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伟大的国王

“这是在做什么?”我问他,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其实更像是少年,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纤瘦的身形、稚嫩的脸庞,穿着一身对他来说略显宽大的衣服。

“在净化。”他说,“你们这些女巫都被玷污了,需要重新换血。”

血在汩汩流动,我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向外流动,而我心口处的钟越走越快,也许我快要死掉了,但我知道我暂时还死不掉。

这时,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看到又有一队人要被关进这里,接着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吃力地抬眼望过去,眼前出现的人是一个非常非常英俊的年轻军官,不管是鼻子的线条还是下巴的弧度,就连挂在唇边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都很假。

“安德鲁军官。”黑色盔甲的人上前行礼。

“怎么样了?”安德鲁上下打量我,甚至在看我这个被称之为“罪人”的人,脸上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马上就成功了。”黑色盔甲的人恭敬地回答,他在看安德鲁时脸上满满地都是崇拜。

安德鲁一直看着那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人,连眼角都没有多给我一个。

“结束以后把她送到训诫室。” 安德鲁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我抬起眼皮看他,看着他离开,实在觉得他浑身上下有一种让人恶心的违和感。

那两个少年在不多时就收起了插在我身上的管子,我奄奄一息地被吊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我甚至开始幻想要是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死掉好了。

当然这只是想象,不过凤七到底去了哪里?

此刻夜色已深,进入耳朵里的哭叫和哀嚎已经渐渐消失了,但就在我后背的疼痛稍微缓解一点点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门外有人。

我抬眼望过去,率先进来的是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不过他们比我白天见到的人多多了,接着我看到他们全部都簇拥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量很高,身姿挺拔,站在那里都感觉很有气势,他穿着华丽的衣服,衣服上装饰着宝石和珍珠。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长相非常英俊,甚至有些阴柔,他看着我,面部表情冷的像是冰,他高高在上的望着我,就像是在看他脚底下的蝼蚁。

来到这里之后遇见这么多人以后,只有他才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你就是最后一个巫女?”他张口说,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十分有力量。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我。”

“你知道法律规定神明只有一个吗?”他问我,声音很冷。

“我不知道。”我说,“信仰是我的自由。”

他像是生气了,上前一步,与我的脸距离不超过五厘米,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已经拥有很多自由了,你可以自由选择明天晚饭吃什么,可以自由选择和谁交往。”

“我想要全部的自由。”我说,一个字一个字非常坚定,“自由本就是属于我的权利。”

“你还太年轻。”他说,“只有我们伟大的国王提供给你的一切才是健康的、正常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污秽。”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懂得自己分辨。”

他上前一步,“也就是说你不屈服喽。”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要屈服?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错误的人顶礼膜拜。”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修长白皙的手指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我的长发落在他的脸上,我们呼吸纠缠,但彼此缠绕的气氛却绝对不是暧昧,我看到他的蓝眼睛里酝酿的风暴,同时我也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我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尽管羽翼被折断,尽管大脑已经迷幻剂催眠,尽管双腿已被打断,就连站起来都很痛苦,但我不仅要站,我还要跑。

他微微仰头看着我,我看到他线条优美的脖颈,他上衣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让人遐想连篇,他是一个非常适合亲吻的男人。

“把她放下来送到训诫室。”他盯着我说。

“是。”我听到他身后的两个士兵应声道。

他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那努力挺直的背影里藏着一点什么别的东西,但很快我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

我身后的锁链被放下来,但就算如此我的后背多了一道锁,接着我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女军官,但她绝对不温柔。

她强硬地把我拖了出去,接着我就被按进了一个还算干净地大水盆里,只是这水盆里的水凉的像冰,我浑身打哆嗦,任由他们在我的身体施为。

洗完之后我被套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裙子,外面罩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还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我的双手双脚还带着镣铐。

他们带着我来到走廊上,只是这一次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而是走了另一条路,不过我看到电梯是向上的,电梯门打开,我看到的是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走廊。

这条走廊的两侧依然有很多房间,只是里面传来的并非是痛苦的嚎叫,更像是欢快地叫声。

他们带我来到门上装饰物最多的房间,他们打开门我看到,房间不大,但最显眼的莫过于房间柜子上的一个小蜡像。

小蜡像大概有两个成人手掌那么大,是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王座上的样子,他的头上戴着王冠,只是那王冠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骷髅装饰着华丽的珠宝。

国王的长相并不算丑,甚至可以说算的上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只是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就连衣服的褶皱都很假。

柜子上除了国王的蜡像还有大约四五本书,全黑色的封皮,虽然很久,但一看就知道是用心保管的,封皮基本没有破损。

“这就是你们的国王?”我问她,语气很平静。

但是她没有回答我,她只是指了指华丽的地毯对我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