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番外——贪欢

十年后……

临近郊区的一幢老式公寓中,许燕正在为女儿准备饭菜。

她是一名下岗工人,闲在家一个月,最近向朋友借钱,开了一家早餐店,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位客人去买便当,外加一个鸡蛋,两个人笑一笑,许燕对他说一声,“早上好!”

这个人就是她的邻居——石松。

许燕的生活中还有另一个男人——范海,范海是她的前夫,好吃懒作,两人离婚后,许燕带着女儿搬到了现在的公寓。

平静的生活只过了一年,范海下岗,生活没了出路,每天住在简易旅馆,生活不堪。

他想到了许燕,每天来找她和女儿的麻烦,这不,她在做晚饭,又听见敲门声。

她试探性应了一声,问道,“哪位?”

门外静静的,没有声音。

许燕放下锅铲,跑到走廊打开门,又是范海。

她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范海死皮赖脸挤进门,嘻皮笑脸的说,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我只是来看看我前妻!”

许燕拼命向外推他,“不需要,你再不回去我要报警了!”

“我带了雪儿最喜欢吃的蛋糕!”范海一边说一边推开她,径直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

“我快找到工作了,这次我真的会努力工作,我们重新开始吧!”他回头对许燕说。

许燕上去扯他,语气带着央求,“求你回去吧!”

她知道女儿要回来了,被她看到,晚上又要哭了。

范海狠狠甩开她,“我看到你的店了!”

“开便当店一直是你的梦想,存了不少钱吧?”

范海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弹进烟灰缸里,笑嘻嘻的抬头,“我以后每天去你店里买便当吧!”

许燕忍无可忍冲过去,夺下他的烟,“我求你,你快走吧,女儿就要回来了!”

话音未落,女儿李雪推开门,“妈,我回来了!”

低头瞟见地上一双男人的鞋子,她瞬间变了脸色。

屋里子传来范海阴阳怪气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小雪!胸部又大了!”

许燕急忙跑出走廊,对李雪使个眼色,小声说,“快回房间”

李雪看了一眼客厅,脸色凝重冲回房间里。

范海抱怨道:“不会叫人么,你个死丫头!”

许燕喝止他,“你别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她反身回到客厅,从包中掏出五百元钱扔到桌上,“给你,别再来烦我们!”

范海拿起钱数了数,满意的放入口袋,起身掐灭烟头,正准备出去,突然想到李雪,快步走到卧室前,霍地踢开门。

李雪正在里面换衣服,大叫一声,扯着衬衫挡在胸前。

许燕急忙关上门,歇斯底里的怒吼,“钱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

“我只想看看我女儿!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他笑得猥琐。

回到走廊,坐在鞋柜边上穿鞋,嘴中喃喃,“再过几年可以把她卖去酒店,又是一笔钱……”

这时,李雪从卧室里冲出来,双手握着烟灰缸,朝他背后砸过去。

许燕也站在他背后,伸出一只脚绊倒李雪,烟灰缸飞出去,打偏在范海肩上。

许燕吓坏了,把李雪拉起来的同时范海摇摇晃晃站起,捂着肩膀,粗暴的推开她,一路拉扯李雪到卧室,嘴里叫骂,“你他妈的敢打我!”

手上动作未停,扯烂李雪的衬衫,露出白皙的皮肤。

许燕跌跌撞撞爬起来,扑上去按住范海,命令李雪快逃出去。

李雪刚迈动一步,范海就挣扎开来,跑上去按住她,死命的锤打。

许燕眼看女儿受辱,顺手抄起沙发上的电线缠住范海的脖子,用力拉扯。

李雪见状,拼力按住他挣扎手腕,想到连日来所受委屈,母女二人越发用力……

范海一开始还在挣扎,渐渐的,越来越弱,最后,一动不动……

正值晚上七点,石松在家里算题,隔壁的响动全被他听在耳里。

见那边安静了,他又等了一会儿,穿上外衣,敲开了许燕家的门。

门铃响了几声,许燕探出头,

“有……有事吗?”

