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计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夏昱一觉醒来,懒懒地叫了一声:“闲云。”

若是在平日,身为他小厮兼贴身护卫的元非早就应声而来了,谁知夏昱等了半晌,也无人应声。他皱眉坐起身,叫着另一个小厮的名字:“野鹤!”

野鹤也没有应声,这倒是出奇了。夏昱皱眉从床边抓起长衫披上,在小楼上逡巡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两个小厮的身影。走到窗边时,他耳鼓微微一动,竟听到闲云的声音自楼下传来。

他推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没有看到闲云野鹤的身影,却是白茫茫一片映入眼底。脸颊上些微的凉意让他意识到下雪了,再一低眸,便看到楼下雪地中格外刺眼的一抹红色身影。

平日里那两个不算多话的小厮,此刻竟在眉飞色舞地向那个女人连说带比划着,一副很是起劲的样子。他心下暗觉不爽,刻意提高了嗓门咳嗽了一声,谁知楼下那两个小厮竟恍若未闻,反倒是萧婧听到了他的声音,顿时像见了鬼一样提着裙子就逃走了。

夏昱怔怔地站在窗口看着那她消失在视线中,心下竟有些微失落。不容得他多想,闲云野鹤已经上楼来了,一眼看到他站在开着的窗子旁边,闲云顿时惊叫一声:“公子,您这样……不冷?”一边说着,他已走到衣柜前翻找着。

夏昱这才注意到自己连长衫都未系,大半个胸膛都**在外,虽然屋子里点着炭盆,但外面毕竟是下雪了,还真是有点冷。

他顺手在闲云头上敲了一下:“你家公子就这么弱不禁风?”

野鹤忙吹捧他道:“就是,咱们公子内功深厚,岂是这点小风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昱忽然一股寒意直透胸臆,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野鹤恰恰被喷个正着,后半句话就此噎了回去,再也说不出来。

夏昱从闲云手中夺过斗篷披在身上,自行去梳洗。野鹤兀自呆呆地站在原地,闲云却是笑不可抑。

夏昱将头发归总到顶心,用一条水纹样月白锦带束起,嘴上却故作不经意问道:“她和你们说了什么?”

闲云尚未反应过来,愣愣反问道:“谁?”

野鹤却知机上前接过夏昱手中的发梳放好,又捧了一杯茶给他漱口,这才笑道:“公子说的可是夫人?”

夏昱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野鹤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夫人近来change和我们聊天,不过是问问公子平常爱去什么地方,顺带着打听一下出名的窑子。”

夏昱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闲云已将早膳桌子摆上,向夏昱道:“公子您别听他瞎扯,野鹤那张嘴里从来就没吐出过实话,”夏昱的脸色这才稍微正常了些,闲云却又道:“其实夫人前两天问了哪里的小倌最清秀,今儿个又问了问大公子身边暗卫的身手和咱们比起来如何。”

野鹤对他频打眼色,闲云却自顾自摆着早膳,压根没有看到,嘴上犹自不停:“其实大公子身边的暗卫身手一般,要不是公子您总让我和野鹤让着他们,他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闲云兀自喋喋不休着:“要是照我看,夫人和公子正是一对儿,连爱好都差不离,您看,您爱逛窑子,咱们夫人却爱看小倌,这不……”

他话没说完,头上已经被狠狠敲了一下。闲云苦着脸抬头道:“公子……”看到面前是野鹤,闲云顿时跳起来道:“你为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