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刺骨的河水旁,一群黑衣人围着一名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男子面前有几名身披白色大褂的中年人,正在河边忙碌着。

正是寒风凛冽的季节,河面早已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路边几棵树上,几片不屈的残叶还在忍受寒风的鞭笞。

夏子一身薄衣,站在河岸上,嘴唇早已冷得发紫,全身颤抖着,面对着结冰的河面,一眼迷茫。

下面凿冰的声响在耳边回绕,而椅子上的黑衣人却悠闲的点上一支烟,烟雾在空中化开,飘散。

“跳下去,呆在水里不要动,直到我让你起来……”

冰冷不留情面的声音又响起,夏子背对着人群,给空中留下一抹淡然的微笑,飞身跳下河中。

一股刺骨的寒冷涌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勒住,喘不过气起来。

河水浸没了她的脖子,全身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股莫名的毅力在支撑着她,寒冷刺激着她的神经,像是被冰封起来,压抑得难以启齿。

男子看着手里怀表一分分流走,河里的夏子依旧作者精神上的博弈。

“听说抗战时期,日本人对咱们中国人做试验,将人的手进行冰冻,然后在用榔头一块块的敲碎,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变僵硬呢,哈哈哈……”

夏子艰难的咽下一口气,颤抖的唇齿已经不能重合。

“主,100号心率开始衰弱,神经意识也开始进入休克状态,是否继续进行试验。”

男子紧缩眉头,望着夏子消瘦的身躯,举起的手想要落下去,但片刻后又悄然的缩了回去。

“不必了,如果还是失败,留着她也是累赘。”邪逸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

夏子此刻脑海中已出现了幻想,画面在不停的跳动,一会是爸爸、妈妈那苍老的面庞,一会是胭泺猝死的惨状,一会又是萧雨沧桑的笑脸,一会又是学校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切都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可下一刻就又变得飘渺无根。

就像只身跌落了万丈的深渊,离着光明越来越远,只觉得世界从此不再属于自己。

“主,她的心脏开始回落了,只怕又要失败了。”

听着白大褂的汇报,男子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河边,每一步都像费劲全力,每一步都极其的沉重,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伴有金属的摩擦声。

“主,我们是不是要……”

男子举手打断白大褂的话,只身走到河边,看着毫无血色的夏子,心理不知想着什么。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心脏的回音。一下,一下……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淡,越来越遥远。夏子突然想笑,但发觉灵魂已经脱离了轨道,再也不能控制着皮肉做出笑容的模样。

“要死了吗?”

“真的会死吗?”

“死是这样的感觉!”

也许这样死也好,至少不用在受罪了,只是……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主,药效开始恢复啦,她的心跳又回来了。”

“真的?”

男子加快脚步,但明显略有颠簸。

“是的,她的心跳重新开始跳动,而且生理各项机能也开始回升,总的说我们的实验有突破了,但要真实完美性,还要继续实验。”

“好,好……”男子连说两声好,却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捂嘴,走到座位重新坐下。“把她拉出来,明天进行下一项实验。”

“是。”

夏子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去了,突然血液里像是沸腾般灼烧起来。

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那冰冷而僵硬的四肢也似渐渐开始有了反应,但那中撕裂般的疼痛感却袭击着夏子的神经末梢。

似乎身体被抬了起来,剧烈的运动和突如其来的温度变化,让夏子再一次晕阙了过去。

第二天……

一件满是仪器的房间内,男子依旧坐在椅子上。

下手的白大褂们忙碌在转来转去,夏子被安放在一张巨大切古怪的椅子上,只沉睡了一天,但自己却奇迹般的好转了过来,连发烧的症状都没有。

“主,一切完毕。”

“嗯,开始”

“准备,开始。”

房间内一片机器的运转声,看着白大褂的手按下一杖红色的按钮,夏子只觉得身子一麻,一股很快速的痛感瞬间游走全身。

“五十伏,正常。”

又一股电流击过,夏子收紧全身肌肉,皮肤火辣辣的烫。

“一百伏,正常。”

又一股流过,夏子不堪重负,想要晕阙过去,就在这时,那股热流再一次出现,心率又一次回升,皮肤恢复知觉,仿佛那早已超过人体极限的电流已不再话下。

“一百二十伏,正常。”

…………

“一百五十伏,正常。”

…………

“主,电流实验已经通过。”

“嗯,带她会去,明天接受最后一项力量测试。”

“是,我的主。”

…………

漆黑的房间内,一片寂寥。

这里没有灯光,没有窗户,只有紧缩的铁门。夏子倒卧在**,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她要逃离这个地方,即使受再多的苦,她也愿意承受。

夜里,残叶终于放弃了坚持,飘落在水泥地上,得不到永生。

只是,在这个寒风依旧的夜里,又有多少人在默默祈祷,又有多少人不甘愿放弃信仰,甘愿继续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