼,去那些她根本不熟悉的地域,躺在一个陌生地域的陌生的**,开始闭眼

而阴暗的卧室,一个人,很多时候,她一上来,躺在偌大的**,翻来覆去,却是根本睡不着。

风冿扬在楼下跟他的表兄弟姐妹赌马,打牌,那些阵阵的欢笑的声在她每次在楼上就能听到,不绝于耳。

睡到中午或者下午,直到有人来叫她吃饭,她又默默的下楼来。

所以,跟着他的日子,她觉得孤寂,清冷,无聊,漫长,这些让她的情绪突然间会沮丧甚至绝望——

孕妇的心情是起伏不定,情绪反复的,敏感而感性,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典型

很多时候,只有到了晚上,他才会搂着她一起睡

初四,她终于回到了冉家。风冿扬开车将她送回了冉家…

不过就隔了几天,冉母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又消瘦了大截,心里又是疼到不行。

只有在冉家,冉依颜的心才会很平静,很平静。

每次,她一个人穿的暖暖的,看着那片湛蓝天空,然后看着那天空中飘着的云,心里就会暖暖的。

虽然冉家过节的气氛不像在风家,林家,但是却是冉依颜最喜欢的,有最爱自己的妈妈陪在身边,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提供流水的食物,那鸡汤更是不断,会一会儿问问她冷不冷,给屋里加暖气,将她照顾的很细致,很周到。

而今天,初五,大街上来来往往,既然有很多的人出行,购置送礼的东西。

好久没有出来市中心的冉依颜,在冉母的陪同下,在购物大街一幢一幢的大型商场走过,每间商场已经挂满了红色的过年的喜庆的小饰品,大街上也有很多彩纸,还很有过年的气氛,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兔宝宝的帽子,穿着厚厚的平底雪地鞋,全身都装备的好好的,只漏了一张精致的小小脸蛋的外面,迎着冷空气里淡薄的阳光,宽大的外套将她近三个月的身孕,隐藏的很好,但是肚子却已经有凸的形状。

她站在一家商场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还在春节里,购物的人并不多,大多也是采购礼品,然后,她站定,脚边不远处的街道,就一辆红色的保时捷,然后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那男的,冉依颜定了定,身材有点熟悉。

而当他转过脸来,冉依颜是一下子瞪大了眼,就愣在地上

祁风熙——!竟然是祁风熙,那温润的眼眸,优雅的唇角泛起的浅浅笑意,英俊的脸孔,周围这些很普通的人,他那出众的气质,英挺的身材,让人很容易一眼将他跟这些泛泛之辈区分开。

他的身边,走着一位穿着打扮很华丽很妖娆的女人,女人穿着一双差不多十五厘米的高跟黑色长靴,棕色的真皮大衣,一头金黄的卷发,眼上打着金黄的眼影,尽管穿着高跟鞋,但还是比祁风熙低了一个头。

冉依颜一下子怔住了,有些吃惊,祁风熙身边什么时候有冉双露之外的女人,而这个搂着他手肘的小鸟依人一脸甜蜜的女人,有点眼熟,这个女人,她想了好久,直到冉母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胳膊,问她要不要乘电梯上去逛商场,才恍惚的看看冉母。

而冉母却更是被冉依颜的那窘然变化的表情给弄迷糊了

又过了一秒,冉依颜才想起来,不是上次在小屋里,临走时,见过的祁风熙的那个情妇么?

当时,将冉双露弄流产,还多亏了她,但是,她想不到,已经因为她的存在,冉双露流产了,而祁风熙还敢和她在一起。

想想人啊,还真都是薄情的很…

冉双露流产,祁风熙居然什么感觉都无,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但是,那又如何,管她什么事儿呢。

那件事儿,她才是主谋,祁风熙都不过是被她利用了而已。

“颜儿,你怎么在这儿——”显然,在冉依颜失神的瞬间,祁风熙看见她了,每次,祁风熙看见她仿佛都有种从内心腾升起来的兴奋感,内心由衷的兴奋感。

看见祁风熙,冉母的神情猛然一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不能让自己已经嫁入风家的女儿再跟他纠缠,否则,风家那边,颜儿又不好交代。

“熙哥哥,是啊,我好久没有出来市中心走走。今天无聊了,想出来。”她神情淡淡,那美丽的眸轻轻掀开,美丽的如同是蝴蝶扑闪的刹那。

而祁风熙身边的女人,有些好奇的死死盯着冉依颜。

“熙,她是谁——”

女人向祁风熙问着冉依颜,而冉依颜没有看那女人,还是只看着祁风熙。

她觉得眼前的女人,好漂亮的五官,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大人,却带着一个兔宝宝的小孩子的帽子,很可爱的帽子

而祁风熙也没有在看身边的女人,眼眸始终停在冉依颜身上,他笑,笑的有点勉强…

“我听人说你怀孕了——”

“是啊,已经快三个月了——”她说着,潜意识里爱怜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依颜,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天气冷,你早上走的时候,桌上的药还没有吃呢?”

