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子瞪圆双眼,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空**的走廊上回音肆虐的猖獗着。

四周的人都低着头。不敢揭示萧雨的怒火。就在刚刚,萧雨前脚刚跨进医院,就迎上一名神色的慌张的警员,得知了这个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消息。带着一丝侥幸心理,萧雨跟着警员一同前去放何学风尸体的太平间,却见一个放尸格门打开,包裹尸体的塑料纸被撕扯开,而其中的人早已不翼而飞。顿时犹如一道惊雷划过天穹,萧雨惊得一身冷汗。一个死人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呢,一切不可知的真相快要将萧雨击溃。萧雨无力的走回病房门口,看着里面还在进行取样的伙计心头一阵火大。大声下达了搜索何学风的消息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不再开口了。大家伙虽然惊异队长会下达搜索一个刚刚死去的人的消息,但鉴于队长的样子,谁都不敢多问,只有照办。

夏子现在内心也是波澜迭起,说不出的酸甜滋味,就像一个刚刚死去的亲人有突然间复活,是欢喜还是悲伤,现在夏子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诈尸。

萧雨身边的对讲机发出沙沙的声音,萧雨拿起对讲机,将音频调得更清晰些。

“一队报告,一队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完毕。”

“二队报告,二队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完毕。”

“三队报告,三对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完毕。”

“四队报告,四队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完毕。”

…………

萧雨颓废的将对讲机扔到一旁,四周的人都暗暗叹了一口气。

今夜的月亮被蒙上了一层暗纱,朦胧的遮蔽了原本皎洁的夜空,整个城市都被无形中笼罩在一篇黑暗中,邪恶正在滋生。

萧雨拿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周围一个小警员很机灵,立刻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萧雨望着伸到面前的香烟良久,最终还是无力的拒绝了。深叹一口气:“通知兄弟们,收队。”

…………

护城河南桥上,夏子陪着萧雨散着步,寂静的夜只有寥寥几对情侣在窃窃私语。夜色里,隐讳着情人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河边散落的霓虹灯,将这被墨色染噬的河景点缀出略显朝气的一幕。

夏子挽着萧雨,萧雨倚着夏子,在这荒谬的夜晚,两个脆弱的人相互依持着。

“萧队长,今天真是……”

“哎……”

“萧队长,我……”

“夏子,别再叫我萧队长了,听着怪生疏的。叫我萧雨吧。”

“萧……萧雨……”

两个人一阵无语,两颗心却跳动得厉害,像是两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只想微缩在一起,不再分开。

“夏子,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担心。”

“不会的,他们不管我的……”夏子声音越说越低,脸几乎要埋到胸口了。

萧雨一脸不解之色,静静的看着夏子,眼前的伊人儿面带羞涩的红霜,别有一丝风情,让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有想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呵护的冲动。

“我爸妈离异了,他们都不管我的。”夏子见萧雨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一时羞涩,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话,于是连忙编了一个谎话解释着。

“哦,……”

萧雨停了一会,又问:“那你今晚,怎么办……”

“我……我随便啦……”夏子把玩着自己的衣角,不自在的扭来扭去,心里的那个冲动被矜持压制得透不过气来。

好似看穿了夏子的心,萧雨挠着后脑勺,“要不,今晚你去我家对付一晚上吧,我……我家有两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空着的……”萧雨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这个女生自己必须好好的照顾,虽然这有点唐突。

“好啊。”

萧雨没有意料,夏子却是一口答应,望着夏子红得更水灵的俏脸,萧雨一阵高兴。

抱着一大袋的零食,萧雨带着夏子一起回家。一整夜,两个人都没有一丝睡意,缩在一起看着碟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一同迎接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雨飞快的走进卫生间梳洗一番,将躺倒在沙发上熟睡的夏子抱到**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在早市上买了根油条,萧雨顶着黑眼圈,快步向局里赶去。

今天,警局的伙计到得都很早,他们知道,又一件棘手的案子来了,在这个夏季,接连而来的案子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萧雨一大早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面,低头写着报告,他甚至想到了辞职。但这件案子一天不结,他也就会一天不罢手。

上午九点,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大家抓紧着手头上的共事。居里的气氛有点紧张。警局大院敞开着,一般也没有人会来这里。

一切都如以往一样,这时一名男子走进了警局大院,轻车熟路的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办公室里的警员都抬起头来,盯着这名不速之客。

只见这名男子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将大衣脱下,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接着摘下了挡着脸面的貌似,那名男子慢慢的将头抬起。

一瞬间,时间停止流动,办公室里的所有警员全部停住了动作,包括那不停眨动的眼皮。

所有像是被冰封住一样,一名警员平举着档案要递给身边的伙计,档案袋已经掉在了地上,可是他依旧保持着举手的姿势。一名警员在倒水,水已经溢出杯子了,可但那名警员却顶着门口的来人,毫无知觉。

平时一向意志坚定的警员们,如今却想吃了定型剂一样,一动也不动。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

门口的男子木木的走向一旁的饮水机,动作极为僵硬,就像一具尘封的僵尸。

男子举着杯子,杯子里热气腾腾的往外冒,男子穿过定住的警员们,直径超萧雨的办公室走去。

萧雨埋头写着报告,一个上午他写了又撕,撕了再写,地面上全是他扔的废纸。额头一阵阵的触痛。

门,无声的打开了。萧雨埋着头大吼,“不是说了进来要敲门吗?”

见来人依旧没声响,萧雨愤怒的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刚到嘴的话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来人,面前之人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只见他目光呆滞,神色僵硬,脸色铁青,动作就像僵尸般生硬。

两个人无声的对视了良久,那名男子缓慢的将手伸到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用手里的杯子压在桌子上。然后动作迟缓的起身,走出门外。

办公室外的警员们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男子缓缓的走到大门口,穿上衣服,戴上帽子,踏出了警局。

“嘭~~”一声巨响,警局的木门滋滋滋的晃动着。这一声巨响也唤醒了大家的魂魄,警局里掀起一阵Lang潮,大家不可思议的涌到了萧雨的办公室内。

萧雨颤抖着手拿起桌前的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

我是鬼萧雨额上冷汗直流,抓着纸条的手颤抖得厉害,他的嘴角搐动着,喃喃的道着:“何学风……何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