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我的?”

楼一白点点头:“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挑选一首自己喜欢的,我写给你!”

乔策从她身后搂住她,将她完全纳入怀中,她亲手给他写的,他怎么会不喜欢?虽然他看不出字的味道,但是却能看出她的用心:“小白,我很喜欢!”

楼一白得意的一笑,敢不喜欢?

乔策从后面窝在她的颈间,吐出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楼一白正得意时,便听乔策低哑的声音又响起:“如果换成情诗就更好了,比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楼一白脸一红:“你不是念的军校,你才是文学系的吧?”

乔策恍然大悟一般:“糟了,我怎么在文学院的大才女面前卖弄了?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楼一白回身给了他胸膛一巴掌,怒瞪着他:“嘲笑我是吧?”

文学院大才女这个名头是有故事的,乔策休假在北京的那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与楼一白的同学也有见面,那时候因为刘一男整个文学院都知道楼一白的在博客上写小说,点击过亿,于是在别的学院开学选院花系花班花的时候,文学院给楼一白的名头就是大才女,一打电话开头就是大才女。

楼一白和乔策在一起时候,有好几个同学给楼一白打电话,有的时候楼一白正忙着就让乔策接,结果乔策接了好几个,听到的第一句话都是‘大才女’,于是此后,乔策就经常用大才女调侃楼一白。

乔策看楼一白那幅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想不想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楼一白撇撇嘴:“你们部队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怎么?有钱人看不起咱们子弟兵?”

楼一白的反应是第一时间抬脚踩在乔策的脚尖上,乔策躲都没躲,等到楼一白踩完,乔策抬手顺顺楼一白的头发,如同给一只炸毛的小猫顺毛一般:“可解气了?”

楼一白瞪他一眼,心中更气。

乔策笑着将人再次搂进怀里:“别气了,我们在一起就待这么几天,你舍得都用在生气上吗?”

楼一白想想也是,确实不应该生气,再说了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就太小心眼了,这样一想越觉得自己心眼不大:“那好吧,不过要看你的礼物给不给你争气了!”

乔策一笑,亲了亲楼一白的脸颊,她这样一说其实就是不生气了:“一定争气!”

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脖子间摸了摸,然后摸出来一颗子弹,还闪着亮光:“喜欢吗?”

楼一白眼睛一亮,光滑的子弹上竟然还雕刻了花纹:“我知道你喜欢玉兰,上面的花纹就是玉兰花。”

“这是玉兰花?”楼一白凑近乔策仔细观察摩挲那颗子弹:“好像不太像!”

乔策脸一红:“刻花的人是刚刚学的,技术还不够纯熟,等以后技术好了,再给你刻更好的,听说古代的衣服上很多都刻着缠枝莲,到时候就刻一个那个!”

“是

你刻的?”楼一白十分惊讶,再仔细看去,子弹上花纹的线条确实不怎么流畅,不像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别嫌弃!”

楼一白摇摇头:“这是我收到的最漂亮的花:“说完,看了看那颗子弹,皱眉看向乔策:“不是说送给我的嘛?为什么还挂在你脖子上?”

乔策赶紧手忙脚乱的摘下来:“这不是怕你看不上?”

楼一白看到那条红绳竟然也是编了花式的,不由得笑着问:“这不会也是你自己编的吧?”

“有一个战友是山区的,他家里有七个孩子,就他一个男孩儿,养的就像个女孩儿,会梳辫子织毛衣,还有编这些小东西,手特别巧,家里就怕他长成女孩子,所以给送部队上了。”

楼一白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绳还有子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一样,这可都是乔策亲手做的呢,她决定到死都不摘下来,不,不对,她要当成传家宝传给她闺女,然后代代相传。

乔策看着楼一白甜美的笑容,目光越来越柔和,这就是他的小丫头,不管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有一颗单纯的心,只要是喜欢的,就一定当成宝,不会去在乎这东西是价值连城还是一文不值。

如果乔策知道楼一白心里想的要将这颗子弹当成传家宝,一定会想这不是单纯,而是单蠢。

“小白,小策,下来吃饭了!”

楼一白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了?怎么这么快?