她发丝凌乱,声音颤抖,明显受了很大惊吓。

石松不动声色,说,“我听到有响声,过来看看……”

他说着向门缝内望了望,里面一片狼藉,范海的尸体用毯子裹着,横在沙发上。

“只……只是有老鼠……”许燕吱吱唔唔。

石松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点头。

许燕强扯笑容,礼貌的鞠躬,“谢谢您的关心……”

砰——许燕把门关上。

她靠着门板大口呼吸,静了一会儿,不放心的打开猫眼……

石松定定站在门外,一直没有离开。

像是感到了她的动态,他对着冰冷的门板说,“不是老鼠吧……”

许燕无力的靠在门板上……

三秒后,她把门打开,石松走了进去。

砰——

门关上……

第二天,警方在江边发现一具男尸,威龙和默默走下警车,进入隔离带。

男人光着身子,手脚都是黑色的,背朝天爬着,身上冻的青紫。

法医把尸体抬回警局,下午,默默收到检验报告,送到会议室。

范海,35岁,失业中,出身于X市,血型A型。

推测死亡时间为12月2日,晚上六点到十点之间。

现住本市郊区,没缴房租,一个月前开始投诉简易旅馆。

范海于12月1日下塌市内一家旅馆,拿钥匙出门后就再没回来,所以旅馆主人报知警方。

在房间内找到毛发DNA,对比后与死者一样。

死者脸部被重物打烂,指纹全部被喷灯烤焦,脖子上有一条一厘米长的勒痕,螺旋状,应该是电线之类的东西。

死者前妻是便利店老板娘,名叫许燕,一年前离婚,有一女李雪,与死者无血缘关系……

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许燕找开门,默默和威龙站在门口。

“进来吧……”

把两人请进客厅,许燕为他们倒了杯茶。

闲话聊了几句,默默微笑着问,“请问许小姐12月2号在哪里?”

许燕微愣,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12号……我去看电影了,工作后和女儿一起去的……”

威龙接过话茬儿,“您女儿叫李雪是吗?”

放燕点头,“是的!”

“那看完电影之后呢?”

“我们去吃烤内,还有,去了KTV……”

默默哑然,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威龙向许燕告别,两人一先一后下楼离开。

“沙发上的电线不是螺旋状的,也有2号的不在场证明……哎!”默默叹口气,案子似乎陷入僵局了。

威龙困惑的摇头,“你不认为太扯了么,看电影,吃烤肉,唱KTV,并不是在周末!”

“也是……”

“而且……”威龙花痴的两眼泛光,“她长的很漂亮……”

一个陌生男人正巧上楼,与二人迎了个对面,默默和威龙侧身为他让路。

“等等!”默默叫住威龙,两人相视一笑,反身追上楼。

石松正在拿钥匙开门锁,默默上前两步,

“先生,请问您2号晚上几点回家?”

石松停住动作,盯着她想了想,说,“大概七点左右吧!”

“那您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

“那你知道隔壁……”

石松冷着脸打断她,“我不知道,平时我除了上课就是写题,不太注意!”

“那……算了……”默默碰了一鼻子灰,推着威龙下楼。

晚上,默默在电脑前查东西,夏逸寒放下一杯咖啡,搂着她一起盯着屏幕,

“怎么了,我的警官老婆大人在查什么?”

“在查新案子,怎么想都想不通,受害人的交际关系中只有他前妻,而且资料上显示他经常纠缠妻女,可她偏偏就有不在场证剧,你说头不头疼!”

夏逸寒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拍着她肩膀命令,“不许想了,这些交给威龙就好,你现在的任务是……”

凑近她耳边,说完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下半句,“陪我一起造人……”

“你少来了……”默默红着脸推开他,夏逸寒顺势扯着胳膊抱着她,缓走两步,将她压在**。

他下巴贴着她,呵气成声,“说吧,要我怎么惩罚你!”

痒痒的感觉,默默躲躲闪闪,“我又没犯错,干嘛惩罚我……”

“你不理我,只顾案子,就得接受……”

默默突然吻上他的唇,截堵了下半句话。

夏逸寒拉上被子,动手去扯她的衣服,火热的男性躯体覆盖在她身上……

另一边,许燕的手机响起。

“喂……”

“我是石松……”

沉默两秒,电话那边平静的问,“警察来过了吧……”

“是!”

石松笑了笑,“比想像中还要快找上门来,不过不需要怕,和我想的一样,机械式回答他们的问题就好,警方没有要求看电影票根前,不要主动拿出来,票根放在哪里?”

“在抽屉里!”

“请把他夹在电影简介里……”

“是,我知道了!”

“以后我都会用公共电话打给你,以免被窃听。”

“好……”

晨光洒在二米宽的大**,默默揉揉眼睛,推醒夏逸寒。

“起来,我都帮你了,你也要帮我!”

夏逸寒迷迷糊糊,抱着默默喃喃,“老婆大人,这是夫妻义务……”

“我不管,你不帮我以后就不许碰我!”默默使出杀手锏。

“好好!服了你!”夏逸寒无奈妥协。

默默把案子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她说去看电影,有东西证明吗?票根什么的?”

