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幻境是真的(1/3)

我在想,是什么消息,同时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呢?

“任月要求和我见面。”

“就这个?”

这算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

“难得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

任月的样子太可怕了,不是说她的外表,而是她逐渐扭曲的内心,人的腐败,就从一点一滴开始的,最后越走越远,回不了头。我一点儿也不担心顾先生会喜欢一个女变态。

“正经事说完了,该说点不正经的了吗?”

“呸!”

我怀疑男人都是色胚,哪怕是表面看起来最正经的男人,都是用自己的表面的正经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不正经。

“我爱你。”

“我知道。”

送走了这个不省心的要月下偷会女尼姑的汉子,天也亮了,我更不用睡了,我叹口气,打开了窗户,让清晨的清新空气进到这狭小的屋子里。

说实话,这屋子一度让我想到,我成长起来的那破旧的居民楼的味道,带着一股湿润的尘土的味道。

我丝毫不怀疑顾冥对我的爱,但是也知道,爱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他一定不会爱上以前170斤,顶着一张我自己都不爱看的人皮的苏夜,虽然他已经在冥府看过芸芸众生的表皮下的模样,但是我更害怕的是,他的皮囊如同日月一般不朽,而我的皮囊,就会像人间的女子一样,渐渐枯萎涩黄,那个时候,他还会爱着那样的我吗?

我害怕剃头发的原因就在这里,人间的感情太过脆弱了,多少人曾经在婚礼上情浓之时亲口承认彼此相爱,扶持终生,却因为某种原因,残疾,重病,毁容,而曲终人散,皮囊,难道不重要吗?

警局里的女同事都笑话我平日里买护肤品的次数,笑话我对美丽到了执着的地步,但是我只是在恐慌而已。

太阳升起来了。赫巴图来了。

他走到了我身边,给了我一身和其他尼师一样的袍子。

那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的主持默默的指了指桌子上的无数把钥匙。

我不解的抬头看着她。

她缓慢的道:“在后面,有个石室,是当年,莲花生大士修炼过的地方,而白吉拉姆在里面修炼过,你们如果有谁能够打开那扇门,就是白吉拉姆显灵中,她所说的继承人。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见鬼了从这几把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里选出那石室门的钥匙吗?

恐怕这石室的主人自己都不知道。

我站在石室门前,才看到后面,有些尼师和我一样站着,还有几个藏族的小姑娘。

我退后几步,道:“还是让他们先选吧。”

我长了一个心眼,她们打不开,挑剩下的,那么就可以排除。

但是我心里的小算盘,就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打不开,钥匙也扔回钥匙堆里,马上就如同一滴水混入了大海,认不出谁是谁了。

我无奈的从里面,随手挑了一把,这玩意儿,不就是个概率学,就是碰运气吗?

我把钥匙插进那古老的锁芯里,居然听到了清脆的咯噔一下。

门被打开了。

推了门进去。

这是?

我捂住了嘴巴,让自己不至于叫出来。

这不是在白吉拉姆制造的幻境里的那个洞窟吗?

我还以为那个洞窟,纯粹属于她的想象,没想到,原型是在这里,连佛像的摆放顺序,和墙壁上那壁画脱落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原来是神还愿。

我走近了,看到那尊已经断裂的欢喜佛,我记得就是那尊欢喜佛掉落下来,砸到我的腿,害得小腿肿得发亮,足足有一个月之久。

这么说,这佛像的断裂也是真的?

呆立了许久,直到后面有几个尼师议论起来,我才如梦初醒,走到欢喜佛的断裂处,伸手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我曾经见白吉拉姆在幻境里,放到欢喜佛的莲花宝座下面了。

我如今只是为了确认它在不在,我把白色的哈达抽了出来。

后面的人都安静了。

我回过头去,看到后面的人脸上,神情各异,赫巴图的神色平静,他当然也是见识过白吉拉姆幻境的人,所以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

我把哈达戴在脖子上,看着赫巴图,赫巴图终于开口了,道:“很好,考验通过了。”

中午,那些本来对我都不太感冒的尼师们,都对我另眼相看起来。

有的人还尊陈我觉姆,我知道这是在藏地,对女性尼姑的称呼,不过,对着我,合适吗?

