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看着自己士兵慌乱起来,锦毛虎燕顺大喝道:“弓箭手分两边退下,其他士兵用哨棒打马腿!”

火眼狻猊邓飞和摩云金翅欧鹏也连呼道:“不要乱,避开敌人骑兵锋头,对准马腿敲下去!”

在三员将领的努力下,混乱的士兵有了指令开始行动起来,弓箭手不再慌乱跑动,而是有秩序的退下,其他士兵上前,手中的哨棒狠狠的向马腿打去。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哨棒伸了出来,看起来好像地上突然长了好多藤出来。

马匹虽然都是精心训练过的,但曾索亲兵队的骑手并没有类似的经验,面对横七竖八的哨棒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被热情的少数民族兄弟推上台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游客面对密密麻麻摆下的一根根竹竿,到底是先伸左脚还是先伸右脚,这是个大问题。

至少,竹竿舞还有节奏可循,而现在这一根根哨棒的主人完全没有节奏,也不希的考虑会不会敲到“游客”脚上去。

马儿们只能按着本能行动,前蹄腾空,躲得了前面那根,后面又有两三根敲过来。

被哨棒敲到的感觉肯定不好,尤其是被连续敲着,马儿们一个个开始悲鸣起来。很快,一匹...两匹...五匹,马儿们不是疯了似的将背上的士兵掀了下来,就是跪倒在地。

这声声马儿的嘶鸣让冲在最前面的曾索心慌意乱,自己身后还有多少亲兵护卫?曾索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回头查看,他自己也忙着用三股托天叉左右拨挡横七竖八到处伸出来的哨棒。

但越到后来哨棒越多,难免有遗漏的,曾索**的战马也是时时悲鸣,估计被敲的不轻,幸好梁山眼下士兵大多数都是哨棒,要不然曾索的战马早就被砍了马腿。

面对眼前密密麻麻的哨棒,曾索有些头皮发麻,只好使劲一提,让战马纵身而起,从好些个士兵头上飞过。

此时,后面马儿的嘶鸣已经停息下去,曾索耳朵里面都是哨棒碰撞的声音和梁山士兵呼喊声。

相对于方才的纵马冲杀,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

“难道说就剩下我一个了么?”曾索觉得自己深陷泥潭,再也没法抽身出去了。

好像是回答他这个问题,迎面飞来了一个有香瓜大小的铁制锤头。

流星锤的另一端,是火眼狻猊邓飞!

燕顺、邓飞和欧鹏已经观察了曾索很长时间了,一直在等待着曾索气势变弱的一瞬间,而曾索纵马跳过众多哨棒,就是气势变弱的开始!

火眼狻猊邓飞毫不犹豫,手中铁链飞起,锤头直指曾索面门!

曾索混乱间举起三股托天叉将铁制锤头磕飞,一旁锦毛虎燕顺手中大刀,摩云金翅欧鹏手中的大滚刀非常默契的一左一右杀了过来!

以三打一!这种时候讲什么江湖规矩!

无奈中曾索急忙一个“铁板桥”把两口明晃晃的大刀闪了过去,耳中听自己战马悲鸣半声,欧鹏那把大滚刀已经将马头生生斩下!

曾索身下一软,正要起身跳下马来步战,燕顺手起刀落,从曾索顶门劈下来,砍掉了小半个头颅,曾索顿时了帐。

“儿郎们,随我杀进寨去,点起火来!”锦毛虎燕顺一挥血淋淋的大刀,一催**战马,率先冲向空无一人的曾头市左寨。

没过多久,左寨中一股黑烟直冲而上,宣告了曾索的结局。

寨破人亡!

“好!左寨已经让燕顺等人拿下!”智多星吴用手搭凉棚,鹅毛扇指向左边。

托塔天王晁盖在马车中看得清楚,拍了马车大笑道:“左寨已灭,就看右寨形势如何。西门贤弟,随时准备吧!”

“哦。”西门庆苦着脸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晁盖诧异道:“贤弟有何话讲?”

“没,什么都没有。”西门庆一张脸几乎成了囧字。

晁盖似乎发现了什么:“咦,贤弟身边这个士兵长得很是清秀啊,好像没见过?”

那名士兵身穿皮甲,背后背了一具不大的弩弓,此刻从西门庆腰间抽回手来,笑嘻嘻的回道:“天王哥哥认不出我来了?我是雪儿啊。嘻嘻,人家打扮起来不必老爷逊色呢?”

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声让西门庆的囧字更加明显,就连晁盖和吴用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智多星吴用道:“胡闹,这是打仗,可不是儿戏。妙手西门,你还是找人把雪儿送回寨栅罢。自古以来,女人于军不利。”

“我才不要回去。”雪儿气恼恼的摘了弩弓下来:“你一个书生,都能上的了战场,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神射手,为什么上不了?”

