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南阳之战(八)

离开东州兵的营地,士兵们都极为愤怒的,想要杀了庞羲。

秦川是他们最为尊敬的将军,现在将军受辱,士兵们自然是愤怒不已。

秦川安慰众人道:“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今日的屈辱哪能不还回去。庞羲这样的废物侮辱我,他只能用生命来偿还了。所以你们不用操心这件事了,安心训练,等待敌人到来,保护好舞阴城中的父老乡亲,阻止住曹军不让他们进入荆州。”

对于庞羲的辱骂,秦川并没有放在心上,将死之人,就让你崩塌一下吧。

让秦川担忧的是曹军的动静。

郎陵和吴房的曹军和秦川在舞阴一样,居然守着坚城不打算出来。

秦川暗暗估计,这两地的曹军是打着牵制自己的想法?

但是牵制也不是这么牵制个法子啊,用四万人牵制两万人,白痴吗?

想着或许是曹休和曹真白痴了,秦川回到住处,重新给关羽写信。

如今叶县被围,信使进不去,只能通过信鸽来进行交流了。

“也不知道叶县能不能守住,若是叶县失守,我舞阴就成了前线孤城了。”秦川心中思索道。

写完之后,秦川让人将信送出去,秦川还并不知道叶县即将发生大变故。

刘封和黄叙过来禀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秦川闻言问道:“迷药可都准备好了?”

“都放入了酒水当中,两碗酒之后绝对倒。”黄叙说道。

“行,今夜准备行动吧。”

傍晚时分,一车车的酒和肉等吃食送入了东州兵的军营当中。

看到数百车的酒肉送进来,庞羲眉开眼笑,欢喜不行。

“这秦川还真是大方啊,要是没有这些酒肉欢送咱们走,耶耶还真不会走,这舞阴多好啊,有美人还没有仗打。”庞羲大笑着对身边的副将费观说道。

费观笑嘻嘻的道:“说得对。咱们来为荆州人拼命的,荆州人自然要好酒好肉招待我们。”

“快把这些东西送进军营吧。马上准备和兄弟们一起喝酒吃肉了。”庞羲说道。

夜幕降临,秦川例行巡视城墙,站在城墙之上,秦川目光看着城下的东州兵的军营,军中中灯火通明,无数的东州兵士兵在欢乐的大笑着。

一盘盘的美食被放在士兵们的面前,一坛坛的美酒也送在士兵们面前。

庞羲站在火光下依稀可见,他举起酒杯,嘴中在大声的说着什么,接着便是东州兵们欢乐的起哄声,声音就算是站在城墙上也可以听见。

“走吧,下去收场吧。”秦川对身后的亲兵们道。

庞羲和士兵们一起喝了第一碗酒,顿觉爽快,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喝酒了。

“兄弟们,这荆州的酒,怎么有点儿烈啊,我怎么喝了点一口就有点头晕啊。”庞羲一碗酒下去,就有点头晕,舌头开始打卷了。

“咱们益州的黄梅酒就没有这也么醉人了,这什么破酒!”费观也迷迷糊糊的说道。

很多士兵喝完了第一碗,觉得不过瘾,马上又给自己倒下了第二碗酒,一口鲸吞下去,打了一个酒嗝。

只是没一会儿,喝了第二碗酒的东州兵,就觉得眼前模模糊糊的,脑子居然开始不听使唤了。

“我怎么就醉了。”这名东州兵身体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无数的东州兵迫不及待的喝了第二碗酒,倒下去了一大片。

庞羲第二碗酒刚喝道一半,看到如此多的士兵趴在地上,心中一想,这些人酒量怎么这么低啊。

不过庞羲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酒量低的原因,是酒里有问题!

“酒里有……”庞羲大声的吼出了三个字,然后就感觉眼前开始黑了下来,庞羲再愚蠢也知道酒里有迷药了,自己现在要昏倒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用腰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庞羲眼神迷离。

在他的身边,无数的士兵开始昏倒,就算知道自己喝的酒水有问题,想要反抗,可是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来。

庞羲看着远处营寨们被强力破开,黑甲的荆州士兵们蜂拥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秦川,还有关平刘封等人。

秦川很快就来到了庞羲的面前,庞羲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但是他在强撑着看着秦川。

“你……敢下毒……”庞羲支支吾吾的道。

秦川对庞羲道:“我需要你的人头来安抚舞阴城数万的百姓。”

