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子被他这一拍,愣了一下的同时,又转眼偷着看了他眼。

见这爹爹这会儿既肃着张脸,没有半分笑意的,就不觉有了几分怯意。

缩了缩小脖子,其眼儿一耷,立时那小委屈就露了出来。

赵君逸一看,心头儿顿时就扯动了一下。那拍着他那小嫩屁股的大掌,不自觉的又改去摸了下他的小脑袋。

李空竹笑着摇了摇头,把床铺收拾好后,就唤着于小铃将东西理一理。

而她,则在洗簌好后,就把赵泥鳅唤了来,待人齐了,这才领着大家开始下了树屋,向着山下行去。

一行人刚一下得山来,就听得一阵蹄踏之声传了过来。

李空竹等人转眼向着那发声处看去,却见既是一匹骏马正朝着这边奔来。

女人见状,拉着赵泥鳅就将他给护在了身后。

而抱着孩子的男人,则在马儿跑来之时,快速的飞身上前,一个漂亮高旋,双腿夹着马腹,单手拉缰的将马给拉住了来。

“嘶~~”马儿仰蹄嘶鸣。

李空竹看着那单手抱儿又单手拉马的男人,脸色瞬间一白,提裙上前,很怕小儿会因此出了意外。

好在那马儿在仰蹄嘶鸣了一下后,便安静的停了下来,蹄蹄踏踏的立在那里打个了响鼻,便不再动作了。

而马上的肉丸子虽被剑绡带着飞了多次,可哪一次都不及了现在这般刺激。

这会儿只见他涨红着个小脸在那,很是兴奋的咯咯大笑着,边拍掌边大喊着,“飞飞~飞飞~”

赵君逸低眸看着他勾唇一下,扯着马儿转了半圈,将他单手紧扣入怀的来了一句,“爹爹带你骑马可好?”

“马儿?”小子歪着脑袋,低眸这才看到所坐之物。只一瞬,就又很是兴奋的大叫着,“马儿,马儿~吁吁~~”

他没骑过马,倒是有坐过驴车,见这马儿既是这般的高大,当即就热情高涨的将平日里在作坊看人赶车的口号给喊出了声儿。

“吁吁~~去去~”

赵君逸看他张着个小手,在那一个劲的嘟着小嘴儿叫吁,心情是瞬间极好的朗笑出声,“哈哈哈~小子,且看好了,马儿得这般驾!”说着,就见其将缰绳一扯,大喝一声道:“驾~”

只一瞬,那马儿就如了离弦的箭般,快速的朝前飞奔而去。

而伴随着马儿的飞奔,桃林小石路上,留下的是一窜窜小儿银铃般的笑声。

李空竹在后面提着心的跟着小跑了一段,见不过盏茶功夫,那两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就不觉的摇了摇头,叹了声,随了他们去。

后面赵泥鳅跟在了她身后,看着那马儿绝尘而去的方向,很是惊讶的来了这么一句,“三婶儿,俺看到俺三叔笑了呢!”长这般大,他还是头一次看三叔这般开朗的大笑。

李空竹点头,伸手接下一片随风吹下的粉色桃花,“三婶儿也是第一次见呢!”对她,男人从来只邪魅笑笑,勾着的唇,也只偶尔的表示一下心情好罢了。

果然,这儿子跟女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想到这,女人心中不觉既生起了几分醋意。

回到现在改造成前后两院的大院子,彼时的赵君逸与肉丸子早已到了家。

看到他们进门,肉丸子抱着个蛋挞快速的从屋子窜了出来,“娘,娘,马儿,马儿好快呢!”

见到赵泥鳅,小子又歪着脑袋嘟着小嘴儿的炫耀道:“哥哥,我爹爹回来了呢!”

那一脸的小傲娇,看得女人是直牙痒。

赵泥鳅却是很是宠爱的笑着摸了他头一把,“嗯嗯,我看到了呢!”这下可有得炫了。

果然,小子在他摸了脑袋后,又啃了口蛋挞,伸着脖子,将沾得满脸渣的小俊脸一仰。“我爹爹可厉害了,会飞呢,灰得比剑姐姐还厉害!”