默默恍然大悟,“对啊!”

匆匆穿上衣服,“我去找她要!”

“等等!”夏逸寒坐起来,“我也去!”

进门时许燕刚从便当店回来,在做早餐,夏逸寒和默默在客厅坐了一会,许燕摘下围裙,为两人倒了杯水。

“谢谢……”默默微笑,“许小姐,上次忘记冲你要电影的票根了,您有保管好吗?”

“票根喔……”许燕想了想,从抽屉中拿出电影海报,边翻边说,“好像是放到里面了……”

“啊,找到了!”

“谢谢!”默默接在手里,看了上面的日期与时间,是七点钟没错。

套不出什么话来,默默又把夏逸寒带到江边,那里是案发地,她希望能找出什么线索。

“说说吧,你们的设想!”夏逸寒靠在栏杆上。

默默手拖腮望着江水缓缓流动,说,“被害人和犯人相约在此,被害者在车站偷了一台脚踏车,骑到这边来,然后就发生命案……”

夏逸寒回过头,“你为什么觉得脚踏车是被害者偷来的?”

“因为脚踏车上留有被害人的指纹!”默默理所当然。

“犯人把受害者的指纹全部烧掉,却在脚踏车上留下指纹,你不认为这太奇怪了吗?”

“应该是太慌乱了吧……”她有些底气不足。

“太慌乱竟然有时间烧掉衣物?犯人是故意让指纹留在脚踏车上的!”

“为什么?”

“车是几点丢的?”他不答反问。

默默掐指头算了算,“2号下午四点!”

“为什么时间如此准确?”

“因为是新车,车主很快报失!”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默默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新车都有铁链锁着,为什么不偷旧的自行车,更方便不对吗?”

“这倒……也是……”

“所以,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凶手想确定时间,二是,凶手想让你们认为案法地点就是这里!”夏逸寒胸有成竹的说。

案子扑朔迷离,虽然夏逸寒找出一些疑点,却依旧没能解开最关健的不在场证明。

事后,默默也对和许燕一起看电影的朋友求证过,经王太太证实,2号7点她们确实在一起看电影,然后去吃了烤肉,唱了KTV,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钟了。

这样一来,案子又陷入僵局,默默犯了难,每天粘着夏逸寒,要他帮忙。

“难道一个人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不成?”

夏逸寒经过调查,心中多少有了些眉目,只是不敢对默默说实话,话她打草惊蛇。

这天晚上,许燕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话铃声又响了。

这一次,她并没有马上接起来,因为,她渐渐发现,自己似乎又掉入另一个陷井中了。

以前,每当她和某人男人走的近一些,范海都会监视她,对她非打即骂,这也是导致两人离婚最大的原因。

现在,事情重演了,最近几天她新认识了一个男人,是小酒馆的老板,人很好,他经常到早餐店里买早餐,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去餐厅吃了几次饭。

就在昨天,小老板又约了她,这次他表情严肃,拿出一叠照片,都是两人在车上、餐厅的照片,里面还有一封恐吓信,“不要接近许燕,她是我的……”

落款是石松,那个帮她瞒天过海的人,那个打来电话的人。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李雪在卧室里听到声音,快步冲出来,按下接听键……

许燕不想接也得接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我放了两封信在你的信箱里,白色的信你很快会用到,请保管好,黑色信封中的信很重要,看完请马上销毁……”石松顿了顿,咽下泪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络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默默接到威龙的电话,“石松自首了……”

她赶到审讯室,石松正在讲述做案过程。

“我在12月2日晚上七点见到范海,一回到家就看到他,他在公寓附近鬼鬼祟祟的,我马上知道他是许燕的前夫……”

威龙放下笔,抬头问,“为什么知道?”

“我之前就知道,她一直在躲那个男的,我主动和范海说,许燕不在这里,他们已经搬走了,然后随便写了一个地址,编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骗他上当……”

“请等一下!”威龙打断他,“你和范海才第一次见面就决定要杀他了吗?”

石松不以为然,“当然!”

威龙和默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是用电线勒他的,为了不想你们发现他的身份,把塑料袋套在他头上,用石头砸烂,再用喷灯烧掉他的指纹,然后用刀子割乱他的衣服,丢进铁桶烧掉,我差不多12点左右回到家,电线、刀子、喷灯,全部在我屋子里……”

“许燕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她不知道……”

威龙不禁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会对许燕家的事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在墙上装了窃听器,她和女儿说话就像跟我说话一样……”

“典型的跟踪狂!”威龙低声感叹。

默默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自首?”

