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生 第三十一章 侵略如火(5)

言道:术业有专攻。好比洪流公司这一群毕生都在为第一职业的雇佣兵们,他们是不懂得如何跟土地和庄稼打交道的,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不过要他们对付人的话,这个问题就简单得多了。

大洪水刚退去,那些在彷徨中挣扎求生的幸存者迅速被雇佣兵们抓捕,然后投入到集中营里,在皮鞭和刺刀督促之下投入到辛勤劳作的行列当中。由于前期大洪水肆虐的后遗症,在平原地区的幸存者数量相对有限,感到了每一次行动取得的收获越来越少。于是,雇佣兵们逐渐将掠夺的重点朝着东面的山区转移。一名先头部队的侦察兵发现新安镇定居点之后,立即以贸易为名进行了初步侦察。

确定了新安镇的人口众多,而且防御力量不强,是非常理想的袭击目标后,洪流公司迅速召集力量攻打定居点。

只是非常可惜,一贯顺风顺水的洪流公司这次碰到了硬点子,被吴住一个疏忽打了个措手不及,致使全盘计划落空,负责进攻新安镇的四十名多雇佣兵也是伤亡惨重。可想而知,司徒雅作为一线指挥官是难辞其咎的。尽管在紧要关头他作出十分正确决断,保全了大部分的手下,仍然无法弥补业已造成的严重损失。

统计过部下的损失情况后,司徒雅垂头丧气地和直属上级作出汇报,语气沉重地说道:

“一分队报告,死了七个弟兄,伤了九个,二分队报告死了五个,伤了十一个,伤亡过半了。”

闻声,身为司徒雅地堂兄,同时也是他顶头上司的司徒博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二话不说,当即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随后,司徒博厉声喝问道:

“对付几个拿着老掉牙步枪的平民竟然搞成这样?司徒雅,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司徒家没有你这种废物。”

纵然被是狠狠地轮了一记耳光,此刻面颊火辣辣地疼,又指着鼻子骂作废物,刚刚栽了一个大跟头地司徒雅也一点都硬气不起来,他无力地辩解说道:

“围攻据点进入收尾阶段,突然遭到了爆炸物袭击,所以才……”

更为年长一些地司徒博正在为这个不争气地堂弟而恼火之际。当听到爆炸物这个词汇。他收敛起了怒容。相比于事无补地愤怒。了解清楚敌人地情况更为重要。司徒博追问说道:

“爆炸物?具体是哪一类爆炸物?炮弹。还是火箭弹?”

“……肯定不是火炮。我没有听到炮击地声音。应该也不是火箭筒或者导弹。看不到发射地痕迹。我怀疑……是炸药包。”

在讲出这段话地时候。司徒雅情绪显得格外低落。他曾经在西伯利亚荒原、东南亚地热带雨林。中亚高海拔山地和撒哈拉沙漠中浴血拼杀过。实战经验不可谓不老道。司徒雅也拥有着强烈地自信心。认定自己是世界第一流地雇佣兵。然而今天这一切都被无情地打破了。

迄今为止。这个星球上使用过地任意一款陆军火炮。哪怕是已经老掉牙地二战货色。抑或是诸如火箭筒之类地单兵常规武器。司徒雅敢说单凭他地耳力都可以判定武器地具体型号和出产国家。可是在那场突发地爆炸到来之前。司徒雅甚至没听到哪怕一丝可疑地声响。除了对方在近距离投掷炸药包之外。他实在找不出这件事还存在着第二种合理地解释。这个貌似不太可信地事实。司徒雅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讲出来。

司徒雅地说法除了使司徒博加倍恼怒之外。没有别地收获。闻声。司徒博面色大变。他一把揪住了司徒雅地衣襟。怒冲冲地说道:

“你们都是死人吗?被人用炸药包袭击?”

“大哥,犯了错我的确无话可说,不过那个炸药包至少是从五十米之外扔过来地。除非是借助工具,不然靠人力不可能投掷出这么远距离,所以我才没有发觉……”

根据爆炸物所产生的瞬时破坏力,一名经验丰富地老兵完全能逆向推算出炸药的具体使用量。在这个核战后地时代,估计也弄不到类似金属那种超级BT的炸药,炸药用量估算起来的误差就更小了,因此司徒雅敢拍着胸脯说,哪怕是奥运铅球冠军也绝不可能把外形不规整的炸药包扔出这样一段惊人距离,并且最终在距离人群中心点上空准确引爆。

不得不承认,仅是这个猜想本身便超出了人类的力量极限。这就像有人说,我要搬起一座山砸死你丫的。相信世界上智力正常的人都会认为那是在讲笑话,所谓挟泰山而超北海,绝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事情。

老练、狡猾、坚韧、暴躁、阴郁,这些略显矛盾的性格特征是司徒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所在,当此刻他冷静下来从头仔细分析着司徒雅所说的事情真实性。过了半晌,脸色完全平静下来的司徒博松开了揪住司徒雅衣襟的手,说道:

“未必,这段日子以来,咱们见到的古怪事少了?嗯,老七,你回去休息吧!记得先去密斯那包扎好伤口,弄感染了不是闹着玩的。”

“是,大哥。

我先回去了!”

当紧张的心情略为放松,司徒雅愈发感到自己右上臂那处弹片造成的开放性伤口如钻心般地疼痛。他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细细汗珠,起身后一摇一晃地走开了。在后面的帐篷里,司徒博双手十指交叉握着一起,他的目光凝视着前方,思绪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饶是成功击退了雇佣兵的侵袭,新安镇的幸存者也同样付出了极度惨痛的代价,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虽然短暂而激烈的交火业已过去,新安镇定居点内燃烧的多处火点也被幸存者们扑灭了,但大家的心情却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平静了。

“吴大哥,大家都挺害怕,那些人再来可怎么办哪?”

凌峰是新安镇里年龄最小的幸存者,尽管快满十六岁的他个子不比吴多少,不过嘴角淡淡的绒毛状胡须却证明了不成熟。

当听到了凌峰的询问,吴没有立即作答,反是报以淡然一笑。吴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凌峰的头,说道:

“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是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