说着,他又在那比手划脚了一阵,小脸儿上的红晕,因着这一翻的动作,显得更加的高涨起来。

李空竹无语的摇了摇头,赵君逸这一招,是妥妥把他儿子给收服了。

给赵泥鳅打了个眼色,着他好生看着小儿后,就向着后院行去。

后院正在主屋拿衣的于家地,在见到她进屋,就冲她福了一礼。

随又将手中的衣物交于她,道:“姑爷在净房呢,正好,这衣物就由姑娘送去吧!”

李空竹听得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衣物,待等她退下去后,这才羞红着脸的向着那侧间的净室走去。

一进去,便见那隔着的透明屏障后面,烟雾缭绕中,坐在浴桶里的男人此时正后仰着身子,似在闭目养着神。

将托盘放于一边小榻上,女人伸脖看了他眼,见他似乎没发现自已。

想了想,便转身准备退了下去。

“既是进来了,何必还作了那害羞状?且来替我搓搓背吧。赶行了近一月,身子已是有些发臭了!”

突来的淡音,惊得转身的女人缩了下肩。

不过下一秒在听了他这话时,又不觉的嘟嚷了一嘴,“谁害羞了?不过看你似睡着了,不想扰你罢了!”

男人沉哼的吁了口气,“确实有些乏得想睡了,不过你既进来了,就替我好好洗洗吧,正好趁此,我也好歇将一下!”这一个来月,为着快点回来,他几乎每日都是在马上渡过的,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那马儿的颠簸。更何况以着他如今的身子,确实有些逞强了。

“说得好似我就有歇好似的!我可也是一夜未睡呢!”嘴里报怨着,身体却诚实转过屏风的女人,眼底不自觉的露了几分心疼来。

她一转过来,男人便改仰为趴的将后背对于了她。

李空竹见他这样,本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而泛红的脸,倒是正常了几分。

走将过去,拿着放于桶边的巾帕,刚要伸手为其抹背时,却不经意的扫见到了他背上的一片荆棘密布。

顿了手,看着那一丛丛纵横交错已经变淡的长长疤痕,女人心疼的伸手摸了上去。

一点点的轻轻划过,并不在意男人瞬间僵了的身子,“是逃亡时伤的?”记得前年时,他还没有这般多的。

趴着的男人睁了眼,眼中沉沉幽黑,听着她语泛的哽咽,不咸不淡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空竹点头,在描着他的伤痕时,不经意划到了他肋下。

“啪~”男人从水中伸手,捉住她还准备划向前的手指,“且快快搓背,为夫暂时没那心情。容我休整几日调整好后,自会与你大战几百回合的!”

“啪~”毫不客气的一个巴掌狠狠拍去,女人刚刚还心疼红着的眼儿,这会儿既是恨不得将他狠狠的皮鞭一回。

“你以为人人都如了你这般色呢?”没好气的红了脸,只见她很是快速的又重拿了巾帕。下一刻既是毫不怜惜的开始大力的搓起了他的背来。

男人也不予争辩,深着的眸子里蕴着无限的笑意,任她将那片白皙的后背搓得红红,也不吭了半声。

好容易气喘吁吁的搓洗完,女人在直起身时,既是发现自已的长衣不知何时既是也沾上了水,被浸了个透。

嫌恶的拿手弹了弹,女人将手中巾帕朝他一扔,“好了,前面的你自已搓吧!”

男人睁着有些迷糊的眼,听了这话,只点了点头后,就朝她挥了挥手。

李空竹见他这样,很是憋闷了一下,“真当我是女仆了不成?”

“什么?”