石松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如刀,“因为他背叛我,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

三个小时的审讯中,石松话语中全程无露洞,让警察无言以对,只能暂时把他送回看守所。

另一边,默默和威龙也找到许燕,问了她大致情况,许燕捧着盒子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拿出照片和恐吓信……

这下默默无话可说了,只能同威龙离开。

他们走后,许燕想起石松口中的黑色信封,把它从盒底取出来。

只看了第一行字,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完这封信请马上销毁,请让我指示你们接下来的形动,我想警察还是会来找你们的。你和警察说,你受到了某人的跟踪,然后和之前一样,无论警方问什么问题,照实回答就好,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们……那个小老板,是个老实可以信赖的人,和他在一起,你和雪儿一定会得到幸福,许燕小姐,我非常感谢你,因为我对人生感到绝望,打算结束生命时,是你救了我……”

许燕和李雪抱在一起,哭成泪人,泪珠啪啪掉在信纸上,模糊一大片字迹。

默默一直在央求夏逸寒,“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好不好,石松已经自首了,你不是说过他不是凶手吗?”

夏逸寒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脑中乱成一团。

昨天下午,他去了石松在职的高中,看到了他的出勤表,联合以往发现的线索,他已经猜出迷底。

只是,怎么办呢?揭晓迷底似乎对谁都不好,或许,隐蛮一切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你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吧……”公园的长椅上,夏逸寒和许燕并排坐着。

“12月2号的晚上,你确实和女儿去看电影了,你并没有说谎,所以无论警察如何逼问,你都可以老实回答,但你应该觉得不可思议吧,为什么你可以不用说谎呢?为何警察只问12月2号的事呢?因为你是在前一天12月1号,杀死范海的!”

许燕愣住,转头盯着他看了好久,几次欲言又止。

夏逸寒嘴角僵硬,“你知道吗?石松为了保护你和你女儿,做了你们不知道的牺牲……”

“他知道,如果尸体被警方发现,警方一定会来找你,他为了帮你洗脱罪名,就计划着……计划着……再杀另外一个人,让别人认为那就是范海……”

“什么?”许燕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这样的事实已经超乎她承受的范围了。

夏逸寒继续诉说她的震惊,“在江边发现的尸体,其实是另一个人,他所杀的那个人,是即使消失不见,也不会被发现的人——流浪汉!”

“他给了流浪汉一笔钱,让他在2号到范海所住的房间待一整天,目的是留下他的毛发和指纹。”

“到晚上,他命令他穿上范海的衣服,骑着他偷来的自行车,和他一起去江边,然后,杀了他……”

“为了要别人以为流浪汉就是范海,石松打烂他的脸,烧掉指纹,却故意把脚踏车上的指纹留下,目的是和房间一致。”

“然后,他设计了一个看似脆弱却无法推翻的不在场证明,让警方怀疑你,却无法击溃你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在江边发现的尸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警方一直在怀疑你的不在场证明,其实真正应该怀疑的,是死者的身份!”

“他杀了流浪汉冒充范海,还要处理范海的尸体,我去学校查过他的出勤记录,3号和4号,他休了两个半天,应该是在找地方丢弃尸体。”

“如果他只是单纯帮你顶罪,却没有做,很可能语言前后不搭,或经不住警方逼供说出真相,所以,他杀了人,无论警方怎么问,他都不会出破绽。”

“这就是真相!”

许燕笑了,笑出了眼泪,事到如今,她没什么可以隐瞒了。

“是我……我杀了范海……你抓我吧……”

夏逸寒苦笑摇头,“不重要了,石松已经判决,而且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更应该珍惜生命和幸福,我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真相,二是想问问你,他为何如此保护你?”

这不光是替罪这么简单,石松还要忍受良心的谴责,杀害另一条生命。

许燕含泪掏出一封信放在长椅上,拿起包包离开。

夏逸寒把信收好,回到公园树下。

默默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她说过,他不可以要她等太久,最多一百个圈圈,他必须出现。

他站在默默眼前,低头问,“画几个圈了?”

默默抬眼,微笑凝视着他,“九十八!”

“那我还没晚喔!”

他把信交给她,“老婆大人,我的任务完成了!”

默默疑惑拆开信封,石松熟悉的笑迹映入眼帘,“许燕小姐,谢谢你,在我即将自杀时按响我的门铃声,用温柔的微笑告诉我,生活还能继续,还有阳光,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