“东州兵会杀了你的。”被秦川举起的雪名剑刺激,庞羲的这句话说得无比的清晰。

秦川一剑砍过,庞羲的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卸去所有东州兵的武器,盔甲,将费观弄醒。庞羲的人头明日传檄全城。”庞羲无头的尸体倒伏在地,从他颈脖出喷射的鲜血很快就将地面染红。

所有东州兵都至少喝了一碗酒,就算还是清醒的也失去了抵抗能力,轻松的就被荆州士兵给制服,然后就被捆绑住了。

费观被泼了一身的冷水,然后又被强灌了甘草,甘草正是解这种迷药的最好药草。

半个时辰后,费观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自己置身在营帐当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扫视周围的时候,却发现秦川就杵着剑站在旁边。

费观在昏迷前看到秦川一剑砍杀庞羲的情况,此时看到秦川猛然想起来了,就想拔出腰间的刀斩杀秦川,手习惯性的去拔刀,却落了空了。

“你还是别想抵抗了。乖乖的坐下吧。”秦川对费观道。

费观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盔甲都已经被脱下了,只穿着一件内衣。

秦川对费观道:“庞羲已经被我杀了。三次当众劫掠民女,我给了他两次机会,既然他想作死,那就让他死。他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在益州,也会被处死吧。”

“庞将军乃是益州牧的爱将,怎么会被处死。”费观反驳道。

秦川冷笑道:“庞羲这个白痴蠢货不知道东州人的境地,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费观盯着秦川,哑然无语。

秦川说道:“所谓东州人,对于益州人来说,都是外地人,而你们东州人也确实风光过一段时间,在益州欺压益州本地百姓,欺辱本地豪族,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吧?”

“那时候的你们确实风光啊,刘璋的兄长刘瑁娶吴懿之妹,你又娶刘焉之女,与刘璋为表亲,可谓是权倾益州。但是自赵韪之乱后,刘璋认知到想要坐稳益州牧的位置,只有交好益州本地人,这个时候他不在重视你们东州人,而你们东州人也迎来了寒春,不再受到刘璋的庇护,处处受到益州本地人的打压。”

“平赵韪之乱,被刘璋倚重,损失惨重。征张鲁之战,东州兵为主力,数次被刘璋强逼出征,再次损失惨重,而益州本地军队却在后方悠然自得。而你们东州兵从人数万人,只剩下了三千人。这次援荆州,依旧是你们这益州末等苦力军队东州兵前来助阵。”

“呵呵,刘璋的心思,费观你不明白?”

费观盯着秦川,对秦川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庞羲死不足惜,这等蠢材,不过是给东州人找一条思路罢了。就算今天我不杀他,有命回到益州,刘璋也会杀了他。”

“他死之后,东州兵的将领就是你或者吴懿了,你觉得以你们在东州人的中地位,你们有活路吗?”

费观冷声道:“我与益州牧有亲戚关系。”

秦川笑道:“刘璋能将益州本土人士和东州人玩弄与股掌之间,能杀好友张鲁的母亲和弟弟,和张鲁反目成仇,你觉得为了他为了他的益州牧的位置的安稳,和结交好益州本土世族豪绅,就因为一个姻亲关系,就不会杀你?”

“你想想,刘璋是这种仁慈之人吗?”

费观的脸色变幻,细细一想,刘璋并不是那种仁慈之人,对于能稳固他的益州牧位置的人,他向来是该杀就绝对不会手软。

秦川对费观道:“东州人在益州本来就是不稳定因素,无论怎么看都是益州本土势力强大于东州势力数倍,益州牧偏帮益州本土势力,益州的大部分官职都被益州本土势力所得,东州人中的官职恐怕也就你们几个的军职最高吧?”

“你们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还不明白?继续走下去,就只有思路一条了。”

“你才二十余岁,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还听说你是江夏鄳县人,本家乃是当地大族,如今荆州乃是我主刘玄德为州牧,你何不投我荆州?听闻有你才略,办事精明强干,文才武略为人所崇拜,为官条理清晰,刚直又擅长辩论,且时常用钱财资助施与他人,既有义气又有原则,很受士兵们喜爱,在东州军当中,威望很高。你现在愿意归降,你便是这支东州兵的统领。若是不降,我断不敢留你和这三千东州兵的性命。”

“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清楚吧。”秦川说完转身离去。

费观和庞羲是两种人,庞羲那是弱智人类,费观则是属于汉末三国时代的精英阶层。

他在蜀汉政权授封都亭侯,升为振威将军。极有才能,只是可惜早逝。

蜀汉四贤相之一的费祎便是费观的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