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谎!”运兴奋地大叫一声,“这代表着他知道和胜盟!他肯定是和胜盟的人无疑了!”

宫平却不这样想。虽然询问终于有了进展,但只凭这一句,还无法确定他就是敌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宫平用假嗓子说道,“请你回答我,你和和胜盟究竟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和胜盟的人?”

“我没有义务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题吧?”柳宏元冷冷地地看着宫平,那种阳光灿烂的表情变成了冷酷无情。

“这么说,你是和胜盟的人?”宫平眯着眼,慢慢握紧了拳头。他当然没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但面对如此聪明的柳宏元,他必须用这种方法逼他赶快回答自己的问题,果然,柳宏元愤怒地喊了声:“我没听过什么和胜盟,更不是什么和胜盟的人,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在说谎。”运这时兴奋了起来,用手指着柳宏元:“这家伙在说谎!他就是和胜盟的人!”

冷冷一笑,宫平慢慢地移动脚步,从柳宏元身边走了过去。

“很好,很好!”

“喂!”柳宏元转过身,大声喊着:“你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平没有回答,只是大步向前,很快把柳宏元甩在了身后。

“嘿嘿,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安心地等死吧。”运不无兴奋地说着。

夜色降临,成国涛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一脸的凝重,喃喃自语着:“真是防不胜防啊。前门驱虎,后门迎狼,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人派到了小雨的身边聂勇这家伙,果然不能小看。”

“这个柳宏元,是个挺奇怪的人。”坐在成国涛对面的宫平,双臂抱胸,陷入沉思之中。“他从一流大学毕业,却要自己奋斗创业,然后建立起自己的公司,这些全是真的,但他却又是和胜盟的人。奇怪,前边那些既然都是真话,他就不可能加入和胜盟,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照你这么说,确实奇怪。”成国涛点了点头。“你打算么办?”

“我想再观察他几天时间。”宫平说,“同时拜托夏杰再详细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如果他确实是和胜盟派来引诱千雨的,那么不管他有多么传奇的经历,多么伟大的志向,我都只能说声抱歉了。”

成国涛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对了,现在保健中心那边的装修已经完成了,已经开始着手招揽优秀的技师,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开业了。这段时间,你也做做准备吧。”

“这么快?”宫平稍稍吃了一惊,随后忍不住意气风发地说道:“好,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那是我的战场,现在的我,已经渴望在那里大展拳脚了。”

看了看成国涛,以及他身后的厄运,宫平微微一笑:“老爷子,让我给你做个按摩吧。”

“好啊。”成国涛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走到宫平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么坐着可以吗?”

“可以,只是肩部的按摩而已。”宫平一边微笑着,一边绕到椅子后边,将双手轻轻搭在成国涛肩上。

“老爷子,你就不怕我动什么手脚吗?”

“你这小子,真能开玩笑。”成国涛大笑了起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是我的王牌,怎么会害我?来吧来吧,最近肩膀是经常酸痛,好好帮我按按。”

“放心吧。”宫平一边笑着,一边为成国涛按摩着肩膀,同时,慢慢地分解着成立业制造的那个厄运。

“你打算……用这个厄运来对付柳宏元吗?”运问,宫平看着它,缓缓点了点头。运一拍掌:“也好。要是就这么直接把他杀了,是挺不人道的。先折磨他几天,就像对付钱有恒那样,到时你再伪装成今天那个样子,去吓唬吓唬他,相信他就什么都说了。”

宫平缓缓点头,眼睛里隐约透出一丝寒光。

然而这丝寒光并没能绽放在柳宏元身上,第二天他们上班,一整天都没见到柳宏元的踪影。

“这家伙没来?”宫平不由有些惊讶。而俞千雨则多少有些担心,工作之余忍不住对几人嘟囔起来:“小柳今天没来啊,你们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辉和刘安东纷纷摇头,宫平站起身,大步向不远处仓库前那些搬运工走了过去:“我帮你去问问。”

