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红花会

作者有话要说:orz,我没说这个人是谁啊?陈家洛什么的大家YY去吧,那什么的是个酱油小少年……

包子说:本阿哥才是主角,你们关注错了重点,我会生气的!!

握剑的是个极为年轻的人,全身罩着白色素衣,他手腕一翻,剑灵巧的贴在乾隆脖子上,冰冷无情的声音道出了他根本无意隐藏的身份,“江南红花会陈丹心,今日来取你狗命!”

陌生的名字,熟悉的姓氏,乾隆皱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还是个少年的人,嘴角微挑,“哦?丹心枕剑寄热血,雪衣抱琴向夕阳。

少年神色一顿,剑尖又往前送了几分,“关你什么事,昏君!”

“唔,朕猜你这把剑叫青锋,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是不是?”乾隆似笑非笑,抬手弹了下剑尖,突然话锋一转,“你爹是红花会总舵主?”

说罢也不等少年回答,继续道,“看你满身缟素,你爹去世了?”

“少管闲事,昏君,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完成家父的遗愿,取了你这个昏君的狗命!”少年恼羞成怒,剑尖已经贴近乾隆的皮肤,有细细的血流顺着剑尖滴滴滑落。

后面一阵吸气声,紫薇的哭声更加尖锐起来,吴书来捏了把汗,心里抓狂,皇上,您就算是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啊!你跟个反贼唠什么嗑啊?

“少主,杀了这个昏君!”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后杀了昏君的呼声漫山遍野的响起来。

让震天动地的喊声停下来的是握剑少年举起的左臂,陈丹心毕竟还是年轻,拿着剑指着一朝皇帝他或许想过,却从没有做过,在他手中剑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乾隆脖间的伤口血也随之流得汹涌。少年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暗隐着激动,“家父一直反清复明为己任,一生都在为红花会的事业筹划,今日,我便取了这个老贼的狗命,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灵。”

“你真以为……”

“阿玛才不是昏君,你不准杀我阿玛!”

清亮的属于还未长开的孩子的嗓音从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方向传来,乾隆身子一震,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吞回了喉咙,顾不上颈间还在流血的伤口,转头向右边看去。他的永璂还是穿着那件小马甲,带着个大了不少的帽子,小嘴紧紧的抿着,眼神严肃,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来。明明已经临近冬天,大敌环伺,命在旦夕,却奇异的有股暖热的气体从心头奔腾而起。

乾隆无奈的抽抽嘴角,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来,“小笨蛋!”

永璂还不知道自家阿玛是这样评价他的,他鼓着腮帮子,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心神。皇阿玛和纪师傅都教导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临危不乱才是巴图鲁所为。所以他握紧了拳头,咬住了牙关,也不敢露出半点害怕的感觉。

小孩远远的看见自家阿玛被人用剑驾着脖子,那个人又说要杀他阿玛,脑袋顿时成了浆糊,混沌一片,要不是福康安拉着他,他早冲了出来。

陈丹心顺着声音看过去,不只是他,其他的黑衣人还有因为皇上被捉住而停手的大内高手侍卫们纷纷都把目光投向永璂。永璂身量小,还胖乎乎的,远远一看就是个圆滚滚的团子,陈丹心好笑,“你是狗贼的儿子?”

“你才是狗贼的儿子!”永璂炸毛,“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不能随便骂人,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你!”陈丹心脸色一黑。见对方只是个孩子,气呼呼的翘着嘴,十足的稚气。他还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得冷哼声,“昏君无道,自是取而代之!我红花会都是忠义之士,骂一句昏君怎么了?小鬼,想活命就边上呆着去!”

永璂怒,又往前走几步,重重的踏着脚下的枯草,“我不是小鬼!我是当朝的十二阿哥!我已经长大了!”

又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重点,瘪瘪嘴又继续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哈?”陈丹心挑起半边眉毛,小孩样子看着挺可爱,本来紧张的气氛硬是多了几分轻松,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意。他无所谓的挂上个笑容,“十二阿哥啊,真是失敬失敬!我说昏君无道,能者取而代之,天下本姓猪?怎么难道你要救你阿玛?”

永璂上下的点头,“不用失敬!我阿玛不是昏君,是你说昏君无道要取而代之,本阿哥看过史书的,明朝的时候,你们皇帝欺压百姓,官逼民反,我们大清取而代之怎么不可以?”