“快点洗好,吃早饭了!”女人哼了一声,仰头一个转身后,便向着浴室外行去了。

赵君逸看她出去后,就无声的勾了唇。

从趴着的浴桶边坐正了身,低眸看着那条从左肩到右肋两指宽的蜈蚣疤痕,也不知了女人在看到后,会不会又要掉了金豆。

实在是怕了她了,从昨晚开始,她的眼儿就没有干过,为着少她少哭点,他都有些不敢让她看这条疤了。

用着长指摸了一下那上面的针眼,凹凸的颗粒感让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眉。

在边界时本想问着华老要点消疤药的,耐何老者那时并没有齐全的药材,暂时配不了药。

对于他胸前的这道疤痕,老者也有提过,说是伤痕过深,且增生的肉也过厚,便是抹了那去痕的药,也不能全消了去。

最后依然会留有印子,看出当时所受的伤势来。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男人在快速先完后,便出了浴桶。

待换上女人拿进的淡青衫直缀,便披散着青丝步了出去。

主屋里,李空竹正好将湿衣换下,亦是换了身淡青对襟禙子,着浅青罗裙。

看到他步了出来,见其头上还在滴着水,就赶紧拿着巾帕去给他绞起了发来。

赵君逸斜躺在临窗的榻上,享受着她难得的照顾,勾着唇,在她给自已将头发绞干,用着青条布将头发随意的扎着扔在后背后,就将她的手给拉下包在自已的大掌里。

“且陪我睡一会儿!”洗去一身的尘埃,在诉过离别之苦后,松懈下来的身子,无一不在叫嚣着疲惫。

李空竹亦是有些个累着,可该做的事情还得做,且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怕是连着饭都还未好好吃过。

想到这,就挣了下被他握着的手,“先用过早饭再睡吧!”说着,就伸着头,准备唤了于家地。

男人见她这样,单手勾着她的腰身,就将她给拉上了榻,锁在自已的怀中后,便以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睡觉!”

被他困在怀里的李空竹听罢,虽觉无奈,倒也不再挣扎的调换了身子,与他面对面的,将自已娇小的身子嵌进了他的怀里。

伸了手,搂着他瘦了一圈的干瘦腰肢,眼里再次滑过心疼。见他闭眼,就赶忙也闭了眼,埋首在他怀里陪着他一同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肉丸子在吃完蛋挞又喝了碗豆浆后,终于发现自已的娘和爹不见了。

赵泥鳅在头疼的听完他啰嗦后,快速的解决完早饭,早早的就去往了学堂。

这突然没了可玩耍的人,又不见了爹娘,肉丸子开始有些个难受的扭捏起来。

在等着于小铃给他擦了嘴后,就见他一个快速的就朝着后院奔去。

“娘,娘~爹爹呢!”

于家地在听到他唤时,就匆匆赶到了二门门洞那里,将他给拦了下来,“哎哟哥儿这是吃完早饭了?”

“我找娘!”见她拦着,小儿嘟着嘴儿就要硬往里冲。

于小铃从前院跟了过来,见自家娘在给她打着眼色的,就赶紧笑着上前拉着肉丸子道:“哥儿要不去村里转转?小桃花跟鱼儿他们还不知道哥儿爹爹回来了呢,要不去跟他们说说?哥儿的爹爹可是能飞呢,刚不是还骑了马么?咱们不若去叫他们来看看,看看哥儿骑过的马儿可好?”

一听马儿,小子立时就不闹了。

想着小桃花跟鱼儿平日里都跟他玩得好的,一种想炫耀的心情立时就高涨了来。

点了点头,就见他背着个手,一副小大人样的道:“好吧!我就让他们来看看我家的马吧!”

“哎!”于小铃见凑了效,赶紧笑着脆声的应了他,弯着身去牵了他的手后,便快速的向着前院行去了。

于家地等着两人走远,回眸看了眼后院的主屋方向。

眼带笑意的抿了下嘴儿,抬脚亦是跟着去往了前院。

想着姑娘今儿个答应陪同的县太太和府伊夫人,看来得去北山道歉解释一翻才成。

……

李空竹与赵君逸两人这一觉,直睡到了当天傍晚才醒。

彼时两人陆陆续续醒来之时,还不知了前院已经围坐满了一院子的人。

因着是李空竹先醒,是以这么会儿,她窝在男人的怀里,将男人那沉睡的脸,直看了不下好几十遍。

正当她又手痒的想去描男人的脸时,却见刚还沉睡的男人,在这一刻既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好动的爪子给抓住不动了。

“醒了?”独有的低低哑哑的男声响起。

李空竹听得会心的给了他个灿笑,“刚醒!”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可是睡饱了?”