冉依颜朝着冉母轻轻点头,然后回看祁风熙,有点抱歉

“我走了——”

说着,自行就转了身,其实,刚才,看到祁风熙身边有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酸楚。

所以她不想在那里多待——

曾经的挚爱的熙哥哥,小时候与她有过非同一般经历和缘分,尽管,现在,他们俩的路越走越远。

但是,那小时候,林山滑雪场的小小身影,那厚厚的积雪,每一步仿佛都跑不开,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所以,他们俩的步子总是一个前一个后,跑的太快就会在雪地里翻跟斗,就像现在,很艰难,越来越远。

不是说过心里不是说已经遗忘了么,那些令人疼痛的回忆不是说好埋葬在记忆深处不就好了么,为什么,看到现在的祁风熙,她再也从他的身上找不回小时候的悸动。

有的,只是疼痛和可惜而已。

祁风熙看着冉依颜走,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温润的表情转身后,亦是一脸的沉冷。

“熙,她是谁——”

身边的女人锲而不舍的问…

祁风熙不开口

许久,女人似乎考虑了好久,有点谨慎,小心翼翼的说道

“熙,你要孩子么,我也可以给你怀孩子——”

低着头的祁风熙突然脚步一顿,那漆黑的眼眸有片刻的微微失神。

而,这天夜里,喝的半醉的祁风熙,在**死死的搂住身边女人身体,疯狂的吻着女人那跟她相似的眉眼。

在女人身上疯狂索要。双眸猩红。

孩子。孩子。他要孩子…。

而闵真真,一开始只想着跟祁风熙在一起用玩的心态,她知道他貌似不缺钱,但是,后来出了冉双露的那一幕,才知道,他竟然是祁家的少爷,而,如此优秀又有钱的男人,而且,祁风熙对人大多时候很温柔体贴,所以,她的心就沉沦了。

她知道祁风熙有老婆,但是,祁风熙却每次喜欢来她这里,而她也很喜欢他在这里。

久而久之,她觉得自己还是沦陷了,她觉得还是抵挡不住祁风熙身上太多的优秀气质的吸引,只要这个男人喜欢她,她也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她今天又看见了他莫名的对一个根本不相识的女子看了那么久,眼里的温柔的眸光,还有细细的柔情,让她的心里觉得有了危机感。

那个女人很漂亮,但是她不认识,而且,她也看得出,那个漂亮的女人对祁风熙的态度很淡漠。淡漠里又有一丝留恋和忧伤。总之很复杂…。

他问那个漂亮女人是不是怀孩子了,当时在旁边的闵真真在想他对那个女人那么留恋的眼神,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而现在,祁风熙趴在她的身上,浑身酒气,沉醉里,不停的喃呢两个字,孩子…

果然,他要的,还是孩子。

虽然男人在身上不断驰骋,而女人却一声不吭,承受着男人的狂风急雨,孩子,这个男人想要孩子,那么她就给他怀孩子不是么。

这不是一个女人爱他为他表达的方式么。

冉依颜被冉母扯出来,冉母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如她说的回去吃安胎的药…

本来冉母的用意就是将冉依颜牵走,不让她再跟祁风熙这样缱绻,冉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是多大。

风家,风冿扬,是多有势力和多可怕的一个人,她们冉家怎么得罪的起。

“颜儿——你去草坪的板凳上坐坐,和你走了半天的路,妈妈早就口渴了,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小商店,看看有没有便利的饮料——”

将经过刚刚那幕已是失魂落魄的冉依颜拉倒公园的草坪上,找到一条干净的长木条凳,冉母将冉依颜安顿好了,才嘱咐了自己走开。

这孩子,每次一遇到祁风熙,就失魂落魄的,这幅模样看着让她心揪,母亲永远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子女。

而现在,她绝对不会让冉依颜再和祁家有沾染…

冉依颜从刚才见了祁风熙到现在,脑袋里想的都是刚才是一段一段的片段,还有小时候的一些回忆,很深,很痛,刻骨铭心。

冉母拉着她走,她也就愣愣的被她牵着走,当她坐在长条木凳上失神,耳边也听不清冉母给她絮絮叨叨说了什么,就像一个木头人似得,不开口,失神,然后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忧伤。

冉母已经离开了,脸上一阵阵的冷风扑过来,有些冷,身体还是打了个颤,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抬头,又是一个熟悉的地点。

冬天,这里还是满是绿色。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就走到这里来了呢。

今天一下子仿佛太多的人和事儿都汇聚在一起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出门,出门了,才发现过去回忆的人和要回忆的地方特别的多。

她记得,第一次见苏煜宪就是在这片公园的草坪上吧。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从一片金黄的阳光里冉冉走来,他的出现,让她的视线里仿佛都是一片暖意。

之前放在公园,离她一米远的自动售卖机已经挪走了。

那片地方空了,空了,仿佛都空了,在冷情的风中,迎面而来的风中,冉依颜的泪水就一颗颗落下。

什么时候,在她的生命里,已经穿插了那么多人的过往。

那天以后,冉依颜回到家中就再也没有出来,她不想再出来,出来见到的那些人和物,是是非非,让她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她心里承担不了那种痛楚。

