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到底是谁有问题(1/3)

“什么问题?”我看着他。

这倒奇怪了,这两个人都说对方有问题,那么,究竟有问题的是谁?

是都有问题,还是一方有问题?

这狗咬狗的事,还真是不少见。

我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赫巴图该如何说。

赫巴图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自古无论是汉地还是藏地,哪怕是一个教派,都有各种各样的争斗,这个人桑格巴,我早就怀疑他了。他现在来找我,指责我对整个宁玛教派不闻不问。他也好意思。”

原来那个喇嘛叫桑格巴啊。

我心里暗自记下了。

顾冥看向他,道:“那么,活佛打算怎么做?不亲自过问此事?”

赫巴图用手转动着手里的五彩穗子,道:“上次,他去大昭寺,随身带着几个徒弟,他说在路上失踪了,我怀疑是他把人给杀了。本来我和他就不怎么对付,他随身带的,又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亲信。”

我点头,原来这争权夺利斗争,在看起来是一片净土的佛教中也存在着。

这么看起来,赫巴图是在桑格巴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但是这些眼线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挂掉了。

赫巴图肯定以为是桑格巴做的。

“我这边很忙,希望两位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赫巴图彬彬有礼的说着。

顾冥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就这样?

我忽然来了一阵怒气,这都过年了,就不能让人好好消停一下,再说了,这藏地教派的事,我们两个汉人,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出手?

赫巴图这么在意他自己的事,为何不干脆派他的几个徒弟过去?

他不是刚大肆宣扬的收了几个徒弟吗?

赫巴图看着顾冥,顾冥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这么互相注视了许久,最终顾冥叹口气,道:“活佛这么说,我们很为难。我们没有权力插手你们宗教内部的斗争,何况,这跟民族政策不相符。”

顾冥这个官腔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我简直想从内心里对他竖个大拇指了。

赫巴图低下头,道:“其实,我也想过你们会拒绝我,但是回顾身边,我的确没有什么可用的人选。才想到顾先生和苏小姐。顾先生一身正气,立场中立,才能彻底调查这件事,不是吗?”

我一愣。这是给高帽子戴了?

赫巴图站了起来,道:“反正,这件事,我也能定下来,顾先生不是寻常人物,这个我也知道,你们就全当是一个新年旅游吧。”

他站起来走人了,我和顾冥面面相觑,什么新年旅游,新年旅游我们都计划好了去海南岛,那阳光明媚,岁月静好,才不想去高原苦寒的藏区好吗?

生活在平原久了,说不定上去还要穿戴个氧气面罩了!

我们就不答应,他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但是我真的想错了。

刚刚要庆幸今天的值班结束,明天就腊月二十九,可以轻松的开始一年的新年假,刘主任笑嘻嘻的背着手,

到了办公室,此时,我正捧着一杯热茶,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雪花,他一来,而且带着仪式化的笑容,让我顿时心里大叫不好,一般来说,我都能摸透他的表情规律,他这么笑,一定有问题!

果然!

他从手里抖落出一张督办单,道:“二位麻烦了,川西那边希望让你们过去支援一下,期间你们工资照发,然后还有出勤津贴,怎么样?”

他这个怎么样并不是和我们商量,只是显得自己和蔼可亲,宽待下属而已。

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话,我觉得深深的无语。

顾冥很淡然,好像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站起来说:“把案件的通报给我看看吧。”

刘主任眉开眼笑,十分高兴,说:“就知道顾冥是个好同志。”

我:“……”

刘主任走了,我才晃过神来,顾冥叹气,道:“赫巴图和很多上层官员都有联系,这个人的能量确实不小,他既然那天来找我们,说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听了这个,我顿时想在心里对他吐口唾沫。

赫巴图这根本不是邀请,是威胁。

做了一个精通于周旋关系,曝光知名度的活佛,果然有用,想到以前,他那么热衷于为夏妍羽打掩护,大概为的就是巴结上级领导的关系吧?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顾冥倒是没有我这么烦躁,他说:“就当是到藏区旅游了。”

新年的第一次旅游,就献给鸟不拉屎的藏区了?