“尚可!”等着她调整好,男人又将她搂进一分。

俊逸的脸上没有刚醒的惺忪之感,相反,那两条俊逸的眉峰,还皱得很是有个性。

“怎么了?”

“闹!”耳尖如他,前院的轰闹令着他有些不耐。

李空竹听得抬头倾耳细听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他说的闹意后,就笑着从他怀里撑起了身。

“怕是听说你回了,都想来看看呢!”说着,倒很是调皮的看了他眼,“怎么办?当初对外可是说你去跑大生意了,如今这两手空空的回来,既是比着以前华老那次还要寒酸,会不会被人说道了去?”

“呵!”男人不语,随着她一同撑起了身,盯着她调皮的眸子看了半响,挑眉,“嫌弃?”

女人摇头,抱着他的腰身,又赖起了娇,“哪敢啊~”感激还来不及呢。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男人眼深的同时,嘴角亦是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两人又再次沉默的静拥着,任着外面的轰闹如何热烈,也丝毫不影响了他们这一刻的宁静。

“咕~”

已是一整天未有进食的肚子,终是无情的打破了两人难得的恩爱时光。

李空竹耸着肩,赖在他的怀里皱了皱小鼻子,“怎么办,它好像不愿意哩!”

“嗯~”男人大掌环过她的腰身摸了下她的肚子,“起来吃饭吧!”

“好!”干脆的从他怀里起了身,下榻亦是拉着男人也起了身。

待两人都整理好衣襟后,便相携着一同开门步了出去。

于家地在前院招呼着前来拜访的村人,对于两人她也时不时的会进到后院来看上那么一眼。

见两人这会儿终于醒来了,就赶紧吁了口气。

李空竹问着她前院来了多少人。

于家地在看了她身后的赵君逸一眼后,便悄声道:“差不多都到了!”

李空竹点头,“我且先去招呼一声,先将他们打发回去再说,你快去备了饭菜,当家地肚子饿了呢!”

“哎!”于家地听罢,当即在福了一身后,便匆匆的退去了前院。

后面的赵君逸见女人说得一脸认真为他,就不觉挑眉一笑,“可有勒紧腰带?”

“什么?”女人回眸不解看他。

男人抬步将她拉于身后,“且在这后堂坐等着吃饭罢。前院之事交于我便可!”说罢,就见男人在瞟了她肚子眼后,便抬脚向着前院而去了。

而立在正屋檐下的女人,则在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终将他那话给明白过味儿来。

虽很想咬牙切齿一翻,却终因着心头儿的暖意浓浓,淡淡的一笑置之。

待赵君逸将前院来看热闹的人打发走后,正逢了玩了一天没看到他们的肉丸子,随着下学的赵泥鳅步进了院。

再看到他爹爹正背着个手立在屋檐下时,小子当即就一个高兴的直蹦了脚。

“爹爹~”

软软的话声喊出的同时,小子也跟个肉球似的快速的向着男人奔去。

赵君逸随着他的喊声寻声看来,再见到他一脸激动的红了小脸时,倒是满意的勾了下唇角。

步下了台阶,立在那里等着小儿扑过来抓着他的裤腿后,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去哪玩了?”

“村里!”确切的说,是整个村里包括北山一带的作坊那里。

男人挑眉,那边的赵泥鳅冲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唤了声,“三叔!”

男人别他一眼的点了点头。

“回来得正好,收拾好后,且同去后院吃饭罢!”

“好!”赵泥鳅在回了这话后,便向着自已常住在前院的西屋行去。

而肉丸子在看着哥哥走后,就仰着小脑袋,一双小凤眼眨啊眨的扯着他的裤腿跳着。“爹爹,骑马,骑马~~”

赵君逸弯腰将他的后领提起,单手穿过他的腋下,就将他给扣在了身上,“吃完饭再骑!”