这样的永璂……乾隆舒眉,也许他的永璂并非真的不聪明,他该懂的他都懂,他可能不会口若悬河,可他说的都是最朴素的道理,被别人忽视的那些本质,一直以来是他这个阿玛没有认真的去看他!笑容悄然的爬上他的脸,他抬起手臂朝小孩做了个手势,嘴唇无声的开合,小孩瞬间毫不吝啬的扬起大大的笑脸。

“不要怕。”

陈丹心无言以对,明朝后期的腐朽是事实,民不聊生也是事实,大清入关之后百姓的生活好了很多还是事实,面前的孩子几句话道破了他们这群人所谓理想背后幻灭的现实。

“皇阿玛继位以来,天下大安,四海升平,”永璂说到这里,骄傲的仰起脸,满是得意,“阿玛治下是国泰民安,皇阿玛才不是昏君狗贼,是你们搞错了!”

“少主,你不要受这个孩子妖言惑众啊,杀了昏君,明复清反,母地父天!这天下是汉人的,是朱家的!”黑衣人中见陈丹心似有松动又叫嚷起来!

“哼,朕死之后,自有后人。”乾隆不屑的出声,“大清江山是我爱新觉罗家族铁蹄踏出来的,你们杀了朕,大清还是爱新觉罗的大清,而红花会……将永远不复存在!”

少年脸色微变,乾隆说的都是真的,他今天杀了这个皇帝,得来的除了无穷尽的追杀,不会有其他。改朝换代谈何容易,远远不是杀个皇帝便能成功的事情,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犹豫了。

“皇上,您不能这么说啊,臣誓死保护皇上,诛杀这等乱臣贼子!”

怒吼声在乾隆身后响起,让局势瞬间逆转,原本已经撤离乾隆脖间的剑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乾隆被抓着往侧面走了几步,少年挟持着乾隆往后退,“乱臣贼子,今日有这昏君作陪,我们这乱臣贼子也做得!”

福尔康扬起大鼻孔,凄厉的继续叫着,“皇上,您不要担心,臣来救您,陈丹心,你挟持皇上,犯得的是灭九族的大罪,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你不害死朕就不错了!乾隆只想一刀砍了这个脑抽的了事,当初自己怎么就没事把这个祸害给带上了!陈丹心果然被福尔康激的怒了,“那你就试试看是我的项上人头先掉,还是你们的好皇上先没命!”

“不准杀我阿玛,”永璂慌慌张张的往陈丹心那边跑,空气中有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永璂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好像又飞起来了,然后便感到一双大手圈上了他的腰,身后是温热的胸膛,熟悉的嗓音在耳边逡巡,“真是……小呆瓜!”

“永璂不是小呆瓜!”翻身抱住对方的脖子,把脸埋到对方的衣襟里,“皇阿玛,永璂好怕!”

乾隆拍着小孩的背,不远处安乐同少年缠斗在一起,只有刀剑相击的声音。乾隆微微眯起眼睛,他果然没猜错,永璂身边的侍卫是个高手,甚至比他的任何一个大内侍卫都要高,这样高手为什么要藏身在最不起眼的阿哥所,心甘情愿的给永璂这样个没权没势的阿哥卖命?

少年与安乐越打越远,渐渐的出了众人的视线,乾隆赶紧让人去追,怀里还有个刚刚还英武非常又变身成了泪包子的儿子,乾隆用下巴磨蹭着小孩的头,或许,他早该明白,自己对这个孩子不是什么父子之情,刚才的那一刹那,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永璂那张傻乎乎可爱的脸。

他是风流皇帝,处处留情不守情,却原来根本不知情为何物!乾隆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那些悸动,那些不知名的热潮,都有了解释。他以为自己爱过,倒现在他才发现他的爱才刚发生,那些可以被岁月抹去的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却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嘲笑着他的自负和荒谬,他爱上了自己儿子!

“皇阿玛,你怎么了?你被那个人吓坏了吗?”永璂独自哭了半天,猛然意识到皇阿玛没有来打扰他,以前他想哭不想说话的时候,皇阿玛总是问东问西的呀。偷偷的抬起眼,见乾隆眼神迷茫,他立马忘记哭了,伸手摸摸乾隆的脸,担忧的询问。

乾隆沉默的摇摇头,大手在小孩的脸上磨蹭,拭干小孩脸上的泪痕,永璂茫然的看向古怪的皇阿玛,想着还是要叫御医来看看的好吧?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渐进,当先一骑银色铠甲的少年小将滚鞍下马,“臣等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二哥?”福康安的惊讶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