说完雪儿又对西门庆道:“老爷,人家才不要回去,你把那个书呆子搞定!”

西门庆咳嗽一声:“军师,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雪儿上阵保护我,也算说得过去。”

“花木兰只是传说,更何况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一直未曾被人发现。”吴用被雪儿用“书呆子”招呼,气得胡须都拽掉了好几根:“雪儿既然已经亮明身份,自然不可再继续呆下去。”

“说到做到,说到做到。”雪儿嘴里面捣鼓着只有西门庆才知道的紧箍咒,丝毫不搭理吴用。

西门庆嘿嘿一笑:“那就不提花木兰,远古时候的妇好,吴军师总听说过吧。”

吴用顿时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西门庆会搬出妇好的例子来。

妇好是古商王武丁的妻子,同时也是军师统帅,带了古商朝的军队南征北战,商朝的版图也因此扩大了数倍。

“这个...”智多星吴用一时词穷,没法回应。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托塔天王晁盖居中做了个好人:“敌人就在对面,你们还有心思吵嘴。”

“还是天王哥哥说的在理。”西门庆暗中给雪儿一个搞定的手势,对于昨天晚上雪儿的死缠烂打,也算是个交代。

“也不知道右寨情况如何?”智多星吴用吃了个瘪,一腔怒火,在心中把西门庆杀了十八回,但表面上还是顺坡下驴,绕开了话题。

这时,赤发鬼刘唐和阮氏三雄已经轮流骂了数回,也不见曾头市副教师苏定出战,不免有些郁闷。

活阎罗阮小七最不耐烦,在阵前走来走去,一刻不得消停:“这苏定比梁山泊里的王八还有耐心,不管怎么骂,就是不出头,这仗打得好生没趣,不如撤回去给晁盖哥哥交了令牌。”

“小七莫要如此心急。”短命二郎阮小二岁数最大,相对沉稳一些:“那苏定总有失去耐心的时候,如果现在就撤军,你叫晁盖哥哥是打还是不打?”

立地太岁阮小五骂的满头是汗,敞了怀露出胸口豹子刺青来:“何必等那个缩头乌龟出来?不如强行攻打,连乌龟壳一并敲碎就是!”

这时阮小七手指左边叫唤起来:“你们看,那边已经火起,想必是燕顺三个已经拿下了左边寨子,我们却是落后了!带人杀进去吧!”

赤发鬼刘唐不为所动,拄了朴刀细看前面寨子道:“不可冲动,你看这寨里有不少弓箭手,都隐藏在那边,只要我们一冲,那边肯定是箭如雨下,折损太多士兵不说,寨子也未必能拿下。”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可如何是好?”阮小五把手一摊:“就好像鲶鱼缩在洞里,就是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赤发鬼刘唐若有所思,问道:“你们平时捕鱼,遇到鲶鱼是怎么对付的?”

“这好办,鲶鱼性子胆小,却有些贪食。”阮小二插话道:“用些活饵逗出洞来便是。”

阮小七嘻嘻一笑,伸出胳膊比划道:“我抓鲶鱼最有一手,都不用活饵,遇到大鲶鱼洞时,把胳膊伸进去叫它咬住,顺势拽出洞来,几十斤的鲶鱼也抓到过!”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苏定这条鲶鱼引出洞来便是。”刘唐笑道:“我这里有个法子,大家讨论看看行不行。”

“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说说看。”阮氏三雄都围了过来。

“报!左寨升起一股黑烟!”右寨士兵向苏定禀报道。

苏定急忙上了高处观瞧,果然一股浓烟从左寨升起:“不好!左寨已被梁山贼人击破!”

“啊?左寨已破?这可如何是好?”

“三少爷呢,是不是也死了?”

“还担心他做什么,想想我们面前的这批敌人吧!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听着士兵纷纷议论开来,苏定脸上阴沉不定,自从法华寺曾魁曾升被干掉之后,苏定就暗中把大部分弓箭手都偷偷调来自己右寨,若非如此,外面那七八百梁山士兵早就冲进来了。

但从史文恭那里传来的命令却是严防死守,而且没有一个援兵。

苏定明白这是史文恭的自保之道,梁山士兵把自己这个寨子盯死,就算现在想要弃了寨子,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中央寨子,已经是不可能。

“机会,一定要等一个机会!”苏定咬牙想道:“只有冲出去,和史文恭合兵一处,才有活命的机会!”

没过多久,苏定就等到了他的“机会”。

“敌军后方和侧方有所异动!”哨兵大声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