“不嘛~不嘛~现在骑,现在骑~”这会儿小桃花他们还在村口玩呢,他要骑马给他们看嘛!

男人见他蹬着小短腿的在那撒着娇,就不由得轻蹙了眉,“堂堂男儿家,如何这般女里女气了?”

小儿听不进,踢着的小短腿在空中**啊**的,还在不依的叫着“骑马,骑马~”

眼看小儿已经越说越急眼,两颗金豆子也快掉了出来。赵君逸那蹙着的眉头,也不自觉的越加深了起来。

后面跟着的于小铃见状,还以为男人这是烦了小儿。

刚要尴尬的上前笑着开解时,就见男人抱着小儿一个旋转飞身,迅速的向着那侧院的棚子飞去。

不过片刻,男人就骑着马窜到了侧门口,抱着的小儿这会正咯咯的大笑着,指着那侧门道:“出去,爹爹快出去!”

男人挑眉,在给了于小铃一个眼神后,就见其赶紧快速的去开了门。

“咻~”不想门才将打开呢,那马儿既是就那样直直的擦着于小铃的身边快速的闪了过去。

于小铃惊呆,立在那里,既是久久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这时的小儿因着如愿的骑马出了门,一边大笑的同时,一边还不停的给男人指着路。

男人见此,也不拒他,只将马儿放慢速度,随着他的指意,慢慢的朝着村口行去。

村里的人刚刚才上门去见了男人,见这么会儿的功夫,男人既是又骑着马的带了小儿出来玩,就不由得又跟着讨好的夸了几句。

待好不容易到了村头口,在小子的要求下停了马。

男人发现,坐在马上的小儿,这时既是又换了张脸孔的冲着那几个玩泥巴的小儿,很是傲娇的一抬下巴。

“马儿,看马儿~我爹爹会骑马呢~”

几个小儿听到他唤,耸着鼻涕抬头时,顿时皆齐齐的张大了嘴来。

下一秒,就见小儿们是纷纷的扔了手中的泥巴条,快速的朝着这边的马儿奔了过来。

一下围着过来这般多闹哄哄的小儿,赵君逸怕马受惊,就赶紧抱着小儿从马上跃了下来。

谁知他这一跃,肉丸子在咯咯拍手大笑的同时,那些个小儿亦是跟着“哇”了一声。

赵君逸听到这声哇,在落地时,心头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闪过。

果然,就在他将肉丸子放下地,正将马缰拉稳安抚马时。

那些个小儿这时既是齐齐的全冲他围了过来。

“赵三叔(赵伯伯)~我也想骑马~”

“我也要骑,我也要骑!”

小儿们高声的哄闹此起彼伏着,那边的肉丸子却傲娇的挺着胸脯推着他们,“不许骑,不许骑,这是我的爹爹!不许骑!”

赵君逸深了眸,看着自家儿子那得意的小样子,平生第一次,觉得让人给摆了一道。

李空竹与赵泥鳅两人饿着肚子等两爷子回来时,已是天大黑的时侯了。

彼时抱着小儿的赵君逸,一脸黑沉,而那新换的青衫直缀上,也被印了好些个泥印子。

李空竹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见肉丸子还一脸兴奋的,就起身迎上去将之给抱了过来。

“如何骑到现在才回?”她都快给饿扁了。

男人扫了眼他手中的小儿,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皲裂,“明日把马牵去别处放养!”再这样下去,他怕是得天天跟那帮子萝卜头打交道了。

马脸不好马,训斥不敢训。稍不顺心,一个个哭天抢地就跟他欠了他们多少似的,这好容易满足了他们,让他们每人都轮着骑了一圈,却在将走时,既还让他承诺明儿再带了他们去骑。

他这是得有了多闲,既会跟着一帮小儿混起了光阴?

男人越想心头越是烦燥,那边女人见他这样,就不由得抿嘴轻笑了声,“都说了这小子聪明着呢!”平日里就是个爱闹腾的主儿,如今好容易有个爹了,他又岂会放过这个好炫耀的机会?