枯燥而又乏味的仪式开始了。

我有些忐忑,当然心情并不喜悦,因为该死的赫巴图找了一个美发师,果然蹭蹭的把我的长发给剪掉了。所以,在给我戴类似法王帽子的时候,我都有些不太开心。

“你注意些,这是法会,是要现场直播的!”赫巴图提醒我。

我憋住了自己脸上的不情愿,双手从尼师手里接过了那五色宝瓶。

帽子很重,僧袍也很重,手里的五彩瓶不能掉,关键,我还在考虑我的发型,这不是跟男人一样吗?假扮男人都不用化妆,我不开心!

所以,当直播又回放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我脸上那虽然化了高原妆,但是依旧忧国忧民的表情。

姐姐一点儿经书都不会,姐姐不想待在这个什么号称几世法王的宝座上听赫巴图发言。

顾少呢?

这段时间可得拦住他,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丑,别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德行。

该死的仪式终于结束了,我把五彩宝瓶还给寺庙里的尼师,赫巴图道:“你的电话。”他递过他的手机,那来电显示上显然是顾先生。

他愉快的语气没有变,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你呢?”

“还好。”

“你见到任月了吗?”

“见到了。”

电话挂断了。

见到任月了,还那么开心?

该不会是任月给了他什么甜枣?

虽然理智上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女人啊,就是架不住胡思乱想。

藏地的气候,难以捉摸,就在我“登基”后的第三天,藏地忽然来了一场暴风雪,我听赫巴图

说,以前的藏人最害怕暴风雪,一是容易在风雪中迷路,二是草庄稼都会死掉,连累牲畜饿死,还有牲畜会冻死。以前的藏人怕,不代表现在的藏人不怕了,很多人都是传统的藏民,还在种青稞,养牦牛过活,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藏地。

忽然而来的暴风雪,让我十分担心深入藏区腹地的顾先生,虽然我知道他神功盖世,所有人死,他也许都不会死,但是……我还是他母亲的担心他啊!

这是控制不住的。

大概过了几日,暴风雪停了。

尼师们才聚集在一处,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大概是说赫巴图募集了一些御寒的东西和粮食,准备去赈灾。

做慈善什么的,都是赢得眼球和好感的模式,我刚在心里对赫巴图的心机点了个赞,就马上一愣,他既然参与了我的“登基”仪式,多少会把我拖下水。

事实证明了我的英明,更是因为我在社会上混久了,也知道了他们的手段。赫巴图果然发来了信息,让我和他一起到藏区的腹地进发,美其名曰:赈灾。

有钱真的能办很多事啊,啧啧。

我穿着棉的藏袍,又给自己围了一床厚被子,干脆利落的跳上赫巴图的越野车,顺手讨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怎么,这么快就担心你顾先生了?”

我撇了一眼赫巴图,喝着热奶茶,道:“想了,不行吗?”

在商务车里还有几个喇嘛,都古怪的看我,然后不作声了。

“也就是我这里都是自己人,以后说话要注意场合。”

我缩了缩头,道:“哪里不注意场合,在哪个场合我都敢这么说。”

光明正大的。

赫巴图摇摇头,道:“我才见你的时候,你还总是往顾先生身后躲,看他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现在看起来跟以前大不同了,果然还是社会锻炼人啊。“

他这意思是说我脸皮厚了?

这个我得承认,但是论起脸皮厚来,我哪里比得上对面的赫巴图,明知道是杀人罪犯,依旧包庇起来不眨眼。

我淡淡的说:“那是当然,用你们男人的话说,就是到手和没到手的区别。”

“噗!”对面的一个喇嘛把嘴巴里的青稞茶给喷了。

我放下奶茶,看着他们,说:“现在都往藏区腹地运送救援物资,路上也拥堵得很,你看看,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中国人,力量大,我才知道,救灾也能造成公路的拥堵。

毕竟这少数民族地区公路的运输力,在某些地段真的没治。

“大概还要一段时间吧,大概一两天。”赫巴图默默地说。

我点点头,在某些地段,可以搭建帐篷,暂时休息一下,高原苦寒,很多藏人也都习惯了,虽然帐篷不错,但是我却始终觉得透风撒气。长久了,我可受不了。

这暂时的休息没有多久,我打算跳下他们这群老爷们儿的车,上后面那辆车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前面发出的尖叫声。

在荒山野岭没地方上厕所的,人们都是走得离着人群一段距离解决的,这大概是嘘嘘的人又发现什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