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生 第五十章 恐怖平衡(4)

你怎么才刚回来,这就又要走?”

这一次吴回到桃花源休息了几天功夫,顺带清点了一下存粮数目,准备与北边的护矿队进行第一次人**易,此时他正在打点行装准备出门之际,由背后忽地传来熟谙的声音。吴转过身望见一脸幽怨的周晨背倚着卧室房门,抱怨的话语间倒也显得情意绵绵。

见此情景,吴也知该如何安抚周晨,只好干笑了两声,解释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安心过日子,谁叫咱们赶上这世道不好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不过女人总是比较感性的,吴的一番话也没能减少周晨的怨怼,好在她终究是作过几天领导位子的人,遇到大事当断则断的座右铭亦是了然于心。自己劝慰了一下自己,周晨略为舒展眉头,说道: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

“嗯,你放心吧!”

吴急于再度再次出山,目的其实并不复杂,他认为对洪流公司的情报掌握得不够详尽,目前这些资讯太肤浅且流于表面,显然是不利于未来制订对策。假如连情报搜集都达不到准确,那还说什么知己知彼啊!尽管上次窥视了对手老巢的情况,吴知道他们在忙着跟北方那位“北斗神拳”王超所领导的护矿队持续武装冲突中,然而具体到洪流公司的人员配置,武器装备的种类和数量,以及他们近期发展策略等关键环节,仍是两眼一抹黑。

既然想要加强第一手资料,最好的办法自然莫过于亲自走上一趟,跟洪流公司的雇佣兵们来一个零距离接触。

为了解决这个知己知彼的大问题,吴备抓个活口回来,然后好生审问一番,那就什么都清楚了。不同于上次抱定了暗中窥视的念头,没有采取行动,吴这一回摆明车马要抓舌头,也没耗费太多时间搞什么复杂的布局,直接就在从雇佣兵们的老巢到北线战场之间的必经之路上,趁着朦胧的夜色埋下一颗由徐昌黎和他联合出品地压发式地雷。

守株待兔这个成语非常适用于此次伏击行动,蹲坑设伏的吴也懒得出去探摸雇佣兵们的行动规律,反正他们迟早都得从雷场附近经过,不怕这只倒霉兔子不往树桩上撞,单管安心等着就是了。

无论什么时代,战争始终都是一座燃烧财富的大火炉,甭管有多少钱粮塞进去也休想填满这个无底深渊。在北边跟护矿队交战,前线的那些雇佣兵们每天要吃要喝,枪械弹药需要及时补给,回收的弹壳要运回后方进行复装,重伤员也得运回大本营治疗。即使不是每天都要派出运输队,但是平均每两天发一趟车也已经是保障前方维持作战的最低限度。

“轰……”

正值临近晌午,躺在灌木丛阴凉处小憩的吴,忽然听到传来一声低沉地炸。随即,他睁开双眼,恰好目睹了一股黑色烟柱由不远处的公路方向升起。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吴大笑着起身,自言自语地说道:

“哈哈,兔子终于上钩了。”

在谋划这个伏击方案时,已经考虑到埋设的地雷威力过大,引爆时可能炸死车上所有人员,有悖于要抓个活口的初衷。于是,在出发之前,吴放心地专程跑去跟徐昌黎探讨这个技术细节,两个人最终商议结果是把地雷的标准装药量减少三分之二,留下地那些药量基本能保证把卡车一类地大型车辆炸瘫,而不是拆成一堆零件,再平均散布在一百平方米之内。至于坐在这辆车上的人究竟是死是活,这个就不太好说了,完全得要看他们个人的运道高低。

“咳!咳!咳!tm压到地雷了,快,下车布置警戒。”

洪流公司多年以来转战世界各地,雇佣兵们在火线上来回打滚,汽车压到个把地雷自然不算什么新闻,奈何确实很久没碰到这位老冤家了,临阵反应未免迟钝了一些。此刻但见黑烟滚滚夹带着橡胶轮胎燃烧产生的焦臭气味,指挥官司徒雅脚步踉跄跳下车,他的脸被熏得赛过黑包公,即便如此也没忘记布置警戒的事情。

前番吴夜袭洪流公司的东进基地,司徒雅的运气委实不错,营地里死伤那么多人,他仅仅受了一点皮外伤。

可是对于司徒雅指挥失当,致使东进分队在新安镇的行动中损失惨重这件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交代过去了。在洪流公司地高层会议上,司徒雅的能力受到严重质。唯一能在高层替他说上话的堂兄司徒博,不巧也背着一个临阵脱逃的骂名,被迫退居到医院里养伤暂时避一下风头。既然上面没人替司徒雅出头说话,他的下场自然是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了。

高层几经博弈之后,仰仗着司徒雅过去的确为洪流公司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眼下又正值用人之际,大佬孟神机亲自出面打了个圆场,他这才侥幸没被当场拖出去打靶示众以儆效尤。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经过这一番折腾下来,司徒雅在公司里的任务积分清零。在私下里疏通关系,见无法改变这个结果,司徒雅也只得接受残酷现实。

眼看着近期复职无望,司徒雅只得退而求其次,找到一些老关系,接下了为北线运输物资的补给任务。好歹凭他的资历还能混个运输队长当当,不至于被一撸到底这么惨。按说后勤部门也是个标准的肥差,属于那种风险低收入高地行当,寻常人是抢都抢不到的美事,司徒雅本该安安稳稳地熬过这段倒霉时期,以图他日东山再起。奈何正应了那句老话,人到倒霉地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司徒雅竟然好死不死又撞上了吴这个夺命煞星,相信不用看黄历也晓得,最近他的运气背成这样,绝对是流年不利,太岁当头。

听到爆炸声地吴一路狂奔过来,刚一凑近到卡车跟前,他正好跟正涕泪横流的司徒雅两人打了个照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了熟人,吴朗声一笑,大声说道:

“好哇!又是你小子。”

不同于前次仓促上阵,当时吴只拿了一根长矛就匆忙追踪雇佣兵们留下地蛛丝马迹赶赴东进营地。那时候他几乎是处于半裸奔状态,而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一身用从前杀死的那几头猛兽毛皮拼凑起来的全套铠甲,将吴的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莫看这一身毛乎乎的铠甲卖相不好,要说到防身效果,至少比那些奸商们满世界推销的防弹衣强得多。若非这一身行头在如今天气回暖的时期穿来实在不舒服,吴贪图舒服没穿着出门,也不至于大腿上挨了三颗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