对于自家儿子的调皮,女人是知之甚详,见男人这会还一脸便秘样的,就赶紧岔开话的让他去更了衣。

待他换衣出来,一家四口吃完后,已是酉时时分了。

彼时女人把玩累了一天的儿子洗簌好,哄睡了后,便去到榻边与着男人谈起事儿来。

与他相卧在榻上看着窗外明月,女人说起了四月要去边界建作坊一事。

“本打算亲自去的,不过现下倒是不想动了,还是另派个人去吧。”当初想去,不过是想离他近上一点,如今他既平安归来,她也没了那远行的心思了。

男人眸子沉沉,并不回她这话,却另说起心中的猜测,“云国的架接技术与收果崔九都交于了你?可有什么条件?”

女人勾唇,将他的大掌包于纤掌当中,并不相瞒的道:“当初你杀了靖皇,被包抄时,华老便提议与云国接盟,那时他与我来了封信……大意我就不说了,就说说这分成吧,我把我手中的股又另拿了七成给他!”也就是说,她如今已算不得是人人作坊最大的股东了。

有朝一日,若人人作大到帝皇都眼红的时侯,崔九是完全可以将她给扫走的!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后悔。

昨儿没有与他细说,只是不想好容易团聚时,让了这些事儿扫了兴。

既他早已猜到,那自已自然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赵君逸任她把玩着自已的手指,望着窗外的眸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暗沉与狠厉!

“贸易区是四月建?”

女人点头,“听说那里是属了极北地带,如今怕是才开始解冻吧!若要建作坊,怎么也得到四月中才行!”

“嗯!”男人将她拉于怀中紧了一分,“如今正好!”

“什么?”女人不解抬头,见他凤眼沉沉,终是觉着有什么不对的恍了一下,“当家地,你该不会想去边界吧!”

相对于他的讶异,男人倒是极爽快的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这好容易回来了,他身子又正虚着,不好好陪着她在这补着,为何还要去了那里?

“为什么?”男人低眸看她,将她一缕耳发别好,给出的笑意,倾城绝美,“你说呢?”

淡淡哑哑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划过,女人愣了半响的摇了摇头。

如今的她,早没了创业的**,余下她只想安安稳稳的保持现状,与他一世安好。

男人见她发愣,倒是不甚在意的又是一笑,“忘了不要紧,有人会记得的!”

有人会记得?谁?

李空竹自愣怔中回神,想坐起身与他面对面的问个清楚。

不想男人好似并不打算再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紧了下她的腰身,附耳过去的冲她吹了口气,“且与我再说说,这两年多,你是如何过的?”

麻麻痒痒痒的酥意顺着耳膜窜过四肢百骸,女人被他这一吹,本就有些不甚清明的脑子,因着这一下更似了一团强糊来。

“额……”傻掉的人儿,呆呆的盯着某一处,既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赵君逸眸中笑意划过,低头埋首在她的颈肩的脖子处轻咬了一口,“记不得了?不若我给你提提醒?比如从怀孕开始?”

女人缩脖,窝在他怀里红着脸的点了点头,终是断断续续的诉说了起来。

翌日,全家总动员的开始整理起了行李。

按着李空竹的说法,如今便是要去往边界,还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可男人却不以为意,只一句,“如今暖春风光正好,何不慢行慢赏的慢慢到往边界?”

女人虽觉这话有理儿,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已,毕竟按着男人这冷淡的性子,如何会有那赏景游玩的心思?

虽说疑惑,可男人是认了真的,女人又不好驳了去。

在整理行李时,迎来了得信的惠娘两口子。

彼时两家小儿一见面,就很是兴奋的玩到了一起,去往侧院看马去了。

李空竹把惠娘请去了后院正堂坐着。

惠娘再喝茶时,见于家地两母女来往匆匆的在整装着行李,就不由得想到了边界贸易区建作坊这事,“你这是要去贸易区不成?不是得四月才开暖么?咋这么早就在收拾行李了?”再说这赵君逸才回来不到两天的,咋就不多团圆几日,这般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