然而这一问,也并没问出什么结果,没人知道柳宏元为什么没来,也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在俞千雨胡乱猜测柳宏元旷工的原因时,在宾州市内一座高级宾馆内,聂勇的儿子聂武威,正坐在一个单人间的椅子上,表情平静地看着坐在**看电视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有着颜色稍深的健康皮肤,和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一张脸。

正是柳宏元。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了?”聂武威低声问。

“我不能冒险。”柳宏元看着电视说,“昨天那个人,如果就是成国涛那个神秘的助手的话,我就已经被置身于极度的危险中了。我只能选择果断地抽身而出。爸,我真不该帮你这个忙,太不合算了。”

“合算?”聂武威皱了皱眉。“小元,你要明白,作为聂家惟一的继承人,和胜盟早晚是属于你的。你现在是在帮自己的忙。”

“我对你们那种组织没有兴趣。”柳宏元一耸肩,“我有我的理想,有我对未来的打算,请你不要干涉我。”

“这么说,你接下来仍要自己去找那些低贱的工作,住那些肮脏的房子,去实现你那个狗屁梦想?”聂武威的声音多少带些怒意。

“是啊。”柳宏元点了点头。“我会尽量远离黑丹集团的地盘,不再被他们发现。这件事从此与我无关了,以后你们想如何下手,是你们的事。”

“真有志气!”聂武威终于沉不住气,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向外就走。柳宏元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只是不断地转换着频道。聂武威走到门口,忍不住转过头一,赌气似地说:“这么有志气,干什么还住在我花钱包下的房间里?现在就去找那种狗窝啊,现在就去干那些低贱的工作啊?”

“爸,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柳宏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帮你的忙,导致我失去了工作和住房。我损失了一年的房租,你怎么也要给我些补偿吧?合适的房子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所以在租到房子之前,我就只好住在这里了。我既然是您惟一的儿子,您就不该说这么小气的话。”

“逆子!”聂武威生气而又无奈地一挥手,离开了房间。

坐上车子,聂武威很快回到了聂家。在后院的花园中,遇上了正在赏花的聂勇。

“爸。”聂武威走了过去,恭敬地和聂勇打着招呼。聂勇慢慢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聂武威一怔,顺着聂勇的目光望过去,见到的,是一只正在花朵间架起的蜘蛛网上挣扎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剧烈地扇动着,几次险些将蜘蛛网弄破,但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它却总是会疲惫地停下来,仿佛是在喘息。

“多可爱的小东西啊。”聂勇笑着,“它隐藏在花叶之中,不管网上粘住了多么美味的食物,它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一点也不心急。它要直等到那猎物自己耗尽力量的那一刻,再从容不迫地慢慢走出来,用丝将对手一圈圈地缠住,然后慢慢地吸干对方体内的汁液。”

聂武威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半句看法。

聂勇轻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啊,然后时候都是这样,惟恐做错一步、说错一句,只知道听我的命令。或许是小时候我管你管得太严了吧。”

“让父亲失望了。”聂武威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远不及父亲,所以听父亲的话,是永远没错的。”

“这孩子,可以成为大将,却永远无法成为元帅啊。”聂勇在心中感叹着,“小元才是真正出色的人才,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可惜……”

轻轻叹了一口气,聂勇缓缓向儿子问道:“那孩子,不打算再插手这件事了吗?”

“是啊。”聂武威也跟着叹了口气,“我说服不了他,您知道的。”

“如果他能捕获那姑娘的心,该多好啊。”聂勇看着那在网上挣扎的蝴蝶,缓缓说道:“成国涛那老家伙,只有这么一个传人,如果他能娶到她,黑丹集团早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他就是和胜盟和黑丹集团两大势力的绝对领导者,整个宾州都将被他掌握在手中啊。”

“是啊。”聂武威多少有些生气地呼了一口气,“可这小子,却偏偏固执地选择了什么自己奋斗,真是……”

“真是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啊。”聂勇微笑着,感叹了一声。聂武威闻声立刻住嘴,再不敢对自己的儿子乱加评论,而聂勇则忍不住又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聂武威问,“这次时运太过诡异,两位重金聘来的高手,竟然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出了意外而身亡,小元又……我们是继续采用这种美男战略,还是暗中对那丫头下手?”