孕妇的心是很敏感而又脆弱的。

已经三个月了,她每一天乖乖的躺在**,什么都不想,冉母给她购进来大批的小人书回来,她就躺在**看书。

躺久了,想起来,然后冉母就扶着她在楼上的一些屋子里转转。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然后下地走走。

风家,大概是风老爷子的意思,在五个月的时候,专门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有资历的孕妇辅导老师,每天定期给她做心理辅导,偶尔也教她做瑜伽,挺着个大肚子在海面垫上做半个小时的瑜伽。

教她育儿方面的一些东西…。

从春天到夏天,夏天到秋初,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差不多三个月去医院做一次大检,而她每次去医院之前,不管是冉家还是风家都是大批的佣人在张罗,提前备好车,还有司机,还有保镖,都是声势浩大的,感觉她肚子里怀的就是一坨金子,不,应该说比金子还宝贝。

越宝贝,风家越看重,相对的,让她的压力越大。

她越来越觉得,金贵的都是孩子,而不是她。

好在,医院传来一个大的消息,冉父是最后一道手术已经成功,疗养不久就可以出院。

对于这位没有怎么以亲人的感觉来见面的父亲,冉依颜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来面对。

由记得,当初,风家指名要娶冉依颜的时候,冉成昊当时在客厅里那瑟瑟发抖的手指和因为惊恐,愧疚根本不敢将头抬起来的那一幕,冉依颜不知道为什么冉成昊会是那个表情,但是她知道这中间有异。

而冉成昊当时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一直以为他们娶冉依颜没有娶亲生女儿冉双露只是为了间接的给他教训,但是错了,堂堂的风家就这些帐怎么都可能扯不清。

他们不仅从小就换了他的亲生女儿,而且现在娶他的亲生女儿给的不是间接的教训,而是直接的教训。

所以,冉依颜现在活的这么的累,过的如此的痛楚和不幸福,冉父应该也是始作俑者吧。

更何况,当初是她一手设计了冉家的公司,让公司差点破产,让他进了医院。

所以,对于父亲,冉依颜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然后,在秋天的第二个月的末尾,冉依颜的预产期来了,本来是二十四号的预产期,推迟了两天。

然后是二十六号中午,冉依颜开始阵痛,给她一早就准备的最高级豪华的vip病房,里面配备了全医院医术最精湛的三个医生和两个护士。

阵痛了两个小时,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而冉依颜躺在病**,头上满头都是汗水,整个病服也湿的透透的。

她从来不知道这么痛,生孩子会这么痛。

耳边护士一直在焦急的叫着‘少奶奶,用力。’

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强烈的痛楚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鼻尖弥散的浓浓的血腥味。

病房里面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病房外面的人听着着急却没法进去。

冉母在走廊外面来来回回的祈祷了无数次,那满头的汗丝毫不亚于病房里面的冉依颜。

两个半小时后,风冿扬才抽出了时间,一身风尘仆仆的赶过来…

门口围着一大堆的人,风家的亲戚最多,而他直接越过人群进去。

一来就到病房,直接问情况…。

但是医生告诉他情况并不乐观,少奶奶的出口太窄,孩子的头容易卡在里面出不来。

风冿扬听了话,差不多有几秒的时间沉默。

“总裁,该怎么办——”医生也没有办法了,该用的药用了,注射的**也注射了。

“那就剖腹取吧——”沉吟了片刻。风冿扬转身出去。

“哥哥,嫂子怎么样了——”看到风冿扬一脸沉郁的出来,风允儿首先一脸焦急的赶上去。

男人一语不发,然后一直沉默着迈出人群,在门口的凳子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那大片大片的烟雾缭绕。

“出来了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病房里,不知道谁这样兴奋的嚷了一句。

风冿扬那锐利的眼一下子就投向病房门口,眼眸紧紧的盯着那个方向,身体就有站起来的动作。

这一句话说了才没两秒钟,骤然,房间里传出来一道婴儿洪亮的哭声。

风冿扬听到这道哭声,眼眸里精光一闪,将手里没有吸到一半的烟,飞快的朝地方一扔,用鞋底一摁,灭了星火。

飞快的推开病房门口围堵的人群,直直两步朝里面跑去。

“恭喜总裁,少奶奶成功诞下了婴孩,是位千金——”

护士在风冿扬还没有进里面病房时,就自己用东西裹了婴孩抱出来

风冿扬就站在那里,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发傻,仿佛半天都回不了神。

“是女孩么——”

“是的,是女孩…。”

风冿扬小心翼翼的将护士手里的孩子抱过来,小小的孩子被白色的帕子包裹,刚生下来的婴儿浑身还是血污,小小的一团,眼眸都还没有睁开。

男人眼眸里有氤氲的雾气在环绕。“是啊,孩子,我终于有孩子了。我有女儿了。这是我风冿扬的孩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