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该死

这条走廊很破败,但它随着我的走过,原本破败不堪的走廊,慢慢变得崭新起来,仿佛有一只巨手在修复它们。

终于,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我握住了门把手,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我首先闻到的是花香,这花香太浓了,让我忍不住呕吐。

我适应了一下才又重新打量这个房间。

夏季温柔的风吹起雪白的窗帘,我首先看到一张单人床,狭窄的**铺满了白色的百合花,就是它们散发出那些馥郁的香气让我头晕,我讨厌这香气。

书桌上摆着一瓶水和一盘子点心,那点心的形状像一个小人的脑袋,他的头颅端端正正地摆在盘子里,就像是献祭。

我把书放在书桌上,慢慢的走到床边,这张铺满百合花的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有些古怪,我想它藏着什么东西。

一股烦躁的情绪莫名从我心底生根发芽,裹紧我的心脏,一寸又一寸向里面压缩,有什么东西好想毁灭。

我竭力压抑着情绪,避免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

我颤抖着伸出手,百合花在微微抖动,我不知道它是害怕,还是觉得兴奋。

我的手触碰到百合花的花瓣,那花朵在一瞬间枯萎了,湮灭成尘,被微风吹散。

我看着自己的手,但心底涌出来得力量却让我向前,我又一次伸出手,拂过那些盛开正艳的百合,看着它们一朵朵凋零。

就在我觉得很开心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枯萎的百合花下出现一张人脸。

他紧闭双目,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认识这张脸,而且非常熟悉。

他是年少时的凤七,那张绝美的脸干净的好像还带着露珠。

“凤七,你怎么在这里?”我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从眉梢划到唇角,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的凉。

我看着他,他的脸与周围的百合花映在一起非常好看,让我的呕吐感也不那么强烈了。

“是谁让你来到这里?”我轻轻开口,我希望他能挣开眼睛,“告诉我。”

我的语气加重,凤七宛如从梦中惊醒,他缓缓地挣开眼睛,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毫无波动的盯着我。

“凤七!”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看着我,然后抓住了我放在他脸颊上的手,但他的眼睛里还是没有意思感情。

他轻轻开口,“是你叫我来的吗?”

“你是谁?”我问他,他大概也换了一个角色。

“我既是你的仆人,也是你的主人。”凤七轻轻开口,声音清澈,“这里的人在束缚着你,我可以帮你。”他的声音非常冷静。

我听了他的话一下子笑出声,“拯救?这大概是我听到最好的笑话了,为什么你们总是想着拯救别人,你们是同一个训练班出来的吗?”

凤七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打算怎么拯救我?”我问他,只有搞清楚他打算做什么,才能离开这里。我已经找到凤七了,厉锦又在那里。

凤七看着我,然后非常自觉地从百合花的花丛里出来了。

他的身量很高,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我看见了他纤细的锁骨,看起来很容易就会被折断。

“你看到了吗?”凤七的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这里是地狱,你难道还没有发现?”

我望向窗外,窗外瞬间变了天气,一片片大雪落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似乎有人从走廊里跑过。

我连忙走出房间,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她向前跑着,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惊慌,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看到了吗?”我的手突然被拉住,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死神已经来了,而他们都是祭品。”

我转头看凤七,他面色苍白,嘴唇红艳,看起来无比纯洁,又无比邪恶。

他与我平常见过的凤七不一样。

“救我!救救我!”少女的尖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最后看了一眼凤七,甩开他的手奔向那名少女。

我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凤七还站在那里,仿佛让风轻轻一吹就会吹散,他望着我,眼睛里似乎对我有话要说,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女孩的惨叫声持续传来,我再也顾不得凤七,我看到了走廊尽头处的女孩。

她是相框里的女孩,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退去,整个人剧烈地颤抖,同时我也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它张大嘴巴,似乎想要吞噬这个女孩。

“不要!”女孩挤到了墙角,她的眼泪滚落下来,“为什么你只缠着我,为什么?”

黑色的影子没有回答她,我抽出匕首试图阻止它,此刻我的身体没有灵力,但我刚刚到达那里,那个黑影就消失了。

我冲上去扶起女孩,女孩抬起含满眼泪的眼睛望着我,但眼睛里的恐惧却没有减少过半分。

“不要靠近我。”她试图推开我,双手胡乱地挥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抓住她的双手,想让他冷静下来,“你现在安全了,已经安全了。”

女孩停下来看着我,她眼瞳的颜色很浅,让我觉得它好像是两个玻璃珠,她看着我就痴痴地笑了起来,

“没有,它没离开。”女孩绝望地说,“除非我死掉。”

女孩抱着腿蜷缩在角落,全身颤抖,泪水滑落。

“江小夏,你在这里?”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赵佳的声音,“要上晚自习了。”

赵佳走到我身侧拉起我的手说,她就像没有看到女孩似的。

“你没看到她吗?”我指着女孩问赵佳。

赵佳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没看到。”但我确信她看到了。

女孩抬头看着我们,眼睛里恐惧越发明显。

“为什么?”我问赵佳。

赵佳对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她很脏,我们该离她远点。”或许是看到我眼睛里的疑问,她又接着说,“任何人都可以和她上床。”

我看着赵佳不说话。

“这样的女人都该死。”她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