晚上,我收拾着行李,心里闷闷的,觉得不太开心,这总归不是自己乐意去做的事,心里总是有些疙瘩。

顾冥也在收拾他的行李,一切都轻装简从,就是要多带一些厚衣服。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带我的冲锋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拿起电话,却是“我爸爸。”

啊不,是苏妍的爸爸。不过其实也一样。

“苏妍,你今天过年不回家吗?”他的声音很是苍老,我恍然,到底是多久没有回家了?

只是回家也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这么下来,大概一年多都没有见着他们的面。

我讷讷的说:“这个,爸爸,我有紧急任务,要去藏区,就不能回家了,你在家,和我妈妈过个好年吧!”

纵然我救了我名义上的那个弟弟,我那个继母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些,但是我无法把她当成我的亲人看,哪怕是当作一般交往的陌生人也不行,陌生人不会想办法要你的命,但是她会,就算她改邪归正,不那么自私自利,我也无法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她,抱住她抱头痛哭之类的,因为那是艺术,而这是生活。

电话里传来了男孩的咿咿呀呀的声音,苏妍的父亲在电话那头絮叨道:“你总是不回家,我也时常挂念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总归要嫁人,我看顾冥就不错,你要是早有了归宿,我也能放下这个心,你如果缺钱,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给你的。”

一旁传来了一个女人吆喝我爸爸吃饺子的声音,我

赶紧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祝你健康!”就挂了电话。不必给别人添麻烦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拨打了电话,给阎罗王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轻飘飘的祝福说出口,对面的阎罗王沉默了许久,道:“新年快乐!”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些怅然,窗外鞭炮连天,还有人在燃放礼花。

以前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是落寞的。

顾冥看我在愣神,走过来,捏了捏我的手掌,道:“在想什么?”

“没有,我只是刚给我爸爸拜年了。”我叹口气。

顾冥像是了解我内心的想法,轻轻的握了一下我的手,道:“此心安即是家。”

没错,此心安处即是家。

我前半生孤苦无依,恍如飘萍,无根无依,以后呢?

“多带几件衣服吧,我想路上会冷。”顾冥轻轻的说。

“嗯。”我点头。

他从我身后轻轻的环住我的腰,屋子外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和烟花,我静静的和他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听着对方的心跳,在这许久的静谧当中,感受片刻的宁静和安详。

顾冥说的对,中国地大物博,越往西走,感觉到空气越干燥,气温也一路下降,与此同时,氧气浓度也是一路在下降。

到成都,最快的方法依旧是飞机,但是到川西那个著名的佛学院,就需要火车和大巴上颠簸了。

还好,我多年也没有那么娇气,在脏兮兮的火车和大巴上,也没有觉出什么不适来。只是确实领教了少数民族的彪悍,有几个维吾尔兄弟,讲着维吾尔语,光着脚丫子,在火车上啃着馕,个个流露出一股江湖气息,时不时还会把脚丫子伸到对面乘客的座位上去,几个小孩子在火车上跑来跑去。

顾冥坐在旁边,他只是偶尔瞥了一眼窗外,然后说了一句,道:“下雪了。”

我看了看,那黑压压的天色,果然是要飘雪。

过了半晌,对面的维吾尔兄弟嘟囔了一句,天上果然飘起了雪花。

我第一个反应是,藏区下雪了,恐怕是更冷了吧。

一下大巴,我就被陡然而来的降温弄了个措手不及,从行李里扒拉了我的冲锋衣穿上,一旁小卖部里的一个大娘和蔼的提醒我,道:“高原地区都比平地冷,要不要多买几件衣服?”

我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话说,这地方的警局在哪里?

刚披上衣服到了车站,有几个人已经迎接上来,礼貌当中,带有些疏离。

我也能理解,跨区办案,一般都是协调好了,这样还有些权力上的归属问题得打几个口水仗,何况我们俩算是空降?

何况,到了他们的地盘?

看这几个人的眼神,大概也没有认为我们两个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带头的人穿着个皮夹克,内里却是厚厚的绒毛,他做了个手势,道:“你们是什么原因来这里的?市长的亲戚?”

开玩笑,见过高官的亲戚来这里挨冻的吗?

我连忙摇头否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