乔策一看就知道楼一白在想什么:“以前总感觉时间过的慢,现在却只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楼一白笑着摸摸自己的胳膊:“你是真的从粗鲁的大兵转成了酸酸的秀才了吧?”看着乔策瞪眼睛,立刻拉起他的手,笑着道:“走了走了,吃饭去,中午就没吃!”

乔策眉头皱起,没吃?

“你中午不是和你爸一起吃饭了吗?”乔策若是知道她没有吃饭,一定先带她去吃点东西,一天啊,早上她因为起的迟就没怎么吃东西,仅仅是喝了点牛奶。

楼一白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见了他哪还有什么胃口!”

乔策眉头皱的更紧,他知道她爸妈离婚对小白影响不小,因为那些日子她仿佛一夜之间成熟,整天都沉着一张小脸儿,好些天都看不到一丝笑容,可是现在看来,影响远不止于此。

看到楼清平,她连饭都不想吃?

乔策有些担心,可是想到楼清平做的那些事,出轨十几年,私生女和小白一样大,离婚的时候又搞出那么多事情,他若是小白,可能也接受不了。

乔策反手紧紧的握了握楼一白的手:“你还有我,小白,你要好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做的一个噩梦,总是不经意的再次回到他的脑海中,他的小丫头躺在血泊中惨白的脸孔总是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乔策的心一沉,脸色也有了几分不好,在加上今天在盘山公路上遇到的那群小混混,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楼一白感觉乔策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看向他,就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难看,是因为听说她见了楼清平吃不下饭?

“乔策……”

乔策猛然回神,赶紧松了几分力道:“痛不痛?怎么都不喊痛?”

楼一白抿唇笑了:“想什么想得一脸仇恨?”

“没什么,就是想着以后若是你不想见某些人就不要见了,别勉强自己了!”

楼一白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

“好:“乔策思量了一下,才说道:“小白,人都会犯错,不管是父母还是孩子,你爸他……”

“你是想让我原谅他?”猛然甩开他的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你知道他的错有多么不可原谅?”

乔策看她反应心里一痛,他的小白心中有恨:“我是想说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利,这个错误在别人看来或大或小,不管你是否原谅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所以不要用别人的错误难为自己,让自己过得不舒坦,那是他的错误,为什么你要替他背着债?”

楼一白咬着唇,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酸酸的,倔强的不想流眼泪,自从重生她就谋划着离开楼清平,帮助妈妈离婚,从来没有时间去细想发生过的事情,每次想到过去都觉得好累,她记得楼清平对她的好,也记得她对楼清平的恨,恨得要命的时候也想直接杀了楼清平,可是那时却又总是想起楼清平曾经的好,想要抹杀掉对他恨,可是只要躺在**,只要看到自己的**从来不放枕头,她又被那种恨折磨着。

楼一白觉得,她若是不人格分裂,也是会疯掉,夹在爱与恨之间,左右难行。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对别人说,不能告诉妈妈影响她现在的生活,现在听了乔策的话,忽然就撞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乔策懂她,懂她的为难,即便她不曾说过,懂她的纠结,也懂她为别人的错误困扰的一颗沉重的心。

“小白,你才十七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和磨难,也有更美的风景,不管前面如何,都是要向前走的,之前发生的事,不管多么的难以忘怀,都不要让他影响你现在的生活,小白,你身边有很多爱你的人,以后还会有更多,不要因为一个人变得仇恨起来,那会让你很累:“乔策松开楼一白的手,将紧紧搂在怀里:“我知道你爸妈的离婚让你很难过,可是那是他们的人生,也许他们伤害了你,可是总还是要忘记的,可能这会很难,但是我相信无所不能的小白一定能做到:“说到这里,乔策声音顿了顿:“你还记的你曾经的理想吗?”

楼一白没有说话,乔策就继续说:“也不算是理想,是你曾经和我说的想要开一个饭店,古色古香,里面放着红木的桌椅,还有博古架,红灯笼,对了,还要挂满你写的字,饭店的大厅里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古籍,还要做一个书架专门放竹简做的书,我已经联系好了人,到时候你只管提意见,让他们帮你,你这么忙,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别让一些人绊住了你的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