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用什么口气跟娘说话。”二夫人原本就因为安谨惜的尚自做决定而感到十分恼火,如今听到安谨惜这么般大逆不道的话,更是气愤不已。

她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指着安谨惜,瞬间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老娘这般讲话?”

若是换做从前,二夫人绝对不会跟安谨惜这般讲话,她的全部后盾全然在安谨惜的身上,又怎舍得叫骂。

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安谨惜不但违背了她的意思,更是对她如此不敬,弄得她一时没制止住便冲动出口。

而说完此番话之后,二夫人瞬间一愣,看着安谨惜的脸色,略带几分不自然。

像是做了亏心事,无颜面对安谨惜,即便安谨惜做不成太子妃,但好歹也做了个三王妃,日后,她怕是还需要安谨惜的庇护。

“惜儿,娘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此番话,你别放在心里。”二夫人心中后悔不已,看着安谨惜的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之色。

“哼。”安谨惜冷笑,看着二夫人的眼中,像是重来都不认识二夫人一般。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对二夫人恭敬有加,凡是都是听从着二夫人的吩咐,只要二夫人说东,她必然不会走西。

然,如今换来的,却是此番场面,原来一直以来,她跟安谨沫,也不过是二夫人眼中的棋子。

需要时,千般好话,不需要时,便像刚刚那番的辱骂,她真是受够了。

“你不用装了,在你的心中,我跟沫儿,也不过只是你的棋子,你指示我们,让我们走东便不可走西。”

“我们想要的一切,全然被你剥夺,就像当初六王爷的选妃宴之上,我违背你的意思,然而,你就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沫儿的身上,为的就是不让我坐上六王妃的位置。”

“现在反倒好了,六王妃的位置被安沐锦那个废物剥夺去,然而,你的太子妃之梦,亦全然泡汤,现今我要嫁给三王爷,你是否觉得很气愤,我违背了你的意思,你来找我兴师问罪是吧!!”

安谨惜的脸上,闪过了对二夫人的痛恨之意,从小到大,不管是做哪件事情,她都是听从二夫人的吩咐,才去履行的。

就像是上次,六王妃的选妃宴,还有她离家几年,在外修行武艺,亦是她所指示的。

倘若当初她没有离家几年,那么现在与楚离殇的场景,是不是不会这般的悲剧。

“你,你,你……”二夫人本想好话相劝,现今被安谨惜这么一说,一口气瞬间堵在了胸口,气不过来。

她伸手指着安谨惜,像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打下去,这就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女儿,如今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的对待她。

她不否认安谨惜所说的,她是有私心,是想要利用安谨惜与安谨沫,令她在安家的地位能够确保。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她依然没有亏待过她们两姐妹,似宝似珠,哪舍得她们受半点的委屈,现在倒好,安谨惜反倒来指着她了。

“娘这些年怎么对待你,难道你还不了解,你就是这么来回报我的??”二夫人心中气不过来,恨不得扇安谨惜几巴掌,但还是强行的忍了下来,她盯着安谨惜的眼中,略带几分痛心。

可此时的安谨惜,全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还知道二夫人对她的好,一味的责怪着二夫人,就是因为她,她才没能够如愿以偿的嫁给楚离殇。

当下,她双眸一冷,一下子冲到了二夫人的面前,“啪……”的一个巴掌声,清脆而又响亮。

二夫人的脸上,瞬间呈现出了五个巴掌印,二夫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移动着双眼,看着安谨惜。

她,竟然动手打她了??

安谨惜打完二夫人,也是跟着一愣,她看着自己挥洒而过的手,眼中同样是充满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巴掌印,会挥在自己的生母之上,她微微的张开了口,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终究是未有开口。

“三王妃的位置,你让给好,不让也摆,反正我是坐定了,至于你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就让沫儿给你去完成。”

安谨惜像是心灰意冷,当下甩了甩袖子,冷眼看了二夫人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却唯独留下二夫人一人,在房间中傻愣着。

…………

安谨惜与楚离澈的婚期,一晃眼,便到了,这日,天晴秋高气爽,周围的路人形形色色,那一个个的达官贵人带着礼品,向往着三王府的大门行去。

楚离澈的婚礼,不似楚离殇那般,不请人客,两夫妻关着门,随便拜两下堂就完事。

楚离澈这次的婚礼,虽然急躁,却是安排的十分体面,那一张张的请帖,将该请的人,都给请上了。

当日,三王府之内,看似热闹无比,周围的下人忙着伺候客人,上着菜式,就连公事繁忙的皇上,也一并给楚离澈请来,当主婚人。

楚离澈的生母,在很多年以前便已经去世,所以当之无愧的主婚人,自然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

“澈儿,长大了,成家立业了!”皇后坐在主位之上,看似高兴无比,她盯着楚离澈的眼中,更显几分欣慰之意。

转眼之间,她的儿子,楚离殇娶妻了,就连楚离澈也跟着娶妻,接下来,也该是时候张罗太子娶太子妃之事了。

“母后,儿臣承蒙您这些年的照顾。”楚离澈在皇后的面前行了